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失去的将不仅仅是权势和财富,很可能还包括性命!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最终淹过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
“妈的…”
太子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色铁青地掏出了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李东南的号码,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磨擦。
“李…李叔…是我,赵辉。带…带我去看守所,现在!”
……
城西分局看守所,那间已经住了三天的牢房。
对于秦洛而言,这三天与其说是拘留,不如说是一场短暂的休整和布局。系统要求的七十二小时任务时间即将届满。
同牢房的几个人,际遇各不相同。
眼镜青年小柯,已经被秦洛成功招揽,心中充满了对未来事业的期待,只等今天刑满释放,就会立刻开始着手调查秦洛父母凤雅君和秦玄龙失踪的旧案。
而那三个之前试图立威反被教训的混混,在见识了秦洛连李东南局长都敢硬怼的“雄风”后,早已彻底臣服,这几天变着法地想拜秦洛当大哥,端茶递水,极尽讨好之能事。
不过秦洛对此毫无兴趣,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便不再理会他们。
三人虽然失望,却也不敢有丝毫怨言,依旧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秦洛算着时间,正准备等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一到,便直接离开这个对他来说来去自如的地方。
他倒是有些意外,太子辉竟然会主动找来?
当牢房铁门再次被打开,李东南点头哈腰地引着一个人走进来时,秦洛看清来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玩味。
来的正是太子辉,赵辉。
他依旧穿着那身骚包的亮片西装,但此刻却显得皱巴巴,头发也有些凌乱,脸上那标志性的嚣张跋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力压抑却依旧能看出的愤怒、焦躁,以及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别扭感。
李东南陪着笑脸对秦洛说道。
“秦先生,您看…赵辉少爷他…他亲自来看您了。”
太子辉站在牢房门口,看着好整以暇坐在床铺上的秦洛,胸中的怒火和屈辱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用一种尽可能“平静”,实则依旧带着命令口吻的语气,硬邦邦地说道。
“秦洛,之前…之前算我做得有点过。你现在,可以出去了。跟我走吧。”
他试图维持自己最后一丝体面,想让秦洛“主动”跟他离开,这样看起来就不那么像他低头了。
然而,秦洛是何等人物?
太子辉眼神深处那掩藏不住的焦急和那份违心的“谦卑”,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位眼高于顶的太子爷,能拉下脸皮跑到看守所来,绝对是有天大的事情求到自己头上。
秦洛心中冷笑,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甚至还带着点委屈。
“出去?赵大少,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因为‘谎报警情’被依法拘留的,时间还没到呢!我怎么能随便出去?
这不是视法律为儿戏吗?不行不行,我得留在这里,好好反省我的错误。”
说着,他居然真的往后一靠,重新躺回了硬板床上,还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闭上眼睛,直接把太子辉和李东南当成了空气。
“你……!”
太子辉被秦洛这番装傻充愣的话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秦洛从床上揪起来暴打一顿!
但是,他不能!木老爷子危在旦夕,时间就是生命!每多耽搁一秒钟,老爷子离鬼门关就更近一步,他和他母亲面临的危险也就更大一分!
巨大的焦虑和那种被迫向仇人低头的极致羞耻感,如同两条毒蛇,疯狂地噬咬着他的内心!
李东南在一旁看得冷汗直流,想劝又不敢劝。
太子辉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在原地僵立了足足一分钟,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对后果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抬起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无比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声音嘶哑而低沉。
“……请。”
他顿了顿,感觉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在割他的喉咙。
“我…我请你…出去。”
牢房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小柯和那三个混混都诧异地看向太子辉,没想到这位嚣张的大少真的会说出“请”字。
秦洛终于睁开了眼睛,慢悠悠地坐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辉,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作品。
“请我出去?赵大少,你这态度……不太对吧?求人,是该站着求的吗?”
太子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微微颤抖。
秦洛却不再给他思考的时间,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太子辉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粗重的呼吸。
他的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秦洛微微俯身,盯着太子辉那双充满了血丝和挣扎的眼睛,用清晰无比、却石破天惊的声音,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想让我出去,可以。”
“跪下来求我。”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整个牢房,乃至整个寂静的看守所走廊里轰然炸响!
“什么?!”
李东南第一个失声惊呼,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眼眶,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听到了什么?秦洛竟然……竟然让太子辉给他下跪?!
这简直是疯了!太子辉怎么可能答应?!
小柯更是吓得心脏骤停,随即开始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捂住嘴,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顶级的富二代、安邦集团的太子爷……被逼到下跪求人的地步?
这传出去,整个闽都都要地震啊!
那三个混混更是吓得缩成了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秦洛的形象在他们心中已经高大如同神魔!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旁观者,无论是警察还是其他牢房的犯人,全都屏住了呼吸,觉得秦洛此举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是在公然挑战安邦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的权威!
他难道不怕事后被疯狂报复吗?!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太子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滔天的怒火、无尽的屈辱和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
他死死地咬着牙关,牙龈甚至都渗出了血丝!
让他赵辉,给秦洛下跪?!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走廊里落针可闻,只有太子辉粗重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压抑到极点的气氛中,在所有人或震惊、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不敢置信的目光注视下——
太子辉那挺直了二十多年的脊梁,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缓缓压弯。
他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弯曲。
最终——
“咚!”
一声沉闷的响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太子辉赵辉,这位不可一世的闽都太子,双膝着地,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跪在了秦洛的面前!
他深深地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只有那剧烈颤抖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是何等的崩溃和羞愤。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破碎的声音。
“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求…求你…去医院…救救木老爷子……”
这一刻,他所有的傲慢和伪装,都被彻底撕碎。
为了家族的存续,为了自身的安危,他向他曾经最看不起的人,低下了那高傲的头颅。
——
看守所那扇象征着禁锢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秦洛站在台阶上,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虽然里面的三天对他而言并无太多困扰,但外面的天空,终究更为广阔。
他的身后,跟着神色复杂、带着一丝兴奋和忐忑的小柯,满脸谄媚、小心翼翼的李东南,以及……脸色黑如锅底,眼神阴鸷得几乎要滴出毒液,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太子辉赵辉。
就在这时,秦洛的脑海中,那个神秘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天籁般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已完成“将计就计”任务,在城西分局看守所内停留时间超过72小时。】
【任务奖励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安邦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所有权及相关法律文件!相关股权证明及转让协议已自动完成法律程序,存放于宿主指定安全地点。】
饶是秦洛心志坚毅,在听到这个奖励内容时,心脏也忍不住猛地漏跳了一拍,瞳孔瞬间收缩!
安邦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那可是盘踞闽都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涉足众多产业,明暗通吃的庞然大物!其真实资产和影响力,远超表面!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成为了它的绝对控股人?!
这系统奖励,未免也太过于惊世骇俗!
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足以颠覆整个闽都格局的巨额财富砸得有些发懵。
就在秦洛内心波涛汹涌,努力消化这个惊天消息时,太子辉强压着跪地求饶带来的滔天屈辱和怒火。
指着停在马路对面那辆极其扎眼的亮黄色兰博基尼跑车,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难听,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车在那边!跟我走,立刻去医院!”
秦洛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太子辉那张因为极度压抑而扭曲的脸上,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其明显的、带着戏谑和嘲弄的弧度。
“跟你走?”
他轻轻摇头,语气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砸在太子辉的心上。
“谁告诉你,我要跟你走了?”
“你……!”
太子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一股被愚弄的暴怒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理智,他指着秦洛,声音尖利地咆哮起来。
“秦洛!你他妈敢耍我?!你忘了你刚才答应什么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我就耍你了,又如何?”
秦洛打断他的狂怒,语气依旧平淡,甚至还带着点回忆往事的调侃。
“我记得有人说过,就是死,也绝不会向我低头?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这膝盖,跪得不是挺利索的吗?”
“啊啊啊!我杀了你!!”
太子辉被这诛心之言刺激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目赤红,如同发狂的野兽,不管不顾地就要朝着秦洛扑过来!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这个让他受尽屈辱的家伙碎尸万段!
然而,就在他脚步刚动的瞬间——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低语,骤然响起!
一道冰冷的寒芒,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从侧面闪电般射来!
“锵!!”
一声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只见一柄造型古朴、不过三寸长短、薄如柳叶的飞刀,精准无比地钉入了太子辉脚尖前方不到一寸的坚硬水泥地面!
刀身完全没入,只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和微微颤动的刀柄,显示着这一掷所蕴含的恐怖力量和精准控制力!
飞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和那冰冷的死亡威胁,让暴怒中的太子辉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僵在原地,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下意识地连退了好几步,惊魂未定地看着地上那柄还在微微颤动的飞刀!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齐刷刷地朝着飞刀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马路对面,一个身影正缓步走来。
来人身材不算高大,约莫一米七几,穿着一身不起眼的黑色运动服。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略长、打理得如同电影里陈浩南式的飘逸长发,几缕发丝垂落,恰好遮住了他半边脸颊,让人看不清全貌。
但露出的那半张脸上,一双眼睛却锐利得如同翱翔于天际的苍鹰,冰冷、专注,带着一种漠视生命的寒意。
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某种奇特的韵律上,悄无声息,却又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