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崇义坐在蒲团上。
他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似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他又不能未卜先知。
抬头看着坐在他左右两边的陆军本部,海军本部的参谋长。
“海军在双马岛袭击陆军的登陆母舰,是个误会。”
“陆军也已经击毁了一艘海军的军舰。”
“双方各有伤亡。”
“我已经命令军部,你二者所在此次登陆作战之中玉碎的士兵,一律授予帝国英雄勋章。”
“这件事。”
崇义蹙起眉头道:“日后谁也不许再提。”
“如果你们双方有怨气的话,请你们把怨气撒在双马岛上,要怪,只能怪那些愚蠢的支那人。”
…
有天蝗幕僚长从中斡旋调解。
纵使陆军和海军有天大的仇恨,此刻也不敢多说半句。
在京都。
幕僚长的意思就是天蝗的意思。
不遵守幕僚长的命令,那等于不把天蝗放在眼里,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陆军军部参谋长倏地起立。
他双手垂直而下。
手掌紧紧地贴着两侧的裤缝线。
朝着崇义深鞠一躬,“幕僚长。”
“我回去之后马上将您的意思,转达给坂田六郎和中村正一。”
“相信他们知道有您从中调解,重新调整之后很快就会返回双马岛战场。”
…
陆军军部的参谋长表达完他的决心。
之后。
海军军部参谋长起立,向崇义深鞠躬而后说道:“请亲王放心。”
“我马上致电高野五十六大将。”
“我们海军,向来服从天蝗的命令。”
“不管陆军击毁舞风舰是不是故意的,我们绝不是有意击毁他们的神州丸两栖登陆母舰。”
“当然,如果陆军建造军舰的过程中有什么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我们海军绝不吝啬船舶建造技术。”
…
陆军本部参谋长听得头皮发麻。
他神色难看地盯着海军参谋长,“你们如果想打架,可以直接说,不用如此阴阳怪气,拐弯抹角。”
海军参谋长“呵呵”一笑。
他右手放在腹部,指着陆军参谋长道:“你看,又急。”
“你们陆军的脾气,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
崇义:……
他坐在两个人的中间神色凝重。
妈的!
真想把这俩人拉出去都杀了。
刚刚平静下来的两个狗东西,冷静了尚未有一分钟,又吵了起来。
难道。
脚盆鸡的陆军和海军,天生相克吗?!
“行了!”
崇义猛地抬手拍了下面前的方桌,“哪怕是你们真想一较高下,也必须把双马岛拿下来之后再打!”
“双马岛拿下来之前,海军和陆军不准再有任何形式的争吵!”
“否则!”
崇义语气加重道:“否则,军法从事,严惩不贷!”
…
崇义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着。
他声音落下。
整个议事厅静若处子。
海军参谋长和陆军参谋长同时朝着崇义弯腰行礼道:“哈依。”
崇义朝着二人摆了摆手,“你二人去忙吧。”
“哈依。”
俩人走出议事厅。
关上议事厅房门。
海军参谋长和陆军参谋长互相对视一眼,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走。
大门明明在前面。
俩人谁都不往大门的方向走。
二人的这波操作,议事厅门前站岗的鬼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
武安郡。
平冈顺治同行政要员见面会之后,立即召见了武安郡所有的银行行长。
一间古香古色,充满书香气的议会厅里,摆放着二十几个豪华的大沙发。
这些豪华沙发围成一个半圆。
唯门口处形成一个月牙似的缺口。
田顺平站在叶安然身后道:“这个会议室有点意思。”
马近海惊诧道:“啥意思?”
田顺平指着门口处的缺口道:“二十一个沙发围成一个半圆形,唯独门口留下一道可来去自如的出路,妙级。”
叶安然端起茶杯,抿口茶道:“哦?老田最近研究易经八卦了?”
田顺平“呵呵”一笑,“司令,夜读《道德经》有所感悟,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
列位银行家进入议会厅。
他们进议会厅的时候,平冈顺治抬头看向田顺平,“嘁,不懂装懂。”
田顺平:……
叶安然放下茶杯。
刚刚召见武安郡当地的行政要员,叶安然全程观看,没有说过半句话。
武安郡正在发生的事情,和东北野战军没有任何的关系。
东北野战军的人也从来没有来过武安郡。
外面升的是膏药旗。
平冈顺治的人穿的是鬼子的军装。
所以。
这里的事情。
和他没有半毛关系。
17个银行行长在平冈顺治副官的指引下进到议会厅。
他们先是向平冈顺治恭敬地行礼。
落座时看到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的叶安然。
他们犹豫要不要向叶安然行礼的时候,平冈顺治突然道:“八嘎!”
“见到天蝗委任的特使大人,还不快快行礼?!”
“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
…
叶安然:……
那些犹豫要不要向叶安然行礼的银行行长吓了一跳。
他们连忙朝着叶安然深鞠躬。
为首的京都中鞅银行的副行长紧张道:“特使大人。”
“请恕我们有眼无珠。”
“有冒昧大人的地方,请您多多海涵。”
副行长低着头。
始终不敢抬起头来看叶安然。
在他们那里,天蝗委任的特使大人相当于天蝗亲临。
那副行长见叶安然也不说话,吓得面如土灰,接着砰的一声跪下。
他双膝跪地的一瞬。
平冈顺治那机灵的小脑袋瓜瞬间转的比陀螺仪它妈转的还快。
平冈顺治倏地站起来面向16个站着的,懵逼中的行长道:“八嘎!”
“见天蝗特使阁下如天蝗亲临!”
“你们这些混蛋!”
“竟然敢对天蝗不敬?!”
…
站着的银行行长倏地跪下。
俯首叩头。
“陛下永寿无疆!”
“永寿无疆!”
…
叶安然:……
我就说平冈顺治有点说法吧?
他们这一跪。
叶安然心里舒服多了。
站在他身后的马近海倒吸口冷气,“卧槽!”
他小声呢喃:“这,这就给三弟跪下了?!”
要知道,他们刚刚可没有给平冈顺治跪下啊。
叶安然抬头傲视一切。
“免礼。”
“谢陛下圣恩。”
众人站起身。
再次向叶安然行鞠躬之礼后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这些银行家,一生所见最大的官可能也就是个省长了。
能见到中将军官,都是老家祖坟那边的事儿了。
见到天蝗?那祖坟都得爆炸。
能见到特使阁下。
祖坟未必不炸。
刚刚来时的傲慢与偏见消失不见。
此刻。
他们心里所有的全是对特使阁下的仰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