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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死局

    “你作何解释?”

    南宫冥终于将目光转向内室门口。

    江芸娘站在那里,身穿素色对襟褙子。

    听到质问,她缓缓抬起眼。

    屋内气氛凝滞,连窗外的鸟鸣都停了下来。

    瞧见南宫冥脸色阴沉,江芸娘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原本计划是让春晓携带荷包一段时间。

    等许初夏小产后风波平息再悄然收回。

    谁料许初夏动作太快,竟在事发前将其缴获。

    更没想到南宫冥竟然亲自追查到底,还当场揭穿了内容。

    她暗恨春晓不够机灵,竟没把话说圆,反而牵扯出自己。

    下一秒,南宫冥一把将荷包甩到她脚边。

    江芸娘低头看着那个熟悉的荷包,指尖微颤。

    这是她三个月前亲手绣的,绣线用了特殊的捻金丝,在阳光下会泛出淡金色光泽。

    她原以为这世上没人认得出来。

    可偏偏就是它成了致命破绽。

    她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准备应对接下来的盘问。

    看到那物件,江芸娘心口猛跳。

    这荷包本该挂在春晓腰上,怎会落到将军手里?

    她迅速回想这几日的安排,确认无人泄密。

    那么唯一的可能是许初夏查到了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春晓。

    她早该想到许初夏不会善罢甘休。

    毕竟那个孩子对南宫家至关重要。

    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不管她如何辩解,嫌疑都无法洗清。

    完了,东窗事发了。

    她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门框支撑身体。

    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应对方案,都被她一一否决。

    认罪?

    绝不可能,她背后还有家族需要维系。

    抵赖?

    南宫冥已亲眼见到麝香,谎言极易拆穿。

    推给春晓?

    那人虽愚钝,却未必肯背锅。

    她陷入两难,时间却不再允许她犹豫。

    也不知春晓在将军面前都说了些什么。

    她偷偷瞥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

    只见春晓满脸血污,神情呆滞,像是吓破了胆。

    不管春晓怎么咬,这事绝不能认!

    “这荷包看着有点眼熟……将军是在哪儿捡到的?”

    “针法倒是精致,花瓣层层叠叠,颜色由浅入深,边角收得也干净。这么细致的活计,应该是出自熟手,不是普通绣娘随便能做得出来的。”

    南宫冥站在屋中,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

    刚才春晓跪在院外,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一口咬定这香囊是江芸娘亲手交给她的。

    说是能治头痛,还特意叮嘱她每日挂在身上。。

    可眼下,江芸娘这副反应,倒像是头一回见到这东西。

    按春晓的说法,这明明是江芸娘赏出去的东西。

    可看她这反应,好像完全不知情。

    这两个女人,到底谁在撒谎?

    “这是春晓的,她说是你给她的,专门治她头疼用的!”

    南宫冥向前逼近一步,声音低而冷。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

    “怎么可能?我又不懂药理,再说了,要赏人,还不是金银珠宝更实在?送个药包算哪门子恩惠?”

    江芸娘眉头皱得更深。

    她将荷包翻了个面,又凑近鼻尖,轻轻吸了一口气。

    眉心一跳,随即不动声色地将荷包拿远。

    南宫冥心头一震。

    如果她早就知道里面有麝香,敢这么随便拿来闻吗?

    这些年来,她心里头最盼的,就是能早一天怀上娃,给南宫家把香火续上。

    每次请大夫来府上看诊,她都要亲自过问药方。

    连剂量多一分少一分都格外在意。

    若真存了害人之念,又怎会蠢到在自己贴身用物上沾染断孕之物?

    “这小布袋子……有问题?”

    她低声问,手指已悄然松开。

    “里面放的是麝香!碰不得的东西!”

    南宫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江芸娘一听麝香两个字,手一抖。

    香囊就跟烧红的炭块似的被她甩到地上,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她猛地后退半步,指尖发凉,呼吸也乱了一瞬。

    “真的假的?咱们后院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缺德玩意儿?许姨娘最近身子一直不爽利,该不会……真是因为这个?”

    “将军,您刚才问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觉得,这香囊是我亲手给春晓的,就为了栽赃许姨娘?”

    她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南宫冥。

    “我嫁进府三年,样样事情都用心操持,从没懈怠过。我一直以为,您多少懂我一点。可现在看来,在您眼里,我竟是个这么狠心肠的人?”

    南宫冥喉头一哽,眼神晃了一下。

    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江芸娘这些年的确没亏过谁。

    大小事务安排得妥帖,对待下人也算宽厚。

    唯一受人诟病的,就是膝下无子。

    “我没别的意思!是春晓亲口说这香囊是你赏她的,我总得问明白吧!”

    他握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江芸娘冷笑一声,眼中的泪意却没有落下。

    “我也不想糊里糊涂背黑锅!春晓人呢?我要当面跟她对质,还我一个清白!”

    “行!那就把春晓带过来!”

    家里的事,向来不好闹大。

    原本南宫冥只想私下问两句。

    哪怕江芸娘认了,他也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无。

    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谁不知道这位夫人是正儿八经请媒、下聘、抬轿进门的?

    外人看着体面,家里也得维持这份体面。

    更何况,江芸娘背后的江家,根基深厚,在朝中也有人脉。

    若因一件小事便撕破脸,日后南宫家在官场上难免受制于人。

    他本可以装作不知,让这件事悄悄过去。

    可眼下看她这么强硬,非要掰扯清楚。

    他倒也想看看,这事儿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猫腻。

    江芸娘不仅不认错,反而冷笑着质问他是信一个贱婢还是信自己结发妻子。

    一个丫鬟,何德何能让人大费周章布局栽赃?

    除非背后牵扯的利益太大,才值得她如此拼命否认。

    他不动声色地扫视堂下众人,眼神最后落在春晓身上。

    不一会儿,春晓被人拖了上来。

    她双脚在地面拖出两道痕迹,双手被绑在身后。

    押她进来的小厮下手很重,肩头有淤青。

    她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早已散开,发带不知丢去了何处。

    脸上的妆早已糊成一片,汗水混着泪水往下淌。

    但她没有哭喊,也没有求饶,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往前走。

    直到被推到厅中央,才缓缓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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