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梅的处长男友来了,他告诉阿梅,单位最近准备提拔几名正处,他是候选人之一,不过竞争也大,六个人里面才选一个。男友有提拔的机会,阿梅打心底替他高兴。她说等他提了正处,要好好庆祝一下。
可没等喜事临门,处长的妻子却发现了丈夫的外遇,她打电话到丈夫单位,让他不得安宁。她甚至把丈夫的事告到局长那里,丈夫提拔的事也成了泡影。单位还对他做了处分,由领导职务的副处长转为非领导职务的调研员。事件在单位闹的沸沸扬扬,他脸都不知往那放。
处长的妻子领着处长找上阿梅的门来。处长的妻子破口大骂阿梅不要脸,狠狠抽了阿梅一个嘴巴子。她威胁阿梅,“你这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马上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否则把你送上法庭。”
处长站在一旁不说话。他不是不爱妻子,事到如此,自己事业也毁了。他知道对不起妻子,难在子女面前抬起头来,他能做的只能放弃阿梅。但妻子能否原谅他,他不知道。
房子是以处长的名义买的。阿梅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带着沮丧受伤的心,低着头默默的走了。
阿梅不知道去哪里,她打了个电话给罗小薇,电话刚通,她和罗小薇简单的说了自己突然发生的遭遇,便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我的命真苦。”
阿梅与处长男友的关系相处了简短的半年多,就匆匆的结束了。
罗小薇问阿梅有何打算,阿梅茫然无知。得知阿梅无处可去,罗小薇叫她立即过来,和罗小薇一起住。阿梅说她不好意思过来。
罗小薇说“是姐妹,两人一起住有什么不好意思。”
罗小薇继续批评她“你和其他男人一起住都不会不会意思,和我住有什么不好意思?”
两人是好朋友,罗小薇的话,阿梅当然不会往心里去,再说,罗小薇也并不是在讽刺挖苦她。
阿梅终于道出她的苦衷,“我是怕见到其他熟人啊。我怕见原来那个房东吴大叔啊。”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罗小薇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的事已过去两年了,哪个好事者还会说三道四?那么无聊?如果你介意最近发生的事,我看吴大叔也未必知道。”
最近的事,阿梅想,旧“士多”附近的人也未必知道。但她还是放不下以前和阿文的风波,怕见到附近的人。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沉溺于过往。”罗小薇安慰她道。
这不是沉溺于过往,不能自拔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她放不下面子见到以前附近的熟人,她心里害怕。阿梅将自己的想法袒露。
罗小薇总算明白,别人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她是风流女怕见熟人啊!罗小薇忽然想起中学学过的一句名言“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罗小薇对阿梅说了,又觉得不是很恰当,她继续说道“你那么在意别人,别人不见得会那么介意你。兰兰,别想那么多了,旁人不理解你,姐妹理解你。”
阿梅硬着头皮过去了,抛开旁人鄙视、异样的眼光。
阿梅见到吴大叔后,吴大叔出人意料,并没有对她有任何异样的鄙视眼神,他仿佛看透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他见到阿梅先是一阵吃惊,然后问她“最近找到什么事做了?”
“哦,我现在做保险了。”
“保险好做吗?”
“就是要在外奔波。收入主要靠提成,提成主要看业绩。”
“噢。”
“和阿文真的无法挽回了?”
阿梅无言沉默,低下了头,一脸无奈。从她的沉默,吴大叔看出,阿文在恨着阿梅,像曾经的国民党恨着共产党,像共产党憎恨着**。
“唉,怎么说呢,其实。真正伟大的爱,是在于他在左右为难之际,最终能够原谅别人犯的错误,即使这会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痛苦。好了不说了,有空和你聊。不要沉溺于过往,过去的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假如可以重来,阿梅以许会嫁鸡随鸡,守着哪怕是个“狗窝”也好,也不至于弄得个鸡飞蛋打,一败涂地。
阿梅的处长男友从此没来找过阿梅,只打了个电话给他,问她在那住,阿梅说住在她朋友处。他说,事已至此,他也无能为力。阿梅流下为自己伤心的泪。他继续说,他的家也基本毁了,他比她更惨。妻子不再给他好脸色,妻子当他面说,碰了他都觉得脏,见了他都觉得恶心。发誓今生不和他同床。孩子现在见了他也不大理会他了。他说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阿梅抱着一丝希望问他,会和妻子离婚吗?他说,不行。孩子还小,他舍不得两个孩子。阿梅听不下去的掐断了他的电话,他再打来时,她不再接听,然后干脆关机。
第二天,她到东风广场旁的电脑城,已购入手机价钱的三分之一,将手机卖了。
她重操起推销保险的旧业,出于同情,罗小薇和阿兰都向她买了一份每年交1万3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