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并未怪责老板，毕竟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反而还替那位小二美言了几句，同时送出了几块灵石给对方，算作小费。
此举自然是惊得小二跪地叩谢，心中却也无比欢喜。
“你以前是和尚吧？”
“怎么不去寺庙里侍奉泥塑佛像，来这里开店了？”莫凡看向眼前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掌柜，好奇问道。
“回禀妖帝陛下，数十年前三戒圣僧飞升之后，我佛门中的高僧们便因为圣僧位置的归属而大打出手，之后整个佛门大军都四分五裂，分裂出了好几个派系。
这让我这样的虔诚佛修心灰意冷，于是便还了俗，为了养家糊口也就做起了一些小生意。”掌柜的讪笑道。
“原来如此！”
“世间万事万物终究是难逃一个利字！”
莫凡叹了口气，便没有再多言什么，带着身边两女就登梯而上。
“莫兄，邀你来喝个酒，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
刚上楼，莫凡便听到詹台玄月调侃起来。
“因为我与詹台兄不一样，我是从小妖怪一路摸爬滚打上来的，所以对下面的那些事颇有几分感慨，这让我想到了曾经的许多事。”
莫凡微微一笑，来到两人身边坐下，这才再度开口道：“曾经我想要造就一个没有纷争与隔阂的大同世界，事实上也的确如我所愿。
可刚刚听了那掌柜的一番话后，我渐渐明白，世间的大同与和平在漫长的时间线上也不过是一时的平静。
就像湖水，不可能一直平静着，稍微有些微风吹拂，便会生起涟漪与波澜。”
“世间事本就是如此，分久合，合久分，这才是天下大势，又哪有永不衰落的王朝？
除非你能够建立一个主宰世间，超脱一切众生之上的仙朝，那样或许就能够真正的在时间长河上屹立不倒。
只要法度还存在，世间还有主宰，那么也自然就乱不起来了。”詹台玄月微笑道。
“詹台兄说笑了，仙朝又岂是那么好建立的？”
“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大能与雄主都死在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中，这比飞升成仙更要艰难得多！
不，应该说是不切实际！”莫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朕很认同詹台兄的话，想要世间永远太平，就必须要有永恒的法度与秩序。
虽然建立仙朝很难，但也并非不可能。
曾经的创世神魔们强横一时，最后不也都被诛灭了吗？
所以只要有目标，只要我们能够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地前行，就未必不能办到一些看似不切实际的幻想！
就算最后没有办到，但至少我们也曾为此而努力过，不是吗？！”
帝秦则是微笑着看向莫凡。
“帝兄说得在理！”
莫凡先是一怔，旋即洒脱一笑，然后举起酒杯，冲两人微笑道：“数十年未见，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也都来到了这里，当痛饮一番！”
“你和帝兄简直就是两个变态，这数十年的时间里，你们居然都有突破，帝兄直接突破到了圣尊后期，你也同样领悟出了第二道法则，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
詹台玄月苦笑着喝了一口闷酒。
莫凡闻言却是微微一惊，下意识地看向了帝秦，却见对方轻描淡写地说道：“在无数次的轮回之中，朕都隐藏了诸多后手，突破圣尊境之后，朕的修为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不是朕修行速度快，只是朕的准备比较充分罢了！”
“老实说，你是不是曾经威震上界的轮回道人？！”詹台玄月突然死死地盯着帝秦。
“不知道！”
哪知帝秦却是摇了摇头，淡淡道：“朕都不知道自己轮回了多少次，对于那些轮回中的记忆自然也记得不是那么清晰。”
“……”
詹台玄月无语，同时向莫凡传音道：“莫兄，我怀疑这家伙在装逼，他很可能已经回忆起了曾经轮回中的记忆！否则哪能这么变态？”
“……”
莫凡无语，不过还是传音道：“我认同你的想法！”
“嘿！咱们还真是臭味相投，要不说咱们是好朋友呢！”詹台玄月冲莫凡眨了眨眼。
莫凡脸皮微微抽动，传音道：“那叫英雄所见略同……”
“两位，你们当着朕的面在说什么？”
“不会在背后说朕的不是吧？”
帝秦一脸古怪地盯着莫凡两修，两修则是同时转头看向他然后一脸认真地摇头道：“没有。”
“这一次天人下界，两位怎么看？”莫凡岔开话题，问道。
“我还能怎么看？”
“坐着看呗！”詹台玄月咧嘴笑道。
“……”
莫凡一翻白眼，然后看向了帝秦。
“上界修士屡次下界屠戮我等下界之修，将下界当成他们的药园子，着实可恨至极！
这一次，这些上界修士如果真敢下界，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也好让上界修士知晓，并不是所有下界修士都是软弱可欺的！
说白了，善欺者，不过是仗着高修为欺压弱者罢了！
所以对付那些欺我者，唯有予以迎头痛击，才能让他们感受到我们并非鸡蛋，而是石头，是钢铁！
如此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
帝秦沉声开口，旋即又看向莫凡，说道：“不过这一次朕并不打算出手，因为朕知道你比朕更需要这些天人，你便放手去做。
按理说下界天人中不会出现圣皇境以上的修士，但凡事皆有例外。
如果真有圣尊境修士下界，朕自会出手！”
帝秦的一番话让莫凡心中颇为感动，同时也对帝秦的为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这家伙不愧是人皇，当真有几分人皇的气魄，要是换作是那个三戒秃驴，估摸着修为突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小子给拍死，然后将你的宝物据为己有。
但这家伙却没有这么做，反而还在帮你，虽说也有还你人情的意思，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不过本仙尊能够感觉出来，这家伙有着极大的野心，搞不好是想要收服你！”此时，钱大爷的声音在莫凡脑海中响起。
“收服我？”
莫凡一怔，这一点他倒没有想过。
“怎么，觉得很意外吗？”
“你猜猜这家伙为何这一世轮回会到帝王家？”
“加上刚刚他的那些话，无一例外，皆说明他的野心很大，甚至有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
如今九州世界就只有你能够和他扳手腕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若真要收服你，你尊还是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