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确定要来吗？”
“是的.我确定我想来看看。”维多利亚低着头。她坐在后排，没有看窗外的风景。
这里是汤山的应天炮兵学院。虽然名字叫炮兵学院，但这里其实是最大的综合性军事院校——而之所以叫炮兵学院，是因为在永庆改制的军队近代化进程中，炮兵是最先需要被知识武装起来的。因而，军事院校的起源就从炮兵开始。
目前这里归禁军管理，也就是归皇室直接管辖。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希望让你看到的。”商洛少见地自己开着车，因为帮他驾车的“妖工智能”葛拉尼没怎么来过这里的地块。
“我得看到了之后，才能有足够的信息去说服我们的人。我知道备用方案了，但我不希望备用方案启动。所以，我希望我们的人聪明一点。不过我想问问，我这么突然说要看，大概能看到什么？”
“我已经联系文鸳了，他说没问题，到时候他会在学校门口等我们。有关的申请他也递交过了，不过因为你只是给了一天的准备时间，所以应该看不到什么特别大或者保密级别特别高的项目——不过，你也可以相信文鸳的保密级别。他是锦衣卫，如果他真的觉得你需要看，那申请应该是能下来的。”
“我倒是有个问题想在进去之前问问——这里是禁军？那禁军和其他军队的关系是什么？”
“禁军是皇家的军队。大明政府的每个部门，基本都在有自己的军队，禁军是皇室的军队。”
“每个都有？”
“嗯。比如礼部可以调动孝陵卫对海外执行突击作战——一般是为了保护或者突袭逮捕之类，所以孝陵卫的装备其实最先进。刑部调动的是大理寺的机动部队，主要是用来执法，这部分是和监察御史合作的，听从监察御史指挥。工部自己就有卫所，主要用来保护关键项目。”
“那兵部，其实没有军队吧？我听说，大明的军队主要是五军都督府在治军，然后分配到各个边地成为‘塞军’，畿内其实没有大规模驻扎陆军部队？然后兵部其实是总参谋部？只负责在战时调动军队。”
“不，其实兵部有自己的军队，你听到过，而且这支军队非常庞大。”
“是什么？”
“海军。”商洛答道，“海军不归五军都督府管，海军直接归属兵部管理。因为海军的财政一开始是独立的，兵部造战船的钱不是从军费里面出，而是从兵部预算里面出。所以和五军都督府从一开始就分离开来了。”
“你们怎么没打起来的？？？”
罗马已经内战过一次了，虽然不是正面冲突，但间接的冲突已经报废了一个新安条克。因为间接冲突过于剧烈，导致罗马热战甚至没有必要打下去。如果可以的话，维多利亚真的不希望新安条克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她绝对不会为新安条克的陨落而庆祝，因为那就是罗马的一部分。就算左右互搏，她也不会主动砍掉一只手。
而罗马现在的短暂和谐，是因为在在新大陆罗马被炸上天之后，意大利罗马和叙拉古罗马的军队，打不赢拜占庭罗马、希腊罗马和埃及罗马的东地中海军团。
如果可以打的话，那么以现在欧陆的态势，恐怕内战早就开始了——
维多利亚本来以为震旦内部是高度统一的。但现在看来，这军队指挥权分得简直比罗马还要散。因为罗马军队归根到底还是要在元老院集中指挥权，元老们就算派系不同至少也还是要在元老院列席的。
“这就是你对震旦的误解了。实际上不只是军队，我们的各省的财政也相当独立，北直隶甚至和南直隶运行两个完全不同的经济制度。”
“那为什么没有打起来？！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因为立场。我们内部的各个政府部门和各个省级都有自己的观点，这些观点基本可以统括为央地矛盾和地域冲突的动态平衡。但所有这些具有独立观点的实体，他们都不具有独立的立场——我们的观点是自由的，但是立场必须统一。”
维多利亚往后一靠，面色痛苦不堪：“罗马反过来了啊我们在元老院里能够实现同样的观点——我们确实统一观点了，新安条克也表态支持虚拟飞升计划了。但立场不一致啊！这叫什么来着？”
【君子同而不和，小人和而不同。】心直口快的阿波罗尼娅说出了真相。
“呜呜呜~~原来我是小人国的君主”
“诶呀。”商洛无奈道，“你把这句话说出来干嘛，我特地绕着说的。”
【我心直口快嘛。】
“哪有真的心直口快的人说自己的心直口快啊！”
“商洛.我死心了。但现在好歹，所有罗马人都从物理上待在一起了，这总该能够形成一样的立场了吧？”
【那可不一定。别说是住在一座城里，就算是在一张床上也有可能产生不一样的立场。】
“啊”维多利亚捂着额头，“算了，我觉得有时候外部压力才能够让人形成一致的立场吧。”
“对，这个确实是一种办法。”商洛回头道，“所以，既然来都来了，你就把你今天看到的带回去给他们说明一下。”
“轻武器？”维多利亚看到了轻武器实验室的牌子。实验室的代号为麒麟——应天炮兵学院有大量研究室并行，轻武器实验室有4个，所以每个实验室都得有自己的代号来作为区分。
“是的，轻武器。”文鸳走在前面带路，“虽然时间比较紧张，但我在高密级装备里还是挑了这么一件来展示——我觉得这一件应该就够了。维多利亚阁下，你可能觉得轻武器没什么好展示的吧？”
“嗯。”维多利亚点了点头，“感觉，轻武器只是枪一类的东西，这实在是有些.”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了实验室里传来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