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樉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他的目标是将云、贵、川、陕、湖广都纳入自己的统治之下。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拥有与朝廷大军抗衡的实力。
要实现这一目标并非易事。
云、贵、川、陕、湖广五省地域辽阔,地势复杂,各地势力盘根错节。
但朱樉毫不畏惧,他相信只要自己策略得当,定能逐一攻克这些难关。
十年前,朱樉并未选择在河南开封建都称帝,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中原大地,自古以来便是四战之地,无险可守。
在这样的地方建都,无疑会使自己处于各方势力的夹击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相比之下,巴蜀地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资源丰富,人口众多。
若能将其纳入囊中,不仅可以为自己提供坚实的后方保障,更能以此为根基,逐步向外扩张。
至于云南那边,朱樉心里可是一点都不担心。要知道,他可是派出了傅友德、李文忠和沐英这样的名将组合去攻打呢!而且,还有整整二十四万大军作为后盾助阵。
这三位将领可都不是吃素的,傅友德英勇善战,李文忠足智多谋,沐英更是年轻有为,他们三人联手,简直就是无往不利啊!
朱樉心想,如果这样都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元梁王和大理总管段功,那李保儿干脆直接吞剑自杀算了,免得他们父子俩继续活着丢人现眼。
第二天,天还没亮,朱樉一行人就早早地起床了。
他们匆匆收拾好行李,然后跟着马克用的队伍一起踏上了征程。
一路上,大家都兴致勃勃,充满了期待。
毕竟,这次的任务可不简单,不仅要攻下成都城,还要面对可能出现的各种困难和挑战。
不过,朱樉对自己的队伍充满了信心。
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所有的困难,取得最终的胜利!
终于,众人走到了华阳境内,离成都城已经非常近了。
这里是一片广袤的平原,地势平坦,视野极为开阔。
远远望去,成都城的轮廓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这座城市承载着厚重的历史,它见证了东汉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的辉煌。
据说,当年诸葛亮在城内设立了锦官衙门,这个官署专门负责管理蜀锦的纺织和生产。
蜀锦,这一古老而精美的织物,与金陵的云锦、苏州的宋锦以及广西的壮锦并称为中国四大名锦。
而成都,也因为蜀锦的繁荣,被赋予了“锦官城”的美誉。
经过漫长的岁月,蜀锦通过南方丝绸之路的传播,声名远扬,不仅成为了成都当地的支柱产业,更让这座城市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如今,锦官城的城头已依稀可见,众人心中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目的地就在眼前,大家的脚步也不自觉地变得轻快了起来。
一路上,马克用的两个儿子马良和马应仁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亲自押着一辆驴车,驴车上覆盖着一张厚厚的黑布,将里面的东西遮得严严实实。马良和马应仁则一前一后,紧紧守在驴车前,神情严肃,仿佛那辆驴车中藏着什么惊天秘密一般,绝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一步。
然而,当成都城的城墙逐渐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时,马克用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而是坦然地面对众人的目光。
他动作利落地调转马头,如行云流水一般,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到朱樉面前,面色坦然,毫无惧色,声音洪亮地说道:“朱兄弟,我也不瞒你,我们父子此番前来,乃是奉了蜀王殿下的旨意,前来收敛龙门先生的尸骨,并将其送至成都郊外的净居寺安葬。”
朱樉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那辆驴车上拉着的东西,从形状上看,那东西活脱脱就是一口棺材。
不过,由于马家父子是土家族,在沿途路过哨卡时,当哨卡的士兵盘问时,看到棺材上盖着一块黑布,还以为这是他们当地的风俗习惯,再加上马家父子的身份是朝廷命官。
士兵们自然不敢过于严格地盘查,所以也就没有过多追问。
而这龙门子,其实是翰林学士宋濂的别号。
听到这个名字,朱樉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自思忖,没想到十一弟蜀王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原本他们还打算将“假宋濂”的尸骨收拾妥当后再启程上路,可谁能料到,人家早就已经把真宋濂的骸骨提前送到了。
朱樉不禁感叹,这可真是多亏了平安那小子啊!
虽然这小子有时候有些傻乎乎的,但正所谓傻人有傻福,要不是他自作主张,非要跟着马克用一同上路,恐怕他们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否则的话,他们这群人迟早都会因为行踪暴露而陷入危险之中。
朱樉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这让马克用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不够坦诚让朱樉生气了,所以对方才会如此沉默。
为了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马克用赶紧解释道:“其实为兄之所以没有对你如实相告,实在是有一些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龙门先生他不仅仅是蜀王殿下的老师,更是朝廷的钦犯,曾经冒犯过当今的圣上。”
说到这里,马克用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蜀王殿下得知龙门先生去世的消息后,非常悲痛,特意命令我等前去收敛他的尸骨,并将其送到成都的净居寺安葬。
这一路上,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我们只能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实在是情非得已啊,还望朱兄弟能够多多包涵!”
马克用心里很清楚自家的事情,蜀王朱椿今年才刚刚年满十五周岁,而翰林学士宋濂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被发配到了茂州,并且在途经夔州时不幸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