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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9章 完美成交

    “这件雍正盘子,画工没得说,但您看这盘心,仔细看还是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牛毛纹(极细小的开片),这总要扣点分吧?”沈先生说着,特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就着窗外的自然光,仔细端详了片刻,“您看,就在这牡丹花瓣的边缘,若隐若现的,虽说不算硬伤,但终究是个瑕疵。”

    “这件花盆,气势足,胎质厚重,青花发色也漂亮,但毕竟是糙底(底足修胎不那么精细),您看这底足的修整,刀法虽然利落,可细腻程度上,比不上那些细路(做工极其精细)的文房器。”

    他指着花盆底部,“真要较真起来,这种粗犷风格的东西,在拍场上,价格总是要比精工的打个折扣的。”

    “至于这件赏瓶,青花发色确实好,浓淡相宜,层次分明,这一点我承认。”

    “可您也得承认,器型相对普通了些,就是标准的赏瓶式样,没什么特别之处。”沈先生慢条斯理地说,“不像那些异形瓶、转心瓶,一眼看去就有记忆点。”

    “这种常规器型,市场上存世量不小,价格自然上不去。”

    “这三件合在一起,单看都是好东西,我不否认。”

    “可要说总价,您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这些美中不足?”沈先生话锋一转,“赵老板,咱们做生意,讲究的是实事求是。”

    “这三件东西,我要是拿回去转手,也得向买家如实说明这些情况,不能睁眼说瞎话。到时候人家一挑刺儿,我这价格还得往下调,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开始吹毛求疵,试图找出每一件东西理论上都存在的一点点非核心瑕疵,来作为压价的理由。说话间,他还不时地摩挲着茶杯,显出一副深思熟虑、为难权衡的模样。

    “再说了,这年头市场行情也不比从前了。”沈先生叹了口气,“前几年行情好的时候,这种东西确实抢手,可现在呢?买家都精明着呢,恨不得拿着显微镜来挑毛病。”

    “我这边收了货,转手的周期也长,压的资金也多,这些成本您也得替我考虑考虑吧?”

    柱子闻言,不慌不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沈先生您是真正的行家,眼光毒辣,这一点我服气。”他笑着说,“这'牛毛纹'您要不说,我还真没太在意。”

    “不过沈先生,您也知道,这属于岁月自然痕迹,不是人为磕碰,更不是窑裂,不影响大局,反倒更显沉稳。”

    “真正懂行的人都明白,瓷器上的开片,尤其是这种极其细微的牛毛纹,恰恰是年代久远的证明。”柱子看着沈先生轻笑了一下,“您想啊,要是个新仿的,哪来的这种自然包浆和开片?这反而是真东西的铁证,懂的人看了,心里更踏实。”

    “这花盆是'糙底'不假,我也不藏着掖着。”柱子把花盆翻过来,让沈先生再看一遍,“但康熙大器重神韵不重细工,这恰恰是时代特征。”

    “您看这胎质,坚密厚重,釉色肥润,青花沉稳,这才是康熙瓷的精髓所在。那些过分追求细工的,反倒没了这种大气磅礴的感觉。”

    “再说了,这种糙底,在康熙官窑里也不罕见。”柱子继续解释,“您要是翻翻《故宫藏瓷》,里面不少康熙大件,底足修整都是这个路数。”

    “这不是瑕疵,是特征,是断代的依据。真要是修得跟乾隆细路器一样光滑细腻,那反倒要怀疑是不是后仿了。”

    “至于赏瓶器型,乾隆赏瓶本就是标准制式,这恰恰说明它正宗、标准、不偏不倚。”柱子一只手抚摸着赏瓶,说得头头是道,“您想啊,为什么叫'赏瓶'?”

    “就是因为这是乾隆爷钦定的赏赐器型,专门用来赏赐有功之臣的。器型必须规范,必须符合礼制,这才能体现皇家的威严和赏赐的分量。”

    “贵在青花发色和画工精湛,这才是赏瓶的核心价值。”柱子指着瓶身的纹饰,“您看这缠枝莲,构图饱满,线条流畅,青花浓淡相宜,层次丰富。”

    “这种画工,不是一般窑口能烧出来的,必须是御窑厂的高手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您说的这些,在真正爱家眼里,恐怕连'毛刺'都算不上,更影响不了它们的根本价值。”柱子语气诚恳,“沈先生,咱们都是行里人,什么叫瑕疵,什么叫特征,您心里比我清楚。”

    “真要按您这个挑法,故宫里那些国宝,哪件没有点'美中不足'?关键是看整体的价值和存世的稀缺性。”

    “再说了,您刚才也承认了,这三件都是开门见山的真东西,年份对,品相好,这就够了。”柱子笑了笑,“至于您说的转手周期、资金成本,这我理解。”

    “可您也得理解我,这些东西能到我手里,哪一件不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哪一件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回来的?”

    “这件康熙花盆,我是从一个老藏家手里换来的。”柱子接着说,“人家要的不是钱,要的是一件民国的粉彩瓶。为了找到那件瓶子,我跑了三个省,问了十几个同行,最后才从一个拍卖行的预展上淘到。”

    “您说这里头的时间成本、精力成本,怎么算?”说着,柱子一脸无奈的顿了顿,语气诚恳而坚定:“沈先生,咱们都是痛快人,我也不跟您绕弯子。”

    “这三件东西,我心里有数,它们的市场价值在哪儿。”柱子看着沈先生的眼睛,“您要是真心想要,咱们就痛快点,该多少是多少。”

    “您要是还觉得贵,那我也不勉强,东西我自己留着,慢慢等有缘人。”

    说完,柱子藏在袖中的手,迅速地伸出三根手指,然后又竖起两根,最后握成拳头又张开,做了个手势,“我给您的这个总价,绝对是看在您一次性请三件,诚心交朋友的份上,给的打包价。”

    “要是拆开单卖,任何一件,都绝不止这个数。”柱子放下茶杯,“不瞒您说,就那件雍正盘子,前两天还有位南边的老板打电话来问,说他手上有个客户专门收雍正官窑,出的价可比您这总价里均摊下来的高不少。”

    “还有那件康熙花盆,上个月京城来的一位先生也看上了,当场就想拍板,我说我得留给有缘人,这才没松口。”

    “我是觉得跟沈先生投缘,东西也配套,三件凑一起有个呼应,这才优先留给您的。”柱子真诚地说,“您要是真拿回去,无论是自己收藏还是转手,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一段清三代官窑的传承脉络。”

    “这种成套的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柱子这番话,乍一听,句句都在回应沈先生的挑剔目光,实则是层层递进,哪儿是哪儿都嵌了小心思。他先顺着沈先生的“牛毛纹”说开去,语气不疾不徐,却字字砸在点子上。

    这番话,既回应了沈先生的挑剔,又点明了自己价格的合理性,更关键的是,他巧妙地制造了一种“僧多粥少”的紧张感。那言下之意,明摆着就是:这东西抢手得很,您不买,有的是人排队等着呢!

    沈先生听着柱子这番滴水不漏、有理有据又暗藏玄机的回应,看着他沉稳自信的眼神,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使出浑身解数的那些招数,全都被对方一一化解,且不留痕迹。

    这位年轻的老板,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任他如何敲打,都纹丝不动。

    他暗自盘算,柱子给的这价格,虽然不低,但确实在合理范围内,甚至考虑到这三件东西的品相和稀缺性,还有不小的升值空间。再这么纠缠下去,恐怕真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波动。茶杯放下时,他刻意加重了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似乎在给自己最后一点心理暗示。终于,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无奈和认命的复杂表情,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赵老板啊赵老板,您呀,真不亏是陈老板带出来的人!”

    “行!我看出来了,您是真不舍得,也是真懂行。我沈某人今天算是彻底服了!”他站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妥协,伸出手,“就按您说的总价!不过……”

    他眼珠一转,又生出几分不甘心,“这大老远的,运费、保险,也是一笔开销,您看这零头……是不是就给我抹了?”

    沈先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也算讨个吉利,咱们这次合作顺顺利利,以后常来常往!”

    这最后的零头,数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抹了,显得柱子大方;不抹,也在情理之中。

    柱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先生的表情,看着他终于亮出最后的底牌,知道火候已到。

    他脸上露出爽朗而真诚的笑容,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大掌稳稳地握住沈先生的手:“沈先生快人快语!成交!”

    “就按您说的,这零头,我给您抹了!”他语气轻快,带着几分豪爽,“就当是我给您报销个路费,也预祝咱们合作愉快,沈先生您以后财源广进,常来指点!”

    他这一手玩得极为漂亮,既爽快地应下了沈先生最后的请求——那看似退让实则暗藏玄机的价格,又不动声色地将实惠和面子一并送给了对方。

    话里话外,皆是自个儿主动让利,既显得局气,又透着几分亲近,活脱脱将一场唇枪舌剑变成了情谊深厚的交易,如此一来,这份“交情”自然愈发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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