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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出不了世

    江芸娘的声音陡然拔高。

    香囊被高高举起,绣工精细,一角还沾着淡淡的药味。

    “你心里不痛快,不就是因为我平日让初夏多伺候将军,没轮到你?”

    一个丫鬟,却想踩着主子往上爬,这算什么?

    春晓那点念头,早就挂在眼角眉梢了,她能看不透?

    正因如此,她才坚决不肯将春晓列入侍寝名单。

    一个贱籍出身的丫鬟,若真生下子嗣,岂不是动摇府中根基?

    江芸娘眼皮一抬,朝嬷嬷使了个眼色。

    许嬷嬷点头会意,转身匆匆离去。

    “将军,妾身问心无愧,老夫人最了解我,这事她最清楚!”

    江芸娘挺直腰背,声音坚定。

    只要老夫人到场,一切就能翻盘。

    南宫冥听得一头雾水。

    他握紧腰间佩剑,掌心出汗。

    怎么又扯上老夫人了?

    他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老夫人一向深居简出,极少插手内宅纷争。

    他知道娘一门心思盼孙子,恨不得天天下命令催人怀孕……

    窗外的风吹动帘子,带进几句模糊的耳语。

    贴身丫鬟脸色发白地跑进来。

    许初夏猛地从榻上坐起,披衣下床,眼中燃起冷光。

    【娘,走啊,去看大戏!这种时候哪能少了我!】

    小欢欢急得直蹦,眼看就要亲手送仇人下地狱,她哪肯错过?

    “这……你爹说让我们躺着别动。”

    许初夏喃喃开口,手指抚过腹部。

    她确实该保重身子。

    可若是今日退缩,明日醒来,江芸娘依旧安然无恙,她又如何咽下这口气?

    许初夏嘴上推辞,其实心里早痒得不行。

    她相信春晓会反水指证江芸娘。

    但江芸娘可不是省油的灯,狠毒起来什么事干不出来?

    【您听听,这话像是我能听的吗?要不咱们亲眼看着贼人落网,您今晚能睡着?能吃得下饭?能静得下心?心病啊,就得亲眼见真相才好得了!】

    小欢欢一句接一句,逼得许初夏招架不住,终于点头。

    若今日不去,将来后悔也来不及。

    走!

    她抓起披风裹住身子,掀开门帘迈步而出。

    等她赶到海棠院时,正撞上老夫人那一句扎心的话。

    “芸娘绝不会害许姨娘,我已经答应她了,等孩子生下来,直接归她养。”

    庭院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老夫人身上。

    南宫冥一听,眉头跳了三跳。

    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娘和江芸娘倒先串通好了。

    这事儿传出去也不算多新鲜。

    毕竟府里规矩多,大户人家向来讲究门第出身。

    谁生的孩子归谁养,早已成了不成文的惯例。

    哪怕许初夏是将军府的人,可身份终究只是个姨娘。

    孩子记在正妻名下合情合理。

    可道理归道理,情绪却是另一回事。

    尤其是当听见江芸娘说得那样情真意切时,心底那股闷气就再也压不住。

    “将军,妾身心虚,这些年没能给您添个一儿半女。如今初夏有了身子,说真的,我比您还欢喜。毕竟……她是我从家里带来的丫头,跟亲姐妹一样。”

    江芸娘站得笔直,语气诚恳。

    厅内的丫鬟们低着头不敢看。

    江芸娘说着说着,眼圈发红,声音都抖了。

    “我对着天发过誓,只要孩子落地,我就当他是亲生的!拼了命也要教他长大,将来做个堂堂正正、让人竖大拇指的好男儿!”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沉了几分。

    南宫冥站在一侧没有说话,脸色平静得看不出喜怒。

    而她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

    这话要是搁平时说,兴许还能骗点眼泪。

    可许初夏肚子里的小欢欢一听,直接炸了!

    小家伙猛地翻了个身,胎动剧烈得让许初夏整个人都皱起了眉。

    她活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能装的!

    【呸!满嘴跑火车!江芸娘恨不能我死在肚里,还指望她疼我?做梦去吧!】

    【娘啊,我气得心口疼!你快替我骂她个狗血喷头!】

    许初夏轻轻揉了揉肚子,安抚着里头的小祖宗。

    这脾气,真是随了谁都不好说。

    “将军?”

    她突然一愣,手扶上门边,身子晃了晃。

    “你怎么在这儿?”

    南宫冥心头一跳,脸色顿时变了。

    她听了多久?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廊下两名伺候的粗使婆子,又盯住许初夏的手。

    那只手正搭在门框上。

    大夫早就说过,这时候万万不能让她生气动火。

    万一有个闪失,谁都担不起!

    一旦动了胎气,轻则早产,重则流产。

    南宫家族三代单传,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延续香火的机会,绝不容有失。

    更何况许初夏本就体弱,这一胎更是难保。

    此刻她脸色发白,唇色浅淡,明显受到了刺激。

    “我要是不来……将军打算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实情?”

    她抬眼望过来,眼里水光点点。

    泪水并未落下,只是在眼眶中打转。

    她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扑上去质问,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可正是这份沉默中的悲伤,更让人无法直视。

    “我也是刚刚才晓得!”

    南宫冥急着解释,可话没出口,就被南宫老夫人截了去。

    而老夫人已拄着拐杖从侧厅走出。

    她一出现,整个院子的气氛都被她掌控住了。

    “许姨娘,别误会!这事我做主,全是为了孩子着想!芸娘是正经的官家夫人,出身体面,又是掌事的主母,孩子记在她名下,身份体面,前程才有保障!你嘛,功劳咱们心里有数!南宫家不会亏待你!住一块院子,你也随时能见着孩子,不耽误母子情分。”

    每一句话都裹着糖衣,听起来全是为别人好。

    可糖衣之下是什么滋味,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既然遮不住了,老夫人索性摊牌。

    南宫家香火稀少,能让个丫鬟生子,已是天大的恩典。

    主母无出,侧室又迟迟未孕,族中长老们早就坐不住了。

    这种事在其他显赫世家几乎不可想象。

    一旦传出有庶子可能威胁嫡系地位,胎中就被处理得一干二净。

    哪里还会容许一个婢女生下的孩子活到成年?

    可南宫家不同,他们眼下没有选择。

    你要不高兴?

    那是你不知好歹!

    一个妾室,本就该安守本分。

    赐你活路已是格外开恩,难道还指望给你捧上高位?

    若真闹将起来,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许初夏垂眸点头,语气平平。

    “老太太一番心意,妾身明白。可江芸娘,她不配!她一次次下手害我,就想让我肚里的孩子出不了世!这样的人,心肠黑透了,还指望她好好养孩子?您觉得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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