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舒姣微微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啊。”
原主这心肝儿，真够黑的。
“宿主姐，黄毛好看吗？”
003忽得问了句。
舒姣：……
她小弧度的翻了个白眼，003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手上握着摩托车把手，微微压低身体，刚拐过弯儿……
“停车停车！”
前方，两个交警打出“停车”指示。
“唰！”
舒姣一捏把手，停下摩托车，满头黄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
“警察叔叔，我没有干坏事儿啊。”
舒姣一脸迷茫的问。
“是啊警察叔叔。”
身后紧跟着停下的两辆车上的人，也连忙应声。
交警：……
“超速了知道吗？”
“你们头盔呢？”
“看你们年龄不大吧？多少岁？驾驶证呢？”
交警发出一连串的问题。
问得一群姹紫嫣红发的女孩儿们两眼迷茫。
“叔叔，我们十六岁了。”
舒姣应道：“我们没有头盔，也没有驾驶证。”
本来就没有。
这玩意儿撒谎是圆不过去的。
“什么？！”
交警一看几位那明显很青涩年轻的脸，眼前一黑，“你们几个，这边站着。”
未成年无证驾驶，一个个还理直气壮的。
这肯定得通知家长回去揍一顿。
很快，舒姣和另三个女孩儿就被带走仔细盘问起来。
“摩托车哪儿来的？”
“别人租的。”
“知不知道，无证驾驶是违法的？我是可以依法让你罚款，拘留你的。这样的话，你以后升学考公都要受影响。”
警员一脸严肃的、略带恐吓的警告道。
“叔叔，我们还没成年。”
舒姣眉尾微挑，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嚣张姿态。
警员：……
淦！
这群小屁孩还真是会抓要点。
“你是未成年，但别人不是。”
警员：“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把车借给你们，也是违法的，要被处罚的。”
“关我什么事？”
舒姣嗤笑一声，“他是成年人。他自己愿意把车借出来，就要承担后果，不是吗？”
“就算不说这个。”
警员轻叹一声，“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前面要是突然冲出来一辆车或一个人，你刹得住吗？万一在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我处理过很多摩托车事故，有些孩子比你还小，人就没了。”
“多可惜啊！”
“你想想你自己，万一出了事儿，你父母该有多心痛？”
恼归恼，孩子还是得劝劝。
能拉一个回正道那也算功德一件嘛。
“我爸妈都死了。”
舒姣一脸无所谓道。
警员：……
他这嘴啊！
“那也不能这么干！”
警员严肃道：“你真要喜欢骑摩托，等你十八岁成年之后，去考个证不好吗？”
舒姣微微耸肩，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你们这些孩子……”
“你工资很高吗？”
许是听厌了，舒姣轻挑眉反问了句。
警员：……
“有女朋友了吗？”
“买车子房子了吗？”
“你多大了？”
舒姣一连串的询问，差点儿没把警员问破防，但到底对方也只是用幽怨的眼神盯着舒姣一直看。
不大会儿，原主的舅母崔兰就来了。
“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交接之后，崔兰一手扶着腰，一脸歉意的连连道歉。
“不麻烦。”
警员看她是个孕妇，沉默片刻，轻声道：“妹子啊，我是过来人。我跟你说，这有了小的也别忘了大的，不然容易让孩子心理出问题。”
“哪个孩子不想家长多关心自己？”
说着，警员瞥了眼舒姣。
估计是觉得舒姣叛逆，是因为家里添了个小的，心思歪了。
“哎，哎！”
崔兰也轻声应着。
舒姣站在那打量着她。
崔兰年岁也不算很大，因着怀孕添了几分母性光辉，样貌不算出彩，却从骨子里透出几分温柔。
她算是很传统的贤妻良母。
家里家外都能操持得井井有条。
那时候，她跟原主的舅舅刚结婚没两年。
舅舅一月工资六千，她三四千，刨除所有开销二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原主父母亡故后，舅舅也思考了很久。
最终到底顾念着亲姐，也就是原主母亲幼年对自己的好，咬咬牙还是决定把原主接进家来养。
崔兰叹了叹气，同意了。
房子确实是原主父母的，十来万赔偿金确实也在崔兰手上，但一直存着没动。
一分钱都没动。
就算现在，崔兰怀孕，家里钱不趁手，舅舅舍了脸皮借了几千块钱周转，也没打赔偿金的主意。
这两口子，算厚道了。
舒姣想着，手上便是一暖。
“姣姣，走，回家了。”
崔兰牵起舒姣，缓缓朝外走去。
舒姣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
“姣姣，你也别怪舅妈多嘴。这年头出车祸的还少了吗？我是真担心你……”
崔兰走了会儿才出声。
“不要你管。”
舒姣学着原主的样子，颇为硬气的回应着，然后抬起手似乎想甩开她。
可目光落在她挺起的肚子上，却又缓缓把手放下。
崔兰一看，笑了。
她就知道，姣姣本性是好的。
崔兰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姣姣，你为什么要跟她们去开摩托？你从哪儿学的？”
“我喜欢不可以吗？”
“你喜欢的话，以后去考个证，让舅舅给你买个摩托好不好？”
“我不稀罕。”
问一句怼一句。
崔兰倒也习惯了，只无奈苦笑着摇摇头。
走到一半，舒姣忽得站在公交站台不肯走了，“等公交吧，累了。”
“就两个站了，十来分钟的事儿。”
“要走你走，我不走。”
崔兰更是无奈，低着头从包里摸出两块零钱递给舒姣，“那你坐车，我走会儿。顺便去菜市场买点菜。你晚上想吃什么？”
舒姣没接钱，也没应话。
“叮叮当当~”
眼神看着开过来的公交，舒姣拉着崔兰就坐了上去，摸出兜里仅剩的钱，数了数投进去。
挺好。
还剩一块。
然后一步当先，抢到个座位，扯着崔兰就让她坐下。
“姣姣你坐吧，我站会儿没事的……”
“让你坐你就坐，啰哩吧嗦的干什么？”
舒姣看着崔兰额头上的汗，一边说，一边站在椅子边上，挡住拥挤的人群。
崔兰还挺诧异的，随后便没忍住露出笑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