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城池和关隘的位置,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建议,毕竟这些我们没有现场看过地形,而洪承畴和朱童蒙他们都是行家,选址上问题不大。
但我要说的是两关,第一道关隘就是霍尔果斯河谷的关隘,不仅要建而且还要建的大,参考山海关、嘉峪关的规模。
虽然伊犁河谷是开口朝西的喇叭状地形,但能让大队人马及马车等等通行的道路就只有三条,
一是霍尔果斯河谷、二是经果子沟抵达赛里木湖后翻过经阿拉山口、三是天山垭口小道。
按照战报上的记载,我们已经给了大玉兹足够的震慑,他们这一代以及下一代多不可能对大明动手,但五六十年后呢?
恐惧淡忘、野心再起,会不会盯上了我们发展了数十年的、物资丰富的伊犁河谷?
所以,霍尔果斯河谷的关隘一定要放眼未来,是一座在西部游牧诸国不可逾越的关口。
第二关则是果子沟的在伊犁河谷一侧或者在赛里木湖一侧,也要按照这种霍尔果斯河谷关隘的规模。
因为这里是控制北疆进入伊犁河谷、中亚的唯一大队人马通行的路线,如果霍尔果斯河谷的隘口没有挡住,那么这一道隘口就是最佳的防守战线,
又或者说伊犁河谷内的卫拉特四部反抗,这也是我们大军能直达进入的路线。
不仅要建的高大厚重,更要重兵把守,能抵挡火炮的攻击,防患于未然。”
“附议!”
“附议!”
“赞成!”
……
众人只是思索了几息的时间就纷纷出声赞同侯恂的建议。
尤其是对西部中亚诸国的分析,他们是非常赞成。
西域西方哈萨克汗国三大部落、布哈拉汗国、希瓦汗国等以及更西一些的国家,基本都是游牧民族的国家,就意味着缺少物资。
伊犁河谷现阶段都是草原、也是游牧部落所在地,抢了也无非是只能放牧且还在敌人的威胁之下,抢占不抢占的也没什么大作用。
但一旦朝廷按照朱童蒙他们提出的想法开发伊犁河谷以后,三五年之后那里将是良田万顷、西部商业之都。
整个西域最为繁华、富有的地方,没有之一。
粮食、物资、人口等等应有尽有,那么那里将成为游牧诸国嘴边的肥肉。
现阶段他们不敢动手,但几十年后呢?
所以一定要防患于未然,建一座能承受火炮攻击的城墙。
飞雷炮威力是大,但若是一座全部由巨石垒成的高十余米、厚数米的城墙,飞雷炮也只能干瞪眼。
哪怕最后沦陷了,只要要城门洞给炸塌了,敌人的战马、马车也无法直接进来。
对于侯恂的这一点,崇祯也是连连点头。
后世那一段动乱的时期发生的榆关事变,扶桑用八门150mm榴弹炮或105mm加农炮持续轰击第一关的城墙,也耗费数个小时的时间才轰开一个足以让步兵突击的缺口。
而且还是轰击城门和东南角城墙等薄弱之地。
现阶段的飞雷炮可不是撞击到城墙就会爆炸的,撞到城墙就会弹开,想要轰塌那得数以百计的持续轰击。
“既然要建那就按最高标准的来建,防患未然,也算是我们个后世子孙留下的宝贵财富。
范爱卿,建城铸关的事儿由工部派遣官员负责,工匠待遇适当提高!”
“臣遵旨!”
工部尚书范景文立刻出班回应,而后又道:“陛下,臣以为中间河道可以深挖、收窄,让水流湍急,防止敌人走水路突进。
且城墙根基要坚固,必要时城墙可以充当水坝,水淹敌军。”
我艹……
群臣心中齐齐爆了粗口,看着范景文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水淹敌军这事儿他们竟然忘记了,虽然他们没有亲临当时的现场,但历史上水淹敌军这事儿可不是发生过一次两次。
诸如白起水淹鄢城数十万军民死亡,关羽水淹七军导致于禁所督七军三万人全部被俘或溺死,以至于曹操一度想迁都。
“此事你们是专业的,朕只要结果!”
“臣明白!”
范景文再次回应,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而袁可立也是接到了崇祯继续的眼神,继续道:“建城铸关的事情诸位若是没有想法了,那就下一项,开垦耕地的事儿!”
“此项内容本官有些想法!”
户部尚书毕自严走了出来:“陛下,耕地是发展伊犁河谷的基础所在,只要粮食充足了,卫拉特四部和迁移的百姓才能稳定下来,朝廷也不用再朝着那边高消耗的供给了。
同时,从游牧转向农耕是从根上瓦解游牧民族的根基。
从洪承畴上报的方案来看,虽然可供开垦的耕地很多,但臣以为可以慢一些,物以稀为贵,对牧民耕地的发放要严格审查,想要耕地总得拿出诚意来。
其次,耕地是基础,耕种技术则是保证,组建临时的耕作学校,由农业研究院抽调官员负责指导、从民间招募老农负责手把手示范,提高牧民的开垦和耕种、收割等等技术。
耕地可以半价或者免费,但技术却是需要收费的,少则一两多则二三两、甚至更高。
至于……”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毕自严将开垦农田的这一项的想法讲了一遍,众人也都是连连点头。
不愧是掌握大明经济的,处处没有提银子,但处处都是银子。
尤其是技术的传授能极大的提高迁移百姓的积极性。
“商贸、农耕两项由户部负责,向大明境内的商人、瓷器等技术类世家公开招标,具体是想和标准你们商议好后呈送到冬暖阁,宜早不宜迟!”
“臣遵旨!”
毕自严也是立刻回应。
而后一项项的建议在皇极殿中展开,群臣皆是发表了看法。
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前六项才商议完毕,就只剩下了宗教同化和孩童学习的事儿了。
待袁可立询问后,众人眉头皱了起来,这两条看似简单,但实则极其的敏感。
即便是洪承畴和朱童蒙两人在方案中将利弊阐述的很清楚了,但众人依旧在权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