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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东去的列车

    罗小薇临行前,带上了她三个月积攒下来的1350钱,买火车票就花了她200多元。她带了几件夏天的衣服,和几瓶护肤品。她把那瓶她以前珍爱舍不得用的XK-II扔进了垃圾桶。她把邓禄茂留在她那里的所有物件都彻底抛弃,把他的相片撕得粉碎。她要将她憎恨的男人从她的记忆、从她的生活彻底抹去。

    她甚至有些憎恨男人,男人都是**的动物。

    罗小薇临行的早上,姐姐起得很早,看着熟睡的妹妹,姐姐没立即叫醒她,她想让妹妹多睡一会。她去厨房烧制早餐。

    罗小薇起来后,看见姐姐在厨房的背影,她对姐姐说“姐,我不是叫你早点叫醒我的吗?”

    “妹妹,你起来了。早餐烧好了,准备吃早餐吧。”

    吃完早餐,姐姐拿了一塑料袋的东西给罗小薇。

    “大包小包的干嘛?路上不好拿。”罗小薇说。

    “是一点些食物和零食,不重。你嫌麻烦,我帮你拿上火车就是。”

    火车站台上,姐姐看着即将远行的妹妹,心里一阵伤感,泪止不住的涌出,她转过身去。罗小薇知道姐姐哭了,想着同样孤单悲凉的姐姐,罗小薇的泪止不住流上了面颊。

    女人都是情做的动物,眼泪总爱拒绝监管。

    列车渐渐驶出车站,罗小薇隔着车窗想姐姐轻轻的挥手,直到姐姐的身影消失渐渐模糊,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列车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驰而去。

    10月末的列车运输,并不是旺季,硬卧的车厢,6个铺位只有两人。她买的是一张中铺票,见下铺没人,她就移到了下铺。她对面的是个年轻男人,睡下铺。

    火车向着东方奔驰,下午到了广西柳州。硬卧车厢又上来一个中年男子,罗小薇也没太留意,甚至望都没望他一眼,那中年男子睡罗小薇对面的上铺,他爬上去后,就很少见他活动,整天都在上面睡觉。罗小薇后来才发现他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

    下铺的年轻男子约二十七、八岁岁,穿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条黑色的长裤。样子显得文质彬彬,他开始一直看着杂志,看累了他就躺下休息一会,醒来会拿着装食品剩余的玻璃瓶到开水间装开水泡茶喝。

    罗小薇在列车上觉得无聊,但她不敢睡,生怕手提包里的1000多元钱会被人偷了,否则身在他乡,身无分文,她就不知如何是好。她向乘务员买了一本杂志和一份广东地图打发时间,这份地图,她到广东后也用的着。路上她防备着所有陌生人。

    她翻了翻杂志,封面是几位胸部丰满的女性,里面的文章她一点都不喜欢看,都是些男人喜欢看的**文学,什么少妇的艳遇,我给父亲带了绿帽,打工妹的**史,她不相信这些鬼话。插图也令她哭笑不的,都是些半裸的女人。她合上杂志,封底印的出版单位是中国作家联合会佛山理事会,她一下觉得这世界充满庸俗和欺骗。

    对面的年轻男子见她放下了杂志,他被杂志的封面所吸引,便问她借来看看,她把杂志递给了他。他看了很久,看了好几篇文章,然后还给了她。也许是为了感谢,他拿出SUNKIST橙子请她吃。

    她说不吃,她怕酸。他说这橙子一点都不酸。她还是蜿蜒谢绝,说了声谢谢。罗小薇其实是怕他在橙子里做了手脚。

    在她看来,仿佛这世界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可能是坏人。

    他边吃着橙子边和她聊天,他问她去哪里,去干什么?她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说想去广州打工。他说,东莞工厂最多,找工作可能容易点。

    罗小薇其实是想去深圳的,因为那里是特区,工资也较高。

    他也许也觉得坐火车有些闷了,话就特别多。谈的多了,罗小薇觉得他也不像是个坏人。她也问起他来,你去哪里?你是那里人?到云南干什么?都是些很平常的问话。

    他说利用假期到云南去旅游,他是广东人,其实听口音就能听出他的广东口音,他也保留一手,没有说他是广东哪里人,她也没兴趣了解一个陌生人更多的详情。

    他说他是个学生,她听了心里暗暗发笑,那么大年纪还是学生,说谎都不像。

    她故意问他,“在哪里读书?”

    他说“在大学里读书咯。”

    她更加不相信,她不相信中国有那么“老”的大学生,而且他如果要证明他是大学生,他一定会不经意的说出大学的名称的。

    但是他还主动的说出他叫吴海先,罗小薇却听成是吴海鲜。她想,那么滑稽的名字,他一定又是在对自己胡说八道,不过这个化名还挺好记的。

    他问她打扑克吗?她说,好啊。他问她会不会打锄大D,她反问他什么叫锄大D?

    他知道她不会,于是又问她,哪你会打什么?

    她说会争上游。他说,这个他不会,还是不打了。

    此时,他坐到了她的铺位上。她往旁边挪了挪,并没有理会他。

    他开始问她,为什么要去广东打工?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离家出走?

    罗小薇想不到他会问这些问题?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他。她是带着伤心和哀怨离家的,但她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现在如何打工,倒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她反问他“广东那边打工的工资情况如何?”

    他答到“这个很难说,多数在500到700之间,不过很辛苦的。”

    辛苦,她倒是不怕,虽然高中毕业后她就没有干过劳累的活。她想反正自己年轻,应该能吃得苦。而且500-700元的打工工资,是家乡的一倍多,她心里竟有一丝的喜悦。

    她好奇的问“工厂包住宿吗?一天三餐怎么算?”

    他答到“一般都包住宿,吃饭可能还是要给钱的吧?”

    听他不是那么肯定的回答,他立即排除了他是工人或工厂老板的可能。她好奇的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说了,我是大学的学生。”他笑呵呵的答到,他更加不信他是学生,看他斯文的样子,倒有些像个医生、老师、或者学者什么之类的。他反问她“我不像吗”?罗小薇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她觉得当面戳穿一个人毕竟有些不礼貌。

    火车在漫长的旅途中奔波,罗小薇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时光有些难熬。

    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了,一边周期性的吆喝“盒饭、盒饭、吃盒饭了!20元一个。”

    上铺40多岁的男人,翻身起来,爬下铺来,他打开餐车里的饭盒,看了看,然后买了一个。便坐在吴海鲜空着的铺位上吃饭。

    罗小薇觉得世界上有钱人就是多,20块钱的盒饭也有人买。在龙城,一个盒饭最多也就是3块,而且通街都能买到。

    乘务员又问罗小薇以及那个名字有点怪的“吴海鲜”,“小姐,要不要来一个?这位先生要不要买一个?”

    罗小薇摇了摇头“不要,不要。”

    吴海鲜也说不要,吴海鲜想着,一会之后,买便宜一点的饭盒。乘务员推着餐车慢慢的向前走远。吴海鲜对罗小薇说“等一下,他卖不出去,就会大降价”。他有点神秘、自信而得意的说道。

    果真,过了约10多分钟,还是那个乘务员,又推着餐车过来。“盒饭、盒饭,10块钱一个,数量有限。”

    吴海鲜有些得意的对罗小薇说“你看是不?”

    “服务员,买两个饭盒。”吴海鲜叫道。

    罗小薇打开自带的不锈钢餐碗,取出一包塑料袋装的方便面,她有些惊讶吴海鲜的食量,她问“你吃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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