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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5年底,即铁木真33岁这年冬,弘吉剌和金朝开战,击败了一直以来处于强势地位的金朝。
这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弘吉剌的首领特薛禅本就不是什么驯服的家犬,早在将女儿嫁给铁木真时,就展露出过对和金朝友好交流的不屑。
输了不过是维持原状,但赢了就不用付出牛羊战马去交换,可以直接抢了。
这对草原部族来说,本就是寻常事。
就像塔塔儿会仅仅是因为不满金朝的战利品分配制度就直接和金朝翻脸打起来。
败了逃走就是,但赢了就可以将所有想要的都直接抢来了。
部落兴衰,是草原的常态。
狼群会为了争夺资源每一次都赌上性命搏杀,因为冬日的漫长,他们甚至无法笃定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是否能活过一场冻土季,是以也不会为了过于遥远的未来而选择退让隐忍。
铁木真会比弘吉剌的首领或是塔塔儿的首领更服管,更听话么?
金帝沉默的望着铁木真那副暗藏着力量的矫健躯体和蕴含着勃勃野心的双眸,实在说不出肯定的话。
他忌惮铁木真,其实不愿意就这么放铁木真回去。
一旦他答应了这个条件,那就表明他认可了铁木真作为金朝的同盟,助他在草原迅速起势。
比起铁木真这样一个不知深浅的家伙,他倒宁可面对的是塔塔儿和弘吉剌。
“朕需要考虑考虑。”
金帝沉默了许久,仍然只是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铁木真眯眯眼,干脆的一拱手便撤出了大殿。
彼时,伙伴们还没有离开,三三两两站在殿外等他。
他们穿着寻常的侍卫服,扮做铁木真的护卫,然而站在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却一个比一个自然松弛,站在那儿不像护卫,倒像是这大殿的主人。
金朝的侍卫们时不时投过来惊疑不定的目光,终究是忍住了怪异感。
见铁木真出来时的表情,嬴政几人便了然,“不算顺利?”
铁木真点点头,又摇摇头。
“总之,这一次我不能再拖了,必须得趁着这个机会回去。”
金帝已然忌惮他,继续留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赵匡胤眯着眼睛给他出损招。
“你只管先到前线去,这当皇帝的坐在都城屁股稳当自然是不急,前线的将领可未必这么沉得住气。”
刘季摸着下巴。
“先斩后奏?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只要脱离了金朝,严格意义上又不算他的臣子,何必非要那么听话,前线交涉的事儿交给我吧,保管忽悠……咳咳,保管没问题。”
铁木真眼中流露出笑意。
“好。”
不出所料,当铁木真的队伍赶到边境时,金朝边境的兵马都总管简直喜极而泣了。
在刘季的半忽悠半蒙中,他很快寄予了铁木真信任,和他一起组建了一支金蒙联合大军。
于是,继蔑儿乞惕之后,铁木真再次对上了草原上的另一大仇敌部族——塔塔儿部。
作为毒杀了铁木真父亲的部落,无论铁木真是否真的在乎,双方都不会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作为潜伏了多年后的首战,铁木真酣畅淋漓的打了个痛快。
他极为高调的大败了塔塔儿部,并且击杀了塔塔儿的一位首领蔑古真。
塔塔儿不同于蔑儿乞惕,是盘踞在草原上的一个强大部族,含金量不可同日而语。
铁木真这场胜利,再次席卷了整个草原,引发了一场震动。
孛儿只斤·铁木真这个名字,在沉寂了多年后,重新点燃起了狼烟烈火。
此外,除了铁木真之外,嬴政几人也打了个痛快。
往常总被拘束着多有顾忌,就算是如今处于平天下关键阶段的嬴政和朱元璋二人都很少亲自上战场。
就算他们展露出自己高超的武功,朝臣们也往往哭天抢地的喊着什么保重龙体,决不允许他们上战场冒险,否则就要当场撞柱身亡。
但跟着铁木真自然没那么多顾忌了,自然想怎么上战场就怎么上。
算上铁木真的那几个兄弟,博尔术、别勒古台和合撒儿。
以及一位在铁木真沉寂的这些年依然义无反顾的追随着他并在这两年逐渐在铁木真身边崭露头角的少年——速不台。
在义无反顾跟着铁木真流亡至金朝时,他不过才11岁,是部族里需要照顾的幼崽,谁也没太把他放在心上。
然而他成长的速度太快,又是铁木真又一铁杆小迷弟,故而在长到十六七岁以后不免渐渐入了铁木真的眼。
而今,才十几岁的速不台尚且没有后世‘蒙古帝国最致命的战争机器设计师’‘横扫欧亚大陆的闪电战之父’的恐怖名头,但也已然显露出了一些癫狂的模样。
在已经三十多岁的嬴政铁木真等人眼里,他显然还是个精力多到没处撒又讨嫌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