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大佐说道:
“我替大岛君谢谢赵先生的心意,可惜他现在仍然昏迷不醒,无法当面向赵先生致谢。”
驴二说道:
“我听渡边少佐说,大岛大佐跟你是同窗好友,是吗?”
山崎大佐点点头,说道:
“是的,我们在陆军军官学院的时候,不但是同窗,还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在战争爆发之后,我们才分配到不同的师团,但一直保持联系,相互问候。”
他说到这里,脸色上露出悲伤之色,又说道:
“唉,大岛君如果牺牲在这里,真不知他的妻儿以后如何生活,他的太太一直体弱多病,他的大儿子只有十四五岁,小儿子只有六七岁。”
驴二听到这里,心中冷笑道:
“你们这些侵略者,只想着自己的家人,却不想想我们的家人,因为你们的侵略,我们国家,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你们全都该死!”
他虽然在心中冷笑,但也不由感叹,这场侵略战争,受苦受难的当然是中国百姓,但日军的家属,也同样承受着失去亲人的悲痛。
不过,驴二虽然这样想,但他并不同情那些侵略者的家属,更不会同情刽子手大岛周平,他要杀了大岛周平,为被大岛周平杀害的同胞,为被杀害的黄东海和三连战士们报仇。
驴二心中冷笑,脸上却装出关心和惋惜的表情,说道:
“大岛大佐是皇军战士,是武士,他一定不会这么容易牺牲的,我相信,他会挺过来的。”
“大岛先生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山崎大佐摇摇头,说道:
“不容乐观,伤口距离心脏位置太近了,伤到了心脉,现在虽然还有气息,但随时可能会恶化。”
“医生说,如果两天之后,大岛君还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好转的迹象,就只能送往烟台,或者青岛更好的医院救治了。”
驴二说道:
“大岛大佐目前的伤势,受得了转院的颠簸吗?”
山崎大佐说道:
“受不了颠簸也没办法,海阳的医院,医疗条件有限,无法给大岛君提供更好的医疗,只能转移到更好的医院,如果真在转移过程中,出现了问题,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转院的时候,大岛君的师团长会派一架军用飞机,运送大岛君,如此一来,虽然可能会在上空遇到风流的颠簸,但至少比在陆地上的颠簸要小一些,而且速度更快,不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烟台或青岛的医院。”
驴二心中着急了,他只有两天的时间,可以在海阳医院刺杀大岛周平,如果两天之后,还没成功,大岛周平如果被送往烟台,他还可以回到烟台继续刺杀,但如果大岛周平被运往青岛,他就鞭长莫及了,因为他现在的权力,是受一场秋色的“保护”,而一场秋色的势力,只限于烟台地区,到了青岛,他就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不过,驴二虽然心中着急,但他知道,还有两天的时间,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会想到办法刺杀大岛周平。
为了不杀错人,驴二要认清大岛周平的相貌,于是他假装关心,向山崎大佐提了个要求:
“大佐阁下,我可以见见大岛大佐吗?虽说我知道他昏迷不醒,但既然我人在这里了,就应该认识一下大岛大佐,瞻仰一下大岛大佐的风采。”
山崎大佐当然不知道驴二有杀心,还以为驴二真是想见见大岛周平以示尊敬,他站起身子,说道:
“当然可以,我带你进去。”
山崎大佐在前,驴二在后,两人悄悄进入里面的病房间。
病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看起来像个瘦弱无力的中年人,但驴二知道,这个瘦弱无力的中年人,在清醒的时候,是个心狠手辣的屠夫。
病床旁边放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有一个血袋,通过一个输液管,红色的血液,缓缓输入进大岛周平的手腕血管中,大岛周平就依靠输血,维持着生命。
看清了大岛周平的相貌,确定自己不会杀错人之后,驴二就假装心情沉重的向山崎大佐点了点头,两人又悄然退了出来。
两人刚退出病房,走到接待室,这时,门口轻轻一响,一个身穿白衣的女护士,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输液器和一个血袋,看来是准备为大岛周平换血袋的。
门外的日军应该是认识这个护士,所以没向山崎大佐汇报,就放护士进来了。
护士和山崎大佐很熟了,进来之后,向山崎大佐点点头,用日语问候了一声,就向病房室走去,在她经过驴二身边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的向驴二瞟了一眼。
驴二看到,这个女护士的年龄不大,二十岁左右,长得相貌秀丽,身材苗条,尤其是穿着一身白色护士服,更有一种制服的诱惑。
从她的日语,以及这所日军医院为了安全,应该不会聘用中国护士来估算,驴二推断,这个女护士是日本人,是日军医护人员。
驴二现在虽然庄重多了,但老毛病仍然没改多少,看到漂亮姑娘,他就想撩拨一下,他看到那女护士用眼角瞟向他,他眉毛一挑,嘴角挑了挑,向女护士笑了笑----如果不是有山崎大佐和渡边宏在旁边,驴二可不只是用微笑挑逗了,而是直接和人家女护士搭讪了。
女护士的目光,敏锐的捕捉到了驴二那挑逗的笑意,她嘴角抿了抿,好像露出了一丝笑意,但她很快就与驴二擦肩而过了,驴二并没看到女护士有没有笑。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驴二转头就忘了。
现在认清大岛周平的相貌,以及观察医院环境的目的已经达到,驴二就要离开了,再待下去也没用了,而且如果他长时间留在医院,等他杀死大岛周平之后,说不定会引起山崎大佐和渡边宏的怀疑,怀疑他当初进医院探望大岛周平的目的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