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的地方,陈浩立马让人找来了一辆轮椅。
他亲自推着杨子琼回她房间,接着又赶紧联系了许情和制片部门那边,火急火燎地调整《咏春》的拍摄计划。
“把所有需要子琼动手、大量走动的戏,全部往后挪,”他在电话里说得特别干脆,“先集中拍她不用怎么动,坐着或者站着就能完成的文戏。
镜头啊,灯光啊,大家都想想办法,克服一下。
总之,不能耽误整个组,更不能影响她养伤。”
他安排得特别周到,效率也高,既保证了剧组能正常转起来,又给杨子琼留足了恢复的时间。
从那天起,不管自己拍戏拍到多晚,收工后陈浩雷打不动,一定会来杨子琼屋里看看。
他不再只是站在门口问两句,而是很自然地走进客厅,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仔细问她脚踝今天感觉怎么样。
“今天感觉好点没?还疼得厉害吗?”他一边问,一边就很自然地弯下腰,特别小心地看着她敷着药的脚踝,用手指虚虚地比划着,看肿消下去多少。
他那动作,轻得不行,专注得不行,好像她这脚踝是什么宝贝疙瘩似的。
杨子琼一开始还挺不习惯,有点别扭。
但看他眼神干干净净,全是关心,没半点别的意思,也就慢慢放松了。
她会跟他聊聊今天拍戏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或者对角色又有了什么新想法。
他呢,就把剧组调整后的安排跟她说说,让她心里有个底,别着急。
在他这么细心地照顾下,加上药也管用,杨子琼的脚踝好得挺快。
肿慢慢消了,疼也渐渐轻了,已经能小心地扶着东西,自己走上一小段路了。
这天晚上,陈浩跟平时一样来看她。
他刚拍完一场戏,身上那件戏服外套还没换呢,领子有点歪。
俩人聊了会儿天,杨子琼一眼就瞅见他歪了的衣领。
几乎想都没想,她扶着沙发扶手,稍微往前探了探身子,伸出手,轻轻帮他把衣领拉正了。
“领子歪了。”她动作挺自然,声音也轻。
就这一下,俩人离得特别近。
她的手指尖不小心擦过他脖子边上的皮肤,凉丝丝的。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和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剃须水的味道,一下子混在了一起。
陈浩整个人顿了一下,没动,就任由她的手指头在他衣领上停着。
他的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脸上,看着她低低垂着的睫毛,挺直的鼻子,还有那因为认真而微微抿着的嘴唇。
杨子琼也意识到这距离太近了,这动作也太亲昵了,整理衣领的手指头僵了一下,想缩回来,却又像被定住了一样。
她能清清楚楚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吹在自己额前的头发上,能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
周围的空气好像一下子都不流动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又黏糊糊的感觉,在两人中间悄悄蔓延开来。
最后还是杨子琼先反应过来,有点不自然地收回手,重新坐好,脸上飘起两朵红云。
陈浩也慢慢直起身子,眼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嘴角好像微不可察地往上扬了一点点。
……
夜有点深了,陈浩准备回去。
杨子琼非要送他到门口。
她扶着门框,站在朦朦胧胧的月光底下。
晚上有点小风,吹在身上挺舒服。
月亮光洁溜溜的,跟水银似的洒下来,把他们俩的影子拉得清清楚楚。
“陈浩,”她轻轻叫了一声,这次没喊“陈先生”,
“这些天……真是谢谢你了。”她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特别软,里面包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谢意和别的什么情绪。
陈浩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
月光照在他脸上,把他那张脸的轮廓都照得柔和了不少。
他看着月光底下她清秀的脸,和那双映着月亮光的眼睛,笑了笑。
那笑容挺温和,挺实在。
“不用谢,”他的声音低沉,但字字清楚,“只要你没事就好。”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像颗小石子扔进了杨子琼心湖里,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之前所有的担心、照顾、体贴,还有刚才那一瞬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好像全都融进这短短的七个字里面了。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转身走远,挺直的背影慢慢融进月色里。
手腕上,好像还留着他手心刚才的温度。
心里头那份早就明明白白的情意,在这个时候,像被月光彻底照透了一样,清清楚楚,扎扎实实。
她知道,有些东西,从这会儿起,是真的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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