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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刘季撒谎了

    ……

    刘季撒谎了。

    其实他所在的时空,嬴政在临死前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留下了一封遗嘱。

    遗嘱并未明确册立储君,而是将一应判断权交托给了刘季。

    如若未有合适的储君……君自取之。

    刘季不知多少次红着眼眶摩挲着那最后一句话,几乎淌下了血泪。

    他又恨又笑,骂那个自顾自死了的家伙。

    “你让我自取之?!好一个始皇帝陛下!好一个秦始皇!”

    他和嬴政的相处总是似君臣又不似君臣,起初互相之间更是多有忌惮——当然是嬴政单方面忌惮刘季。

    刘季纵然常常表现出来的像个混不吝的泼皮无赖,但他自己或许都没意识到,常年和铁木真等人混在一起,身上自有着一种从容自若的气度。

    他武力值很高,朝中不少征战沙场的大将都打不赢他,他通透睿智,许多嬴政疏于跟人解释的行为他总是一眼看透,继而用嬴政最舒服的方式和他打配合。

    他从来不会因为谁位高权重而畏惧谁,也不会因为谁位卑言轻而瞧不起谁,好像除了好色一些,嘴花花一些,也没什么特别的欲望。

    因而嬴政时而觉得的他神秘莫测,时而又觉得他危险不受控。

    但另一方面,刘季此人分明不是甘居于人下的资质,却对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忠诚。

    哪怕是多疑如嬴政,也会时不时冒出一个不像是他能生出的想法。

    ——他不会背叛自己。

    于是,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刘季就这样留在大秦朝堂上,成了嬴政最信任的近臣。

    除了刘季总是对赵高横眉冷对的看不顺眼,又喜欢和李斯争风吃醋对着干之外,似乎没什么别的烦恼了。

    嬴政一度以为,大秦朝堂会这样一直有条不紊的维系下去。

    直到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身体逐日俱下,不像年轻时哪怕熬上几日几夜仍然神采奕奕,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

    秦时,人的寿命大抵都没那么漫长,能活四五十岁其实已经算是长寿了。

    在某一次昏睡了两天之后,嬴政在案窦前沉默的坐了很久,提笔写下了一封特殊的遗嘱。

    起初他想过这个遗嘱留给谁。

    赵高、李斯、蒙恬……

    一个个人名在他脑海里划过,可当笔下最后那一句‘君自取之’落下之后,这个答案早已只剩下唯一的选择。

    丢开笔之后,嬴政惊然大骇,反复拿起那封遗嘱,颤抖着手想要将其撕碎,又终究无数次的放下。

    某一日,嬴政召了刘季入宫,把他晾在殿前自顾自的批奏折。

    刘季也不尴尬,四处溜溜达达的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给自己找乐子。

    等嬴政终于批完一批奏折,天已黄昏,刘季也不知何时大喇喇瘫在一张椅子上打起了呼噜。

    嬴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招手示意侍卫去把他弄醒。

    “……啊?啊?几时了?我是谁,这是哪儿?”

    惊醒过来的刘季茫然的四处转了转头。

    嬴政淡淡的收回视线,状若随意的从一堆杂乱的奏折中抽出一封漆封的很严丝合缝的信,搁在了桌边。

    “拿了这个滚回你自己府里睡去。”

    “哦~”

    刘季顿时清醒了不少,翻个身就跳过来够那封信,笑嘻嘻的当场就要拆。

    “唉?是信啊,陛下亲手写的?给我的?写的什么,不会是情书吧?事先说好,我可没那方面的……”

    “不许拆!拿回去给朕放好了!”

    嬴政额头青筋暴跳的怒斥了他一声,阴着脸让他滚出去。

    “好好好,不拆就不拆。”

    刘季委屈的顿住手。

    “……那你总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能拆吧?”

    嬴政沉默了很久。

    久到刘季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了,才缓缓响起一句低低的回应。

    “能拆的时候,你自己就会知道了。”

    彼时刘季觉得有些莫名,而今抖着手攥紧这封信,觉出了一股透彻心扉的痛意。

    好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拨动着历史这架列车一般,让它遵循自己原有的轨迹车辙沿着既有轨迹笔直的向前。

    嬴政仍然死在了49岁那年巡游途中。

    赵高和李斯密谋假造遗嘱,给公子扶苏送去了一封赐死的信件,用鲍鱼的腥臭味遮盖尸臭,瞒天过海的将秦皇尸身运回了咸阳。

    临到城门口,李斯却有些犹豫徘徊,畏缩不敢进去。

    赵高当即变脸,将他扯到一边咒骂。

    “怎么?事到如今你想反悔?!已经晚了!!”

    李斯脸色青白交杂,望着咸阳城的方向满是忌惮。

    “可是,咸阳城中还有那个家伙……”

    说实在的,李斯对瞒过刘季这种事心里始终没底儿。

    当时信了赵高的邪,一方面是为了自保,一方面是因为扶苏和自己观念不和,更大的一方面是刘季和自己多年来的不对付。

    刘季那家伙明摆着就是瞧赵高他俩不顺眼,一旦扶苏得权,刘季肯定第一个清算的就是他们。

    赵高虽然要比李斯更心黑手狠胆大包天,但却不如李斯那样了解朝中局势和刘季的危险之处。

    他露出轻蔑之色。

    “呵,不过是个混不吝的地痞流氓,小地方出来的货色,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靠着招摇撞骗得了陛下几分青睐……”

    李斯额心突突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半晌,终究是化作一道认命的叹息。

    “罢了,走吧。”

    赵高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蠢货,但唯有一点他说的不错。

    路他已经选了,事到如今,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秦皇车驾回城,盛暑的天气里,四周弥散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怪异的现象瞒不过萧何的眼线,他很快皱眉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刘季。

    彼时刘季正做了一场噩梦,拧眉骤然惊醒。

    他抚摸着胸口,感受到那股窒息般的心悸,长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定神。

    萧何把李斯和赵高进城以来的古怪表现一一讲给了他,刘季揉着眉心听了一会儿,在听闻鲍鱼的恶臭味儿后忽然脸色极为恐怖的变了一瞬。

    “你确定?!老嬴……陛下他素来最厌恶那些味道重的东西,又喜洁的厉害,怎么可能允许一车臭鲍鱼随车架一起?!”

    萧何面色也很凝重。

    他也是意识到事情有异,才迅速来找刘季商量这事儿。

    刘季一瞬间仿佛又掉入了方才的梦魇之中,脸色狞戾的掀翻了桌案,衣衫都没来得及整理就冲了出去。

    “李斯、赵高——你们最好不是在背地里盘算着什么找死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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