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从雅典传来的最新消息,俄军已经攻入君士坦丁堡了。”
弗兰茨瞬间就醒了大半,刚刚开战两天时间,就算俄国人全是骑兵一路畅通无阻也不一定能从保加利亚赶到君士坦丁堡吧。
“消息可靠吗?”
“是奥托一世亲自发来的电报。”
弗兰茨点了点头,他对奥托一世还是了解的。
“把电报拿给我。”
弗兰茨接过电报看了看,便将其交给了身旁负责情报的塞莱斯蒂娜。
“多印几份送到各位大臣家里去。”
“是。”
从巴黎回来的塞莱斯蒂娜虽然眉宇间还是与阿佳妮有几分相似,但已经没人再会把她们认成同一个人了。
虽然还不清楚俄军人如何攻入君士坦丁堡的,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俄国一定是从海上发起突袭。
至于俄国人是如何突破海防,弗兰茨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
不过这对于奥地利帝国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此时英国人的布局已经失效,英国国会一定会炸开了锅。
相应的坏处是弗兰茨的原计划也要泡汤了。
没过多久,有资格参加御前会议的主要大臣就已经到齐了。
“俄国人突袭君士坦丁堡?这是真的吗?”
阿尔布雷希特和弗里德里希这对兄弟显然有些无法相信这个消息,毕竟无论是从海军的角度讲,还是从陆军的角度讲,这都有些太过魔幻。
弗兰茨点了点头。
“是真的。”
“陛下,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可以雇佣一些奥斯曼人主动对我国发起偷袭。
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战了!”
拉图尔伯爵兴奋地说道,什么名正言顺是假,坐地分赃才是真。不过毕竟在中枢混了这么多年,他也有了一些长进。
“同意。”
首相施瓦岑贝格亲王率先说道,其他大臣纷纷应声附和,毕竟这属于白捞好处的事情。
正所谓是墙倒众人推,只要奥地利这么,说不定希腊,甚至亚洲的波斯、阿曼都会跟上。
不过弗兰茨却摇了摇头,并非他有精神洁癖不屑于趁火打劫之类的问题,毕竟在趁火打劫这件事上他做的比谁都多。
在弗兰茨看来也许此时不参战说不定对奥地利帝国更有利,毕竟参战还要考虑和俄国的战利品划分问题。
弗兰茨可是很清楚大多数人都是可以共患难,但却难同享福。
弗兰茨可不想好处没拿到还多了一个强敌,虽然这个盟友早晚也会成为敌人,但弗兰茨希望是一个更加可控的时间段,而非此时。
“没必要,我们只要按原计划将军需卖给俄国人就好。不过现在确实有必要加强一下警戒,我们要密切留意英国地中海舰队和法国人动静。
无论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需要第一时间知道。”
“遵命!”
其实奥地利帝国高层内部对弗兰茨为何要避战十分不解,在他们看来奥地利帝国已经不比任何一个国家差,甚至还手握巨大优势。
不过并没有人提出质疑,毕竟弗兰茨的威望太强,让他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没人敢反驳。
这让弗兰茨觉得很危险,毕竟这样一来奥地利帝国也就失去了纠错能力。
“你们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出来。”
弗里德里希第一个站起来说道。
“弗兰茨,你不是总说要痛打落水狗吗?现在奥斯曼人还不够惨吗?我们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把这条狗给杀了!”
弗里德里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弗里德里希叔叔,奥斯曼人完蛋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
弗兰茨反问道。
“继续东扩,占领更多的土地,就像你在殖民地做的那样。我们也可以继承拜占庭帝国,我们作为天主教的守护者拿回圣地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弗里德里希的话其实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心声,毕竟奥斯曼帝国一直是奥地利的死敌,他们实在想不出不在对方衰落的时候踏上一脚的理由。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殖民地发展状况如何?再看看俄国人占领的巴尔干地区又得到了什么?
战争、饥荒、瘟疫,以及财政赤字。
我们真的需要那些烂地吗?”
这是弗兰茨第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巴尔干是一块烂地,关于这一点布鲁克男爵十分认同。
“弗里德里希大公,陛下说的没错。俄国人在征服巴尔干之后是完全的负收益,俄国人在巴尔干地区的花费要远远大于他们的收益。”
内政大臣乔瓦尼·巴蒂斯塔更正道。
“男爵大人,征服这个词用的并不准确。俄国人那充其量只能算是占领,毕竟当地人的反抗可从未停止过。”
“哈哈!”
奥地利帝国高层对贬低俄国人的玩笑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我国不也占领了不少巴尔干的土地吗?”
弗里德里希有些不解地问道,很显然他这一次选错了战场,他对于政治的理解十分有限。
“您难道觉得我国在巴尔干地区的土地就能盈利吗?您知道我国在西波斯尼亚、塞尔维亚,以及那片被诅咒的山脉每年的投入是多少吗?”
对于布鲁克男爵的这些问题,弗里德里希显然一个也答不上来。
“那么圣地呢?”
弗里德里希毫无避讳地提出了这个最敏感的问题。
整个御前会议可没人敢替弗兰茨解释这个问题,毕竟其涉及方面太多,相关利益也太过沉重。
“弗里德里希叔叔,您猜英国和当年的拿破仑为什么不收回圣地?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吗?”
弗兰茨又自问自答地说道。
“圣地的归属涉及到诸多派系的利益问题,我们如果强行收回圣地只会激化矛盾,甚至我们国内都有可能再次发生宗教战争。”
奥地利人对宗教战争还是很敏感的。
奥地利帝国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天主教国家之所以会施行宗教自由的政策,除了约瑟夫二世的脑袋一热以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年的宗教战争打的太惨烈了。
没人想再来一次。
“而且圣地本身也是一个负担。”
弗兰茨没有明说,不过圣地问题确实不仅仅是一个政治负担,同时也是一个经济负担,毕竟想要维持圣地机构的正常运作必然需要一大笔资金。
除此之外为了防止有人觊觎,并且保护朝圣者。圣地也是一个军事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