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赤洺的话。
其他两位至尊,都好奇看向一旁的沧溟城主。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想隐藏什么!
陈骁淡淡开口:“赤洺,你为何笃定他可以?”
赤洺看着沧溟城主,认真开口:“以你对律法规则的理解,以你与狐白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共鸣,若还有谁能隔着千里,与归寂城内产生联系,那个人,只可能就是你了,沧,溟,城,主。”
而就在赤洺话音落下的瞬间——
“嗡!”
灼热与毁灭的气息骤然爆发!
陈骁的手中,雷火长刀再次凝聚!
跳跃的电弧与燃烧的火焰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庞!
“沧溟,” 陈骁的声音平淡:“瞒着秘密,是会死汐裔的。”
冰冷的刀锋,灼热的雷火。
沧溟城主脸上的铁青,已经变成了惨白。
“是......我...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归寂的事情。”
沧溟城主叹了口气,渊博城的大师,果然难以对付。
赤洺点了点头:“那便说说吧,关于归寂城。”
...
本座沧溟,鳗鱼为巴。
有一挚友,名为狐白。
我们共修秘法,灵犀共鸣。
可跨千里传念。
起初让他潜入归寂城,是我的主意。
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
他传回的念头清晰。
描述着归寂城的荒凉,以及那些沉默的汐裔。
他甚至还带着一丝调侃。
说那些家伙像是一群等着被晒干的咸鱼。
后来,他的念头开始断续。
不再是清晰的描述,而是破碎的意象:寂静、永恒、归宿...
我开始感到不安,拼命通过法门呼唤他。
有一次,他似乎短暂地清醒了片刻,传来的念头带着恐惧:
传来极致的恐惧:
“沧溟…救我…这里的寂静…它在…吞噬我…它们…不是汐裔…是…是空壳…阿赫…在看着…所有…所有…所有…”
那之后,联系断了。
再连接时,传来的已不是他。
是千万个冰冷声音的低语:
“阿赫…阿赫的意志…即是寂灭…”
“波澜是罪…唯有沉寂…方得解脱…”
“归来吧…沧溟…融入宁静…阿赫…在等待…”
一遍又一遍。
不分昼夜,如同附骨之蛆,钻进我的脑海。
我害怕了。
动用秘宝,强行封印了链接。
不敢再听,不敢再想。
狐白,已经死了。
那壳子里装着别的东西。
本座,或许是唯一窥见过那污染的汐裔。
我不敢说,甚至不敢去想。
哪怕我现在是律海城主,我依旧不敢。
...
在沧溟城主的故事讲完,场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赤鲭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归寂城比想象的还要恐怖...”
赤洺也皱起眉头:“没有灵魂的躯壳...怎么会这样...”
其余的两位城主则是恍然。
“怪不得,怪不得狐白会离开律海城,原来是你出谋划策...”
“没想到,却因此害的狐白,也变成了那样的异类。”
煞霆城主和千相城主直到此刻,到明白,二十年前的因果。
沧溟城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其实说出来,反倒是舒服多了,憋了这么多年,还是这种惊悚的事情,唉。”
陈骁皱了皱眉头。
这种故事,不和长安寺老僧一模一样吗?
【无根之心】...
外界的无根之心还在自己身上,难道游戏内还有?
也是猴子搞的鬼?!
最后的阿赫,不会就是猴子吧...
陈骁嘴角一抽,总觉得这个可能性还在增加。
但这个可能,也是他最不想遇到的可能。
猴子说要自己帮忙杀死兔耳,带回耳朵。
但如果阿赫就是他,岂不是说,他在骗自己?
陈骁的思绪,开始疯狂翻涌,疯狂推算。
他很想立刻就揭开谜底,但还是差了一些关键信息。
如果赵天明在旁边就好了...
经过上次血月游戏,陈骁深刻明白了智人的重要性。
尤其是在一场宏大的游戏中,智人的意义,的确很夸张。
“嗡——”
伴随着一阵空间波动。
两道人影瞬时间出现在地。
一个是章鱼脑袋,一个是纯粹的人身。
“风语...大...大师?!”
赤鲭脸色一变,她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第一学宫的掌舵者了。
毕竟,她对他的看法,从长者——>仇人——>复杂。
赤洺则是看着那道身影,原本在石碑内,他很想杀死风语。
但经过天启大师的话,他才明白,进入石碑,是唯一的活路。
“风语?还有...皮尔逊?!”
三位城主也第一时间认出了眼前的两个狼狈身影。
其中,皮尔逊比沧溟城主还要惨。
毕竟,沧溟城主断的只是双臂,一尾巴。
但皮尔逊此刻,是只剩下孤零零的上半身...
皮尔逊刚刚出现,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局势,直接开口:“陈骁,你需要我对不对!你知道了归寂城的办法,是吗!”
他急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这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路。
风语则是目光复杂,看向赤洺父女,躬身道:“赤洺,老夫...对不住你们家,老夫愿意一死了之...”
赤洺摇了摇头:“风语大师,你老师天启已经把那些旧事都说了,你为了救人才将我封印进石碑,你又何错之有。”
风语大师陷入一阵沉默:“天启大师...”
“死了。”
陈骁直接开口:“皮尔逊带着五大城池围攻我,那些人都死了。”
此话一出。
风语大师却显得淡定,他摇了摇头:“陈骁,你和皮尔逊,一定要追寻那个答案,是因为某些...规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