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9年10月17日。
比历史上瓦格拉姆之战更加混乱,更加血腥的法奥对决,终于来到。
历史上,拿破仑在阿斯佩恩-艾斯林被迫撤退后,纠集了超过十八万军队,再次用瓦格拉姆之战的惨胜,迫使奥地利投降。
而这个时空,由于阿斯佩恩-艾斯林之战输的太惨,拿破仑的报复来晚了七八十天,但动用的实力更加强大。
此战法军人数超过了二十万,还有五六万莱茵邦联的小国民夫被征发起来运送补给。
军队中更是有三万五千是从西班牙和葡萄牙调过来的老兵,其中老近卫军不少于两万,这些精锐历史上根本就没出现过。
这算是法兰西帝国在德意志这片能出动的所有机动兵力了,真要再次战败,法兰西帝国就得打本土保卫战,可见拿破仑决心有多大。
相反奥地利帝国,则明显不如历史上瓦格拉姆之战时期万众一心。
历史上阿斯佩恩-艾斯林之战后,奥地利帝国虽然赢了还士气大振,但面对无力追击的场面,全国上下都深知他们没有取得巨大的优势,法兰西的下一次报复才是最狠的。
因此还能做到上下一心,团结一致,来应对法兰西帝国的下一次进攻。
奥军战后,在紧挨着阿斯佩恩-艾斯林村的瓦格拉姆周边,只用一个多月就修建大量堡垒群,把能动员的力量都动员到了极致。
可是在这个时空,阿斯佩恩-艾斯林之战的胜利来的太大,冲昏了弗朗茨皇帝和他大臣们的头脑。
他们没看到奥军巨大的牺牲,没看到夏藩军安西军的巨大作用。
以至于在这种氛围下,被马屁拍的晕乎乎的弗朗茨竟然以为奥军能赢,是因为弟弟卡尔大公的军改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奥军已经非常强大了。
结果就是奥地利帝国不但没趁这段时间修筑堡垒做好艰苦作战的准备,反而开始朝堂上下,战场前后,开始了不断的扯皮。
等到法军已经集结完毕,奥地利人还没有为到底是进攻慕尼黑,还是继续退到首都附近防守做出最后的决定。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前线的卡尔大公急的癫痫都要犯了,他深知奥军没法在奥地利与巴伐利亚的边界,抗住法兰西的进攻,可奥皇弗朗茨却不想撤军。
因为奥地利帝国刚刚收复了维也纳以西的领土,还占领了一部分巴伐利亚王国的领土,这让弗朗茨皇帝收获了身边大臣和国内不明真相百姓的拥戴与大量吹捧。
我这正爽着呢,结果不到三个月就要把好处吐出来,那我这皇帝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怎么可以不经过战斗,就把刚拿回的领土放弃呢?
这位傻子皇帝和他的狂热主战派大臣们,甚至还在期待卡尔大公能复制阿斯佩恩-艾斯林之战的奇迹。
而前线的卡尔大公,却被他们掣肘的几乎无法做出任何决策。
10月20日,在法军的强大攻势下,奥军被从慕尼黑以东数十公里的地方,追到了林茨。
林茨是上奥地利州的首府,多瑙河上游最大的港口,奥地利的工业中心之一,距离首都维也纳大约一百八十公里,多瑙河与其支流特劳恩河在此交汇,勉强也算有一些地利。
不过卡尔大公选择在林茨停下,不是因为这里适合决战,而是奥军实在跑不动了,再跑下去队伍就该散了。
10月25日,拿破仑赶到了林茨城外,这一路的追击,法军的前锋和奥军的后卫部队已经进行了十余次小规模的战斗,双方各损失了三四千人。
阿斯佩恩-艾斯林之战对奥军的激励效果还是不小的,至少在缠斗中,奥军完全没有落下风,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
拿破仑眼见于此,更明白必须要打垮奥地利的重要性。
这二百年来,欧洲大陆上的陆军强国,也就三个半,法兰西、奥地利、俄罗斯。
剩下的半个中,前半段是西班牙,后半段是普鲁士。
现在俄罗斯帝国已经与法兰西结盟,普鲁士完全被打残,唯一的对手,就是奥地利,一定不能让奥地利帝国恢复过来,因为他们正在展现出一个陆军强国的潜力。
这要换到其他国家,被法兰西暴打十几年早就不行了,但奥地利直到此刻都还活蹦乱跳,甚至能抽冷子给法兰西几下狠的。
有这种潜力的国家,必须要彻底把他击败!
“赛里斯人呢,他们的军队是不是在附近?”
拿破仑最关心的,还是那支两万人的赛里斯军队,他现在已经搞清楚这支赛里斯军队的来龙去脉了。
拿破仑皇帝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与有荣焉,还是该觉得愤怒。
“这个狗屎赛里斯皇太子,真是个他妈的,该死的疯子,哪有把近卫军这么用的,就不怕全部损失在奥地利了吗!”
“没有发现赛里斯军队的踪迹,他们肯定不在林茨及其周围。
因为我们哨探快渗透到阿斯佩恩村附近了,不但没看到赛里斯帝国安西军团的踪迹,就连比利时陆军也没看到。”路易.尼古拉.达武元帅回答了拿破仑皇帝的话。
“弗朗茨,真是个可爱的小傻瓜!”拿破仑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笑意,哪有这种决战之前,还来得罪最主要帮手的。
要是他的那些哥哥和弟弟中有莫公泽这样的人物,能拉起四五万精兵的,别说匈牙利国王,拿破仑直接让他当皇储兼意大利国王。
“尼古拉,你说这不会是奥地利人的阴谋吧,赛里斯安西军团和比利时陆军会不会又躲在什么地方,然后关键时刻用急行军赶到。”
笑了两声,拿破仑的脸色又严肃起来了,他算是被李兴泰的突袭,打的有些心理阴影了。
同时,拿破仑也理解了原本他那些对手的感受,无论谁被一只相当于老近卫军水准的两万精兵窥视着,感觉都不会太好。
而当年他的那些对手,就经常这样被他的老近卫一路强行军赶到战场击溃。
“陛下,只要我们能轻松击败奥地利人,赛里斯安西军团和比利时陆军就不会有多少施展的空间,而且。”
达武摸了摸下巴,“比利时亲王父子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非常少,这次又几乎是赤裸裸的侮辱。
我想只要斐迪南亲王还有一点点属于人类的情感,他就不可能继续为弗朗茨皇帝效命。”
拿破仑听完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达武的判断,这就是历史过于浅薄的坏处了,要是这俩知道司马懿和唐宣宗李忱的事迹,就不会这么判断了。
林茨城中,卡尔大公也在关心莫公泽能不能赶来,为此他亲自给莫公泽写了一封充满了感情的信,但回答他的,只有数千发炮弹、两万桶黑火药以及两万发米涅弹。
看到赶来的夏藩军需官,卡尔大公眼眶湿润了,他知道这已经是莫公泽能做到的极限。
沉默良久,几次欲言又止,卡尔大公最后什么也没说。
因为莫公泽的问题他无法解决,他又不是奥地利皇帝,更无法要求莫公泽继续为奥地利帝国拼命。
10月25日。
法军开始了进攻,多支精锐部队到达了战场。
拿破仑皇帝将意大利军团放在了右翼。由路易.达武元帅指挥的最精锐第三军放在了左翼。他自己则亲自指挥着一大批悍将在中军。
而在奥地利这一方,卡尔大公也把十四万奥军分别布置在了林茨城周围。
此时的火炮技术突飞猛进,而城防的技术和手段却没有多大的进步,因此守城一般是守不住的。
把军队缩到城中唯一的后果,就是在敌军猛烈的炮火下崩溃,因此谁也不会傻到主动把军队密集的集合在城中,放给敌人来炮轰。
战斗最开始在右翼爆发,拿破仑继子欧仁.博阿尔内的意大利军队非常活跃,特别是这支军团中的皇家意大利近卫军。
他们是拿破仑兼任意大利国王后,建立的意大利王国近卫军,按照法兰西老近卫的模板来打造的。
虽然不是很成功,没有达到法兰西近卫军的水准,但他们可比一般的意大利军队猛多了,能达到法军二线精锐的程度。
上午八点,四万意大利军队开始渡过特劳恩河,他们任务是从南面压制奥军,夺取奥军在特劳恩河附近村镇的据点,迫使奥军不得不更加向中间集中,暴露在法军中军的直接冲击下。
负责这里防守的,是奥地利亲王罗森博格,他手里大约有两万人,但因为占据着地利,对上四万意大利军队并不算劣势。
唯一的问题,就是罗森博格亲王把这四万意大利军队都当成了真正的北意大利人在打。
双方最开始的交火非常正常,奥军一板一眼的防守,进攻的意大利军队中规中矩的进攻,虽然在向前推,但死伤惨重,不久就会支撑不下去。
但到了中午,经过两个小时的战斗,奥军与法属意大利军团都适应了彼此进攻的节奏,仗打有些按部就班,毫无激情的时候,事情出现了转变。
法军名将麦克唐纳突然率领一个意大利皇家近卫师六千五百人发起突击,这些意大利近卫军模仿着法军近卫军的作战方式,行动异常快速。
他们往往在法军炮火的掩护下,先以散兵逼近,点杀奥军军官和一部分线列步兵。
等到奥军初步混乱后,线列步兵以斜横队的阵型快速逼近,一发齐射之后就是白刃突击,等他们打出缺口之后,后续的部队再跟进扩大战果。
罗森博格亲王没想到对面的北意大利人也会法兰西老近卫这一招,立刻被打的有些招架不住,连连后退。
卡尔大公观察到了罗森博格亲王所部窘境,只能派出机动部队增援,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终于把意大利人击退,稳住了右翼。
可就在这时候,路易.尼古拉.达武元帅率领的法兰西近卫第三军在左翼发动了进攻。
此时的法兰西军队中,军和师的人员并不固定,师一般从三千人到八千人都有,军则从三个师到八个师不等。
所以有时候看似一个军,但实际上只有一万人上下,但有时候一个军则有五六万人之多。
达武元帅的第三军就是,足足四万一千人,战斗力还相当强悍,他从左翼开始进攻,立刻就把奥军左翼的霍恩洛厄亲王所部打的险象环生。
到了下午一点,法军再次发起进攻的时候,霍恩洛厄亲王所部有些顶不住了,频繁请求增援。
卡尔大公无奈,只能将大部分的机动预备队都派往了左翼,随后等着拿破仑自中军发起进攻。
果然,看到奥军的后备力量一开始就使用的差不多之后,拿破仑亲率贝尔纳多特元帅、马塞纳元帅共计八万法军,自中军分三路发起突击。
卡尔大公左支右拙,奥军也发挥出了最强战力拼死作战。
法军胸甲骑兵数次攻上奥军的炮兵阵地,奥军炮兵死战不退,炮手都拿起手枪作战,也绝不后退。
大量奥地利骑兵,包括属于莫公泽麾下,但认同奥地利帝国的一部分匈牙利骑兵也发挥机动优势,快速在战场上穿梭拦截,他们甚至能与法军最精锐的近卫胸甲骑兵正面硬杠。
但到了入夜战斗暂时结束后,卡尔大公却明白奥军败局已定。
因为今天能支撑住,某些地方还略有优势,是因为军队刚上战场还没有陷入疲惫中。
这一战,看的就是谁的精锐多,谁能更快更准确进行战场调度支援。
但如今法军精锐后备还没有出动,奥军精锐已经有些疲于奔命了,显然后劲是远远比不上法军的。
对帝国未来感到非常绝望的卡尔大公对身边的心腹军官说道:“如果皇帝能够现实一点。
那些狂热的主战派,以为仅仅靠帝国自身力量就能在陆地上击败法兰西的家伙们,能少煽动一下情绪。
斐迪南和赛里斯军队,就可以帮助我们赢得这一战,至少是让法兰西人无法前进半步。”
卡尔大公是真的觉得心痛,因为要是有夏藩三卫的两万人和安西军的两万人在,这一战就是奥地利的精锐比法兰西多,不说击败二十万法军,但绝对可以顶住。
但现在,顶不住的是奥军,等到奥军用来机动的精锐彻底损耗完毕之后,奥军就输定了。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明天日出之前发动突袭,从法兰西人的阵线中钻进去,击溃他们战斗力最差的,由贝尔纳多特指挥的萨克森步兵。”
卡尔大公在最困难的情况下,找到了一条唯一有些希望翻盘的作战计划。
那就是直接中路开花打垮贝尔纳多特,突进到法军主要的炮兵阵地,赶走或者消灭法军炮兵。
然后再让己方炮兵上前,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猛轰法军,将法军击退,再之后嘛,就可以与法兰西帝国进行谈判了。
“约翰大公的部队能按时赶到吗?我们现在要求的就是速度,只有在法军没反应过来之前完成作战目标,战斗才有胜利的希望。”
“大公爵已经回复了,他确定能按时赶到。”参谋军官回答道,奥军也是有援军的,那就是后方从波佐尼(布拉迪斯拉发)地区拼凑的,最后有一定战斗力的奥军,共计两万人左右。
“那就好,愿上帝保佑我们!”卡尔大公闭目开始祈祷了起来。
第二日凌晨,奥军准时在四点钟发起了突然袭击,法军虽然有所准备,但没想到奥军突袭如此坚决,竟然真的被打蒙了。
而萨克森军的指挥官贝尔纳多特,早在奥斯特里茨之战前就被拿破仑不喜,不然也不会一直被派去边角料地方领军,率领的也是边角料军队。
最重要的是,贝尔纳多特已经和瑞典国内某些人开始接触了,他知道自己有机会成为瑞典国王后,心思基本就没在指挥作战上面。
多重因素影响下,萨克森步兵很快就被击溃,法军中军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缺口,奥地利军队沿着这个缺口,汹涌而入。
不过随后的战斗,并未如卡尔大公设想的那么顺利,奥军虽然从缺口进来,还追着萨克森步兵的屁股让其他法军也陷入了混乱。
但拿破仑皇帝的指挥能力与法兰西精锐老兵的战斗素养,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拿破仑连下五道指令,迅速将陷入混乱的军队隔开,随后调集预备部队和右翼的意大利军团赶来增援。
及至日出,法军已经基本顶住了奥军的进攻,当然也没法在短时间内把奥军赶出去,双方陷入了苦战。
而在左翼,达武非常明智的没有来增援中军,而是发起了对奥军右翼霍恩洛厄亲王部的猛攻。
著名的骠骑兵指挥官拉萨尔与他的同袍马鲁拉兹将军等一起发动了最凶猛的攻击,数个奥地利龙骑兵团和匈牙利轻骑兵团被他们击溃。
不过厄运还是降临在了拉萨尔身上,他在追击的奥军的过程中,遇到了奥军列支敦士登亲王的一个掷弹兵营。
拉萨尔率领骑兵击溃了他们,但自己却被奥军的来复枪手远距离击中额头,当场阵亡。
但击毙拉萨尔,并不能挽救奥军的右翼,达武的近卫第三军本来就是法军精锐中的精锐,而奥军右翼还被抽调了一部分精锐去正面进攻,双方战斗力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上午十点,经过四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奥军右翼已经千疮百孔。
法军的骑兵和散兵已经能快速在奥军右翼进行穿插,他们利用小块森林和村子进行掩护,不断吃掉最外围被切割的奥军,并把奥军右翼主力逼退到了北面。
而奥军右翼的北面,是奥军撤退的关键要道,卡尔大公只能暂时停下指挥中军,亲自带领他的亲卫掷弹兵团一千余人去右翼增援,心里则祈祷着弟弟约翰大公的两万人能赶紧来到。
也许是卡尔大公的祈祷生效了,历史上瓦格拉姆之战时来迟的约翰大公竟然准时到达,他们出现在了法军右翼,并快速开始进攻。
这下法军的损失,立刻就大了起来,因为法军右翼是意大利军团,且其中的精锐意大利近卫军也被抽调到了中间。
至于剩下的嘛,呃,就意大利人那谜一样的战斗力,他们还真打不过奥地利人,短短一个小时,法属意大利军团就损失了三千多人。
特别是约翰大公的部队将大炮架设在五百多米的地方,对准意大利军团猛轰,当场就把意大利第六师的师部给端了。
还差点把正要去接替指挥的未来法军元帅加布里埃尔.莫利托给炮毙。
拿破仑此时也有些手心冒汗,他在犹豫着是不是把中军的兵力分出去一部分稳住右翼,不能够让意大利军团全线崩溃,那样以后意大利人在战场上就会更加不堪。
正在这时候,马尔蒙率领的第十一军赶到,他们正是拿破仑希望的增援部队。
虽然马尔蒙第十一军的编制也属于意大利军团,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法兰西人,老兵也不少,战斗力不是一般意大利人能比的,他们的加入,很快稳定了法军右翼。
而在奥军右翼,即便卡尔大公亲自去增援,但效果依然不太理想。
路易.达武的军队仿佛从地狱中出现的一样,勇猛强悍,不知疲倦,卡尔大公只能稳住右翼,避免被不断切割蚕食,但无法缓解右翼的巨大劣势。
在中军的对决中,危机得到缓解的拿破仑命令雅克.劳里斯顿伯爵也在近距离架设大炮轰击。
狂飙的炮弹在密集的军阵中爆炸,有时候一炮就能杀死超过二十名奥军。
而奥军进攻部队本来经过接近六个小时的战斗早已筋疲力竭,此时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伤亡,迅速退出了进攻,向着林茨城的方向败退。
拿破仑立刻命令马塞纳指挥骑兵进行追击,但奥军此时只是败退而没有溃退。
他们边打边退,将法军骑兵引入了奥军炮兵的射击范围,随后一百多门火炮齐发,法军骑兵死伤惨重,只能停止了进攻。
卡尔大公已经毫无办法了,拿破仑正在中军整训部队,很快就可以发起反攻,而在自己右翼,法军路易.达武所部的进攻依然没有停止。
下午两点,奥军集体商议过后,决定放弃林茨城,向北撤退。
下午三点,法军发现奥军似乎是在撤退,拿破仑赶紧下令追击,但却被卡尔大公摆了一道。
追击的法军再次撞到奥军炮兵的枪口下,奥军在二十分钟的时间倾泻了天量的弹药,导致法军数个骑兵团损失惨重。
半个小时后,法军再次开始追击,这次没受到猛烈的炮击,骑兵们到达奥军炮兵阵地一看,火炮全部被封死了火炮,火药几乎全部耗尽。
原来刚才奥军把所有能用的弹药,都一鼓作气给打完了。
下午五点,法军追击的骑兵部队咬住了奥军的尾巴,但卡尔大公早有安排,每当法军要跟上撤退的大部队时,奥军的骑兵就会出现解围。
在拉萨尔战死,马鲁拉兹受伤,拿破仑又舍不得让近卫骑兵参与追击的情况下,法军的骑兵战力被削弱了不少,他们无法突破奥军骑兵的拦截。
五天后,奥军付出了上万人战死和被俘的代价后,撤退到了科尔新堡。
这里距离维也纳十五公里左右,与上次阿斯佩恩-艾斯林之战相距不远。
奥军到达科尔新堡后,十三万大军已经只剩下了六万多人,超过一半的火炮丢失,疲惫、饥饿到了极点,军心士气濒临崩溃。
但他们安全了,因为卡尔大公在科尔新堡遇到了莫公泽。
“斐迪南,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卡尔大公非常感动,诋毁过莫公泽约翰大公也过来羞愧的说着抱歉的话。
“我永远会在这里,因为我也是个奥地利人,是哈布斯堡家族的一员。
我虽然不会再相信弗朗茨的任何一句话,但我不能看着这些为了奥地利付出一切的勇士,成为法兰西人的俘虏。”
莫公泽的话,说的冠冕堂皇,但实际上他就是来捞声望的,解救这些穷途末路的奥地利人之后,他就要退回匈牙利准备抗战了。
“多保住一些勇士吧,奥地利需要他们,因为沙皇罗斯帝国的军队,已经进入奥地利的领土了。
他们占领了加利西亚,正在向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进军,我怀疑他们的目的正是弗朗茨所在的波佐尼(布拉迪斯拉发)。”
加利西亚狭义上是指后世波兰东南、斯洛伐克东北和乌克兰西部的这一块领土,中心地区和主要城市便是后来乌克兰的利沃夫州。
这里是1772年第一次瓜分波兰的时候,划入哈布斯堡家族领地的。
罗斯帝国早就对这里垂涎欲滴,因为加利西亚最底层的百姓叫做鲁塞尼亚人。
这些人是罗斯人的一支,甚至直接被称为小俄罗斯人,在后面的岁月中,鲁塞尼亚人与其他罗斯人组成了乌克兰人,还是乌克兰人中的主体族群。
此时可没有俄乌冲突,乌克兰人对罗斯人和沙皇是很有感情的,非常利于沙皇罗斯帝国统治这里。
卡尔大公先是一惊,随后则沉默良久,卡尔大公丝毫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因为他要是沙皇,也绝不会放弃这个吞并加利西亚的机会。
“皇帝可能会再次向法兰西求和,并加入大陆体系,奥地利人没有选择了。”卡尔大公低沉的说道。
莫公泽则冷哼一声,“奥地利人有很多选择,但是弗朗茨不想选择,因为他把自己的生命和生活质量,看的比整个国家和人民还重。
我会继续抵抗的,绝不会向那个科西嘉的食人魔和法兰西的强盗们屈服,绝不!”
卡尔大公没有震惊于莫公泽的选择,他愣愣的看着莫公泽,“你生错了时代,斐迪南。
现在哈布斯堡家族的继承人太多了,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外孙,不然你可以成为一个英明的哈布斯堡家族族长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
莫公泽笑呵呵的看着卡尔大公,“其实你可以,卡尔,你可以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说这句话,莫公泽其实是调侃,不说卡尔大公本身就有癫痫,经常会失控,就是他现在还没有子嗣这一条,也不可能成为奥地利之主。
最重要的是,以卡尔大公的为人,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没想到,卡尔大公接下来的话,让莫公泽吓了一跳。
“我可以为帮助你成为弗朗茨.卡尔的教父。”
这信息可就太大了,弗朗茨.卡尔是奥皇弗朗茨一世的次子,今年才两岁,而奥皇的大儿子是个弱智加残疾。
若是在和平时代,这样一个弱智加残疾做奥皇,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看来风险太大了。
并不弱智的弗朗茨一世皇帝都把奥地利害成这样,再来一个真正的弱智,呃,或许是好些。
因为弱智无法治理国家,可以把国事托付给大臣,或许就没那么糟,但这依然不是什么好事。
卡尔大公的意思,是让莫公泽成为弗朗茨.卡尔的教父,在未来把这孩子推上皇位,以教父摄政王的身份,管理整个奥地利帝国。
“哈哈哈哈,我亲爱的表哥,你果然不懂政治。”莫公泽终于大笑了起来,然后又脸色一沉。
“我不要成为弗朗茨.卡尔的教父,我选择成为斐迪南的教父。”
卡尔大公猛地一震,对啊,对于斐迪南来说,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正常孩子的教父,而不成为跟他同名,但却是一个弱智的斐迪南王子的教父呢,那样的摄政王当起来才更加的名正言顺。
“我果然不是一个适合搞政治的人,但我会支持你,一个无能君王可以对帝国造成多大的伤害,我实在太了解了。”卡尔大公摇着头,有些自嘲的说道。
“那么你一定有条件的吧,卡尔表哥。”
“保证皇帝的安全,永远,永远都要保证的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