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肚子里多了两个女儿,活泼好动的芙蕾雅变得文静许多。
巨大的土拨鼠,腆着大肚皮,亦步亦趋的跟在奥莉薇娅的身后。
两只小小的人类幼崽,从芙蕾雅的育儿袋里钻出头来,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河湾大屋的成员,早已见怪不怪,因为前几年霍德尔和托尔也是这么养大的。
最开始奥莉薇娅还担心芙蕾雅的育儿袋有问题,婴儿待在里面会闷着。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不是什么简单的袋鼠育儿袋,而是集过滤空气、消毒杀菌、防震防摔于一身的魔法育儿袋。
哪怕芙蕾雅在地上打滚,也伤不到两个小婴儿。
而且芙蕾雅自己能走能跳,不需要人控制,简直就是完美婴儿车。
这些年,芙蕾雅历练已久,积攒了不少的阅历,变得比从前成熟许多。
跟在奥莉薇娅的身边,不止是帮她照顾好两个小婴儿,还能提供一些民政方面的建议。
比起河湾主母,芙蕾雅才是真正深入基层的大屋成员。
小到狗头人、流民、平民百姓,中到河湾各级官员、将士,大到城主、伯爵、总督,她都人脉广泛,接触极深。
她的记忆力、运算能力,全都远超人类,相当于奥莉薇娅身边的百科全书兼贴身湿件。
有芙蕾雅的辅佐,奥莉薇娅顿感轻松许多。
“多好的苗子呀,可惜被里奥耽误了,要是跟在我身边,以后一定是最优秀的精灵女皇。”
忙完一天的政务,奥莉薇娅照例出门散步,她的身后,除了阿日娜和诺琳,还有芙蕾雅和爱媞雅,以及几名蔷薇骑士。
再后面,还有一队娜迦皇家守卫,只是被大屋守卫挡在了百米开外。
在河湾半岛,没人能够伤到大屋成员,爱媞雅在主母的身边,根本不需要额外的守卫力量。
河湾半岛的人族居民,终于不再歧视异族,看到形态各异的异族,都会礼貌的点头招呼。
在公园里,可以看到各族的小孩玩在一起,一些散步的老人身边,还带着狗头人仆从。
经过学校培训的狗头人仆从,乖巧可爱、尽心尽职,是老人们的最佳陪护员。
爱媞雅还看到一个狗头人,穿着小西装,打着小领带,人模人样的和一头食人魔坐在咖啡馆外喝着咖啡。
他对面的食人魔同样绅士打扮,将自己的高顶圆帽放在桌子上,坐在食人魔专用凳上,脑袋顶到了遮阳伞。
他的手里端着和他大拇指差不多的小咖啡杯,一点都不显得违和。
“二狗,我听说奥兰提里的棉花又涨价了,你的厂子怎么样?”
经营着一座纺织厂的狗头人绅士一点不担心,“放心,圣光教会倒了,我的厂子也倒不了,我这是家族企业。”
“对哦,你们家族一千多号狗子,全都不需要发工资。”
狗头人绅士摇着尾巴,“不是不需要发工资,是交给我保管,赚的钱我都存在银行里,足够我们家族一百年不愁吃不愁穿了。”
他们家族的纺织厂,只是河湾的一家乡镇企业,依然使用传统的脚踏纺织机,但是靠着家族传承的织工技术,愣是扛住了机械化生产的冲击。
因为是家族企业,老弱妇孺齐上阵,也没有雇佣童工的说法,人族黑作坊的利润都比不上他们。
至于销路,完全不用考虑。
因为他们是狗头人一族的明星企业,极少数能活到现在的狗头人工厂之一,所以菲莎大王给他们全部包了。
食人魔绅士则苦恼道:“北境现在太安稳了,我的安保公司找不到活,下半年我打算带着员工去恶魔城讨生活,以后咱们就难见面了。”
“我也有一百多个族人要养。”
狗头人绅士为朋友的前途感到担心,“汪,老朋友,回河湾记得找我。”
“对了,我可以给你写一封介绍信,恶魔城獠猪骑士团的副团长,是我中学同学。”
走在路上,有认识芙蕾雅的河湾领民,看到她肚子上的两颗小脑袋。
“啊,芙蕾雅,你也有孩子了呀?”
芙蕾雅高兴坏了,得意的展示,“对呀对呀!”
“嗯……孩子他爸是谁啊?”
芙蕾雅大声回答,“当然是里奥的。”
领民看着两米多高的大土拨鼠,敬佩之心溢于言表,“咱们王公,真是百无禁忌啊。”
走在最后面的爱媞雅,看着陆地人言笑晏晏,不免黯然。
奥莉薇娅敏锐的发觉爱媞雅情绪低落,连忙问道:“公主殿下怎么了?想家了吗?”
爱媞雅连忙收敛情绪,笑着道:“不是,就是想事情走了神。”
奥莉薇娅安抚道:“公主殿下在河湾待厌了,也可以到处走走,您是河湾的客人,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
爱媞雅高兴道:“谢谢主母。”
以前深海人和陆地人老死不相往来,不止是深海娜迦看不起陆地人,陆地人也对怪模怪样的娜迦抱有戒心。
尽管以爱媞雅为首的和平派尽量示好,河湾人也只当他们是贸易伙伴关系,总是礼貌的保持距离。
现在深海之王西库墨率领十万大军增援晨光大陆,双方有了袍泽之谊,海陆关系总算破冰。
河湾的街道上,娜迦的身影也逐渐增多。
散步回来,一行人正好撞上刚刚放学的霍德尔和托尔。
两个小屁孩,正背着自己的小书包,苦着脸走路回家。
他们的后面,是负责监督他们上学的席克斯。
作为大屋重要成员,席克斯也承担起照顾弟弟的重任,现在负责接送霍德尔和托尔上下学。
从今年开始,两名河湾小王子,每天都要徒步去往第一街区的幼儿园,和其他同龄人一起上学。
席克斯带着几名獠猪骑士,扛着小木矛,就像押送犯人一样,跟在两位河湾王子的身后。
看到两人磨磨蹭蹭的走路,席克斯催促道:“快走!快走!马上到家了。”
霍德尔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要上学了!”
席克斯龇着牙,一木矛捅在他的屁股上,“不行,要听妈妈的话!”
刚刚五岁的霍德尔和托尔,哭闹无效,只能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