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医生!开门!”他声嘶力竭地大吼,直接惊动里面的存在!
身后的疯狂客户们已经追到,无数双手抓向他的后背和头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房门猛地向内打开!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和血腥味混合的气浪扑面而出!
一个高大、穿着沾满暗红色污渍手术服、戴着溅满血点口罩的医生出现在门口,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嗡嗡作响、滴着粘稠液体的刀具!
他的眼神极其不耐烦和暴戾,仿佛被打扰了至关重要的“艺术创作”。
“吵什么?!找死是吧?!”医生咆哮道,声音如同砂轮磨擦。
那些疯狂追逐拉赫曼的客户们看到这位医生,如同见到了最恐怖的天敌,瞬间僵住,脸上的疯狂和贪婪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顷刻间作鸟兽散,因为已经触犯了医生的袭击规则,巨大的噪音干扰了手术。
医生暴怒之下,可不会区分目标,绝对会大杀四方,这帮病人自然要跑。
然而,拉赫曼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医生那磅礴的杀意虽然驱散了病人,但下一刻就死死锁定了他这个噪音的源头!
“你该死!”医生发出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手中那嗡鸣的、滴着粘稠液体的刀具再次高举,迈着沉重的步伐逼来!
可现在只有一个医生,哪怕医生再恐怖,但他怕光啊!
拉赫曼毫不犹豫,再次举起手电筒,按下开关。
刺目的光束直接照射在医生没有护目镜遮挡的眼睛上!
“啊啊啊——!我的眼睛!”医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停下脚步,用那只空着的手死死捂住眼睛,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那恐怖的刀具也暂时停止了嗡鸣。
“走!”拉赫曼强忍着一身伤口和腿上的剧痛,低吼一声,拉着绷带男就朝着记忆中来时的方向、通往五楼的楼梯狂奔!
每跑一步,大腿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鲜血不断渗出,在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血迹。
身后的医生很快从短暂的致盲中恢复,发出更加愤怒的咆哮,再次追来!那沉重的脚步声和重新响起的刀具嗡鸣声如同跗骨之蛆,紧追不舍!
拉赫曼咬着牙,每当那声音逼近,他就头也不回地将手电光束向后扫去!
“呃啊!”身后再次传来医生的痛呼和对光线的诅咒。
然而,就在第三次照射之后,拉赫曼心里猛地一沉!
手电筒的光束剧烈地闪烁了几下,变得极其暗淡,然后彻底熄灭了!
“该死!”拉赫曼暗骂一声,疯狂地拍打着电筒外壳,但毫无反应!刚才用它猛砸房门玻璃,显然让这个老旧的家伙内部线路或电池出现了问题!
失去了唯一的克制手段,身后的医生发出得意而残忍的狞笑,速度陡然加快,那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杀意几乎已经触及拉赫曼的后颈!
千钧一发之际,拉赫曼也顾不得再隐藏身份了!再藏下去命就没了!
他猛地低吼一声,体内属于诡异的能量疯狂涌动!一股浓稠的、带着不祥气息的黑气骤然从他身体里爆发出来,如同有生命的触手般向后席卷而去,暂时阻隔了医生的视线和感知!
“嗯?诡异的味道?”身后的医生似乎愣了一下,动作出现了片刻的迟疑,显然没料到他的“猎物”还有这一手。
就是这片刻的阻滞!拉赫曼和绷带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冲上了通往第四层的楼梯!
直到踏上四楼的地面,身后那暴怒的咆哮和刀具的嗡鸣声才被再次隔绝。
那个恐怖的医生似乎同样无法追上来。
楼下恢复了之前的死寂,只有隐约传来的、那些客户们再次响起的压抑呜咽。
绷带男这才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哭腔:“哥们!你没事吧?好多血。”
刚刚实在太黑,他跑都来不及,没发现拉赫曼诡异身份暴露。
拉赫曼摆了摆手,忍着全身多处伤口传来的剧痛,尤其是大腿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带来的撕裂感,勉强直起身。
他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但眼神依旧锐利。
“没事,死不了,我们继续。”他咬着牙说道,知道这地方待得越久越危险,必须尽快找到处理伤口的方法和线索。
第四层依旧是关灯的样子,周围一片漆黑。
他简单检查了一下彻底报废的手电筒,无奈地将其丢弃。
然后撕下身上相对完好的布条,用力勒紧大腿根部的伤口上方,暂时减缓失血速度。
那么诡异强大的恢复力,过一会就会好。
第四层就更加奇怪了。
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过于浓郁的、人工香精味道的“洁净”气息,几乎完全掩盖了下面的血腥和腐败味。
然而,这种过分的“正常”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而且,这里居然有巡逻的保安!
两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穿着厚重黑色制服、戴着全覆式防爆面罩的保安,正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来回巡逻。
他们手中拿着巨大的防爆盾牌和长长的、闪着幽光的警棍,面罩的呼吸阀处随着他们的步伐发出“嘶——哈——”的、沉重而恐怖的呼吸声。
他们每一步落下,地面似乎都微微震动。
透过面罩的眼部玻璃,只能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里面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其强大且冰冷,带着一种纯粹的、不容置疑的镇压感。
拉赫曼内心惊呼:卧槽,居然是隐藏诡异!这种级别的守卫,通常只出现在怪谈的核心区域!那就说明这一层隐藏的秘密更多,或者有极其重要的东西需要看守!
这一层很多医务室和手术室的门都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死寂得可怕,仿佛里面空无一人,又仿佛在进行着某种绝对静默的恐怖操作。
然而,就在他们小心翼翼躲避保安巡逻路线时,拉赫曼的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异响。
是从走廊尽头的一个公共厕所里传来的!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像是用指甲反复刮擦隔板门的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压抑到极致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可当他们试图靠近时,发现厕所的门被一种巨大的、冰冷的金属锁从外面锁死了,根本无法打开。
里面的人或者东西,似乎被囚禁,需要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