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南诏城,医馆。
陈实、吴神看着立在医馆门前的木牌。
两人神色一滞,互相对视一眼。
苗医治不了天魔瘴。
怎么办?
陈实轻吸一口气,扭头对吴神笑道:“不用担心兄弟。”
“我有一兄长医术高超,我可以写信请他过来,为你我医治。”
闻言。
吴神笑了笑,想起二哥。
医术高超。
这天下除了二哥,谁能担得上这四个字?
吴神开口说道:“无妨。”
“我二哥在医术上也颇有造诣。”
“我也可以写信请他过来。”
陈实一听,觉得有些巧合。
不过,他并未多想,吴神的二哥总不可能跟自己六哥是同一个人吧?
“那倒是凑巧了。”
陈实笑说:“他们若是来了,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医术,说不定能相互启发。”
吴神轻轻点头:“可以。”
陈实见吴神并不惊慌,仿佛底气十足。
他也不再安慰对方。
等自己六哥过来,什么毒瘴,都不在话下。
“吴兄,你我兄长来苗疆,少说也要数日行程。”
“刚刚咱们在路上说好的,我请你喝酒。”
“咱们一起去喝点?”
陈实伸出胳膊,勾住吴神的脖颈,很是热情的邀请道。
两人经历大蛇一事,算得上生死之交。
陈实为人本就热情率真,恩怨分明。
吴神虽寡言少语,不喜说话,但陈实看的出来,对方是个实在人。
见陈实和自己勾肩搭背。
吴神身子一僵,心中生出一丝异样感。
她有些不太习惯,侧移一步,摆脱陈实手臂。
“行。”
“那等喝完酒,我做中间人,让你和我家传人见上一面?”吴神询问陈实。
“好说。”
陈实点头应道。
说罢。
两人一同朝着南诏城客栈走去。
穿过铺设青石板的长街。
陈实带着吴神步入同福客栈。
他直奔二楼,向地字四号房走去。
刚到南诏城时,陈实便与何安臣开了两间房。
一间两人同住,一间供水心遥住。
走到房门前。
陈实伸手轻叩房门。
“咚咚咚!”
房内响起一阵脚步声。
“吱呀……”
房门打开。
开门者正是何安臣。
见到陈实,何安臣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实爷!”
“您回来了!”
何安臣上下打量陈实,眼中流露关切之色:“您没受伤吧?”
“回来了。”
“有点小问题,不过不打紧。”
“小何,收拾一下桌子,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朋友认识。”
陈实迈步走入房中,吴神紧随其后。
刚进房间,陈实就看到房中还有一个“何安臣”。
陈实抬眼一看,心中想起何安臣曾说过,他有一个兄长。
“想来你就是何安在,小臣经常跟我提起你。”陈实笑道。
何安在没说话。
他在看到陈实的第一眼,天诚教功法练出来的眼力就告诉他,陈实是货真价实的“重家传人”。
这……
何安在愣住,表情惊愕。
重家这一代怎么派出了两个行走?
这不合规矩啊!
往年都是一家一个,互相打生打死。
怎么重家这次出了两个?
何安在还没想明白,只见他余光一瞥,落在后面的吴神身上。
“噌!”
何安在瞬间瞪大眼睛。
站在门口的何安臣也看出吴神底细。
兄弟二人一时呆住。
吴……吴家传人?
何安臣发愣。
他记得吴家传人明明是一个女子,怎么变成男人了?
还是说吴家跟重家一样,这一代也派了两个人?
何氏兄弟有些迷茫。
陈实注意到何氏兄弟都在看身后的吴神,主动介绍道:“这位是吴神,吴家人。”
“我与他称得上生死之交,这次若是没有他,说不定我就回不来了。”
生死之交?
何氏兄弟互相看了一眼。
两人心头微颤。
什么意思?
难道说重家与吴家结盟了?
何安臣率先反应过来,拱手恭贺道:“恭喜实爷!”
何安在也回过神,说道:“恭喜恭喜。”
陈实微微一笑,说道:“今晚我做东,咱们一起喝点。”
“对了,小遥呢?”
何安臣答道:“她昨晚没休息,等了你一天,我让她先去睡了。”
陈实心中一暖,说道:“让她睡吧,咱们就不喊她了。”
说完,他走到桌旁,拉开长凳,示意几人坐下。
众人坐下后,店小二备好酒菜,叩开房门。
陈实倒好酒,同三人共饮。
酒过三巡。
何安臣脸色微红,略有几分醉意。
他好奇的问道:“实爷,您刚刚说出了些小问题,是什么问题?”
陈实听后,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说道:“我与吴神,中了天魔林外的毒瘴。”
“如今一身真气尽失。”
闻言。
何安臣微醺的醉意瞬间消散,瞠目结舌道:“那……那怎么办?”
陈实提起酒坛,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说道:“写信让我六哥来一趟便是。”
“算不得什么大事。”
“当……当真?”何安臣有些担忧的看着陈实。
陈实点了点头。
旁边小口喝酒的何安在听后,开口说道:“天魔瘴?”
“此物并非是毒,而是蛊,寻常医者恐怕治不好。”
“蛊?”
一旁安静吃菜的吴神听了,心头一动,看向何安在。
“不错。”何安在点头道:“我教中典籍有记载,天魔林外的瘴气曾是拜月教的一种奇特蛊虫。”
“这种蛊虫极其微小,能够进入人体毛孔,钻入丹田,以宿主丹田真气为食。”
“阻碍真气流通。”
吴神眉头微皱:“不是毒,是蛊,那拜月教可有解决办法?”
何安在轻轻点头:“有。”
“拜月教有一门镇教神功,名为《月相神功》,有牵引万象之神力。”
“若是拜月教愿意出手,拔除蛊虫,这种事就不用麻烦其他人了。”
闻言,何安臣松了口气,笑说:“我兄长有过目不忘之能,教中典籍记了九成九。”
“既然他说拜月教有办法,那就一定有办法。”
话音落下。
何安在抿了口酒,摇头道:“若是数百年前,此事找拜月教或许能行。”
“但如今,怕是悬了。”
陈实夹起一粒花生米,咀嚼咽下,问道:“为什么?”
“《月相神功》威力绝伦,有其他武学没有的奇特效用。”
“但练起来,难度极高。”
何安在解释道:“当年古武鼎盛时,拜月教每隔百年差不多能出一个懂得《月相神功》的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