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4章
天宫外面，得知杨战来了。
老五，老六，孟大虎一众人跑过来：
孟大虎义愤填膺：“二爷，我们什么时候杀回天都城，只要二爷一声令下，别的不敢说，皇朝兵马应该都会拥护二爷！”
甚至赶来的杨麟都忍不住说了句：“杨战，你跟我爹相比还是差远了，你看我们几兄弟，谁斗得过他？”
这话说得，杨武都耷拉着眼皮，权当没听见。
“不重要！”
杨战只说了三个字。
“余舒呢？”
“二嫂跟付阿晓与楚无双进去了就没出来！”
杨战看着一众人等：“你们先回家看看，然后等我命令！”
却在此时，杨武喊住了杨战：“杨战，我有事情跟你说。”
杨战看过去，杨武，杨建，杨玄三人都看着他，显然他们三个一伙了。
这一刻，杨战瞬间将三人拉进了混沌钟，并且在混沌钟内，开辟出了另外一方隔绝的空间。
“你们发现了什么事？”
杨武看了看杨建与杨玄，这才开口：“我感觉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了？”
“我们看见天空出现了问题，就好像……这一方世界是虚幻的，而此时真是虚幻将要破灭的时候。”
杨建与杨玄点点头。
杨战却问了句：“你们在担心什么？”
杨玄开口：“杨战，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我们算什么？”
杨建唉声叹气：“是啊，二弟，为兄争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发现，都是他娘的假的，为兄这……”
三人都望着杨战，眼中生气了几分莫名的期望。
杨战一眼就看出了三人的用意，开口道：“那你们觉得，你们自己是不是虚幻的？”
这个问题，瞬间让杨玄与眼见眼睛明亮了。
杨建咧嘴笑了起来：“你看，我就说我们想多了，老三，杨玄，你们两个是假的？”
“你才是假的！”
杨武白了杨建一眼。
随即，杨武看着杨战，说了句：“如果这不是真正的世界，只是将我们锁在这里的牢笼呢？”
杨武的一句话，却让杨战陷入了沉思。
随即，杨战问了句：“那你怎么想的，我听听！”
杨武皱眉：“我们上天入地，做了很多事情，上天，好像飞了很久很久，但是低头一看，我们升高的距离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这一点，杨玄的人间永恒实力，直接飞了一天时间！”
杨战点头：“继续！”
杨武指向杨建：“我与老六以元神，一念万里，企图穿越天外天，看看天外天外面又是什么，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什么？”
杨战也忍不住问了句。
他曾经倒是飞高观察过，倒是没有横向想要飞到世界的尽头过！
杨武面色凝重：“我们无论如何也飞不出天外天那一片死域，就好像……天外天是无穷大！”
说到这里，杨武面色愈发凝重：“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了问题，那就是我们一直在走来时路，也就是说，无穷大是假象，实际上是我们在重复之前的路段，有什么东西，将整个世界封住了！”
说完，杨武盯着杨战，语气凝重：“加上这天上如今这好像人为创造出现缺陷一样，我很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假，杨战，你实力最强，你可看出了什么门道？”
杨战看着三人，说了句：“当你们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真假的时候，其实你们就是在怀疑自己了！”
杨武皱眉：“我没有怀疑自己，只是怀疑这世界！”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你们是什么？”
一句话，让杨武，杨建，杨玄都愣住了。
杨战再度开口：“如果向外不可求，可向内寻真相！”
杨武皱眉：“向内？”
“问自己！”
“问我自己？”杨武此时也不禁愣住了。
杨建杨玄更是有些懵！
“行了，去问自己去，别一天到晚瞎想！”
杨战没有对他们说出真相，毕竟处于姜无忌这个世界里，他们对姜无忌有着绝对的恐惧。
就是杨战自己，看见那一双眼睛的时候，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关键是，他还是来自星空彼岸，更遑论杨武他们了！
也是杨战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了，当年姜无忌对他形容过他这双眼睛为大恐怖的真正含义。
当一个人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也就开始怀疑自己。
即使是他，在阳极眼看见那归无场景，也一度感觉到浑身冰冷，只是没有达到崩溃的地步。
别看三个人都好像不怀疑自己是假的，一旦真知道这世界是假的，他们极有可能就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甚至到底是不是真正存在！
如此这般煎熬神魂都可能崩溃！
当杨战走后，杨建深吸了一口气：“我就说不可能吧，自己吓自己！”
杨玄皱眉：“虽然我还有些怀疑，但是既然杨战这么说，那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杨武却看着杨战的背影，说了句：“但愿如此吧，我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什么感觉？”杨建问了句。
“我感觉杨战知道真相，但是不告诉我们！”
杨建听了，反倒是笑了：“不管如何，我二弟不告诉我们，绝对不是害我们，老三，你以为还是咱仨争天下的时候？”
杨武没有说话，杨玄开口说了句：“不管了，我去问我自己去！”
杨建跟着走了：“我也去，问问我自己，这杯子还能不能当皇帝！”
杨武独自一人，伫立了许久。
忽然，杨武抬头，他看向了天空，天上有一双眼睛，似乎就在注视着他，让杨武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就只有我能看到？”
杨武低下头喃喃自语，而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了，额头都冒出了汗水。
天宫大殿门口，杨战转头，看见杨武还站在原地。
杨战看了一眼天上，那一双绝大多数人都看不见的姜无忌的眼睛。
随后，再度看向杨武，皱起眉头：“看样子，这老头不好糊弄啊！”
“二爷！”
余舒迎了出来。
还有付阿晓以及楚无双。
余舒脸色有些慌张：“二爷，天儿有问题！”
此时，杨战神色一肃：“出什么问题了？”
接着，几人进入了天宫深处。
杨天依旧躺在水晶棺里，如今比前些时候，长高了不少。
看着熟睡的杨天，杨战疑惑：“出什么问题了？”
“天儿醒不来了！”
余舒眼睛红了，泪水蓄积。
杨战豁然看向余舒：“杨明杀的天儿不是你们弄出来的分身吗，怎么他本体醒不来了？”
付阿晓蹙眉：“我也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
余舒抹了一把眼泪，拉着杨战的手：“天儿的主元神在本体沉眠，只有分身的元神活动，如今分身的元神没了，天儿就应该会自动醒来的，可是……找不到天儿的元神了！”
杨战看向付阿晓：“这里的封禁被破坏没有？”
付阿晓摇头：“没有，太子的元神就这么消失了。”
杨战拉住了杨天的手臂，闭上了眼睛。
检查一番，杨战也没有发现杨天的一点元神波动，如今的杨天，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杨战睁开了眼睛，看向付阿晓：“守卫这里的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有，我刚才问了，他们说之前看见这里出现了黑雾，但是片刻就没有了。”
杨战忽然出了这密室，看向天上的眼睛：“怎么回事？”
“二爷，你在问谁？”
“我找人问问，不用担心！”
回答了追出来的余舒，杨战冲天而起。
……
杨战看着眼前的姜无忌：“我儿子的元神去哪里了？”
“杨明？”
“别装傻，你还不知道我儿子真身在天宫？”
姜无忌面色严肃了起来：“我不知道！”
“是不知道我儿子在天宫，还是不知道我儿子元神不见了？”
姜无忌看着杨战：“我不知道你儿子的元神不见了！”
“你都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不过你儿子所在的地方，我能让过去的事情演化出来。”
姜无忌手招，顿时一片雾气形成，然后就出现了水晶棺，还有躺在里面的杨天。
随着姜无忌的手滑动，这个画面似乎在加速。
很快，突兀的初夏了黑雾，然后挡住了画面。
这一刻，姜无忌的手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严肃：“这是陌路的气息！”
杨战却说了句：“把黑雾出现时的画面再回放一下，慢一点！”
姜无忌点头，画面重放，这一次无比缓慢。
杨战就看见那一道黑雾中，还隐约有一道人形身影，靠近杨天，当黑雾消失时，杨战看见，那一道人形身影，牵着一个小身影消失了。
看到这里，姜无忌皱眉：“这的确是陌路，有人来接你儿子！”
杨战看向姜无忌：“你之前对我说过，你这个世界是接续真实世界的延生，也是演化真实世界的规则？”
“对，我可不是真正的天道，只有延续真实世界的规则！”
“我听说谪仙不会诞下子嗣，这可是真的？”
姜无忌皱起眉头：“你听谁说的？”
“因为他们的记忆中，自古以来都没有出现过谪仙有孩子！”
姜无忌摇头：“我并不清楚这些，我也没心思去研究这些！”
“这无尽年来，你没有关注过那些谪仙的情况？”
姜无忌点头：“我倒是关注过，不过……好像真没有看见谪仙有子嗣。”
说完，姜无忌却猛然看向杨战：“那你的两个儿子怎么来的？”
杨战一愣，他还想问姜无忌呢，结果这家伙反问他。
深深看了姜无忌一眼：“碧莲是你的工具，杨明现在也成了你的工具，不会我这两个儿子都是你的工具吧？”
姜无忌无奈道：“杨明怎么成了你的工具，你难道没数？从小就被丢弃，以为自己没爹没妈，结果忽然发现，自己的爹居然是他一直仰望的大将军，又看见你小儿子那般天潢贵胄，被圣族利用太正常不过了！”
说到这里，姜无忌苦笑道：“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不管真实世界还是我这个世界，人心终究都是极其复杂难明的。”
杨战没说话。
姜无忌没好气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手脚吧，你……生命的诞生不是我能左右的，哪怕我观察了无尽万年的新生生命的诞生，也弄不明白，即使碧莲，那也是姚姬的一魂两魄我一直掌握着，当姚姬斩断与身体的联系，我才将姚姬的一魂两魄放进去，然后她自己与肉体孕育出了完整的一个神魂。”
杨战：“那这个世界严格意义上没有死亡，那这生命的诞生，不也是前人的转世？”
“是转世，可是转世的是元灵，而我说的生命，是身体的生命，只要是生命，就会成长，这就蕴含着无尽难以明悟的道则。”
杨战听到这里，也觉得头大，往深了想，仿佛一切都毫无意义。
“帮我找到我儿子在什么地方！”
“我会尽力探查陌路！”
杨战走了，姜无忌也消失了。
回到了余舒的身边，余舒正在魂不守舍的坐在石阶上。
“天儿的元神是被人带走了，我会找回来的，不用担心，他既然带走了天儿的元神，大概目标是我，所以天儿是安全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担心。”
杨战坐在了余舒的旁边，搂住了余舒，余舒靠在了杨战的怀里。
杨战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余舒，不知道过了多久。
余舒抬起红红的眼眶：“二爷，我感觉你心事很重。”
心中是整个世界，怎么能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