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法则之间,一旦有了接触必会产生排斥,只看操纵者如何保持稳定。
寻常修士能稳固接触一道已是极难,至于同时接触两道……简直闻所未闻。
这小子定是疯了,他一个元婴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万一出事,他们三人都要重伤。
木云两位化神修士色变之余匆匆防御,并且尽量稳固自身法则,力求将危险降到最低。
不待他们多想,那雷霆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刹那间便与水之法则和木之法则接触侵蚀。
在二人惊恐的目光中,那青色雷霆如流水般迅速铺开,转眼便将两道法则覆盖过半。
期间没有发生丝毫不稳的迹象,甚至连一点排斥都没有,水木两种法则就彻底接纳了春雷法则。
三种法则交融一团,随后水木法则便被青雷缓缓驱逐离开。
“什么?这怎么可能?!”
二人大惊失色,目中涌起几分难以置信。
不该这样平静的,最起码不能在江寒手里这么平静,至少要有些波动才对吧!
如果说面前是一位化神中期强者,他二人断不会如此震惊,可此子不过一个元婴,他哪来这么强的掌控力……
法则又不是什么玩具,哪能玩的这么随意?
“瞎嚷嚷什么?”
江寒没好气的瞥了二人一眼,表情多少有些无奈。
他发现这些人就是容易大惊小怪,一点很平常的事,他们都能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不断的大呼小叫。
之前他与人打架斗法的时候,就经常听到有人大喊:
‘什么?!怎么可能?!怎会如此?!’
诸如此类的惊呼之声,他几乎每次动手都能听到,只是喊的人不一样罢了。
如今更是离谱,他只是用法则之力破个阵而已,这两个化神竟然也跟阴阳宗那些元婴期的小辈一样,嘴里边震惊个不停。
刚才他们传音说,自己听不到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都开始不避人了。
怎么的,这么简单的事,这两位化神难道做不到?
木有道和云镜有些尴尬,堂堂化神,如今竟然被元婴小辈震惊到,还惹得对方不耐呵斥,这事整的,真有些丢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怪不得他们啊,实在是眼前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由不得他们不震惊啊。
如果说江寒是干了其他奇怪的事,他二人还不一定会如此震动。
但法则这东西,可是此界最强的力量,那是此方天地的伟力。
便是化神修士,也只是自天地间借来的法则而已,不是自己本身产生的东西,怎么可能掌控的如臂指使?
正常来说,唯有将法则修炼到大圆满的至强者,才能做到如此轻易溶于其他法则,又能随便抽离驱逐的状态。
可江寒却在他们眼前,随随便便就做到了,还是同时驱散两道大成境界的法则。
这种事,简直堪比让一个稚童把万丈巨岳放在一根竖起的发丝上一样,这真是人能做到的???
许久之后,云镜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眉眼间多出了几分尊敬之意,拱手道:
“江师兄见笑了,我二人还从未见过如此手段,一时有些失态……”
这一声师兄,他叫的心甘情愿,再不是之前被迫相称。
此等强者,哪怕修为不及他们,也值得他们尊敬相待。
木有道也在旁羞愧行礼:“江师兄见谅,我二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以至于有些失态。”
这话说的,让云镜都诧异看他,他二人为了资源,几乎跑遍了此界各处,所遇生死危机不下数百,这也能叫没见过世面?
不过江寒各种离谱的操作,他们还真是闻所未闻。
什么?
化神期没见过世面,这俩人是不是演上瘾了?
江寒嘴角显出几分无奈,随意说道:“不过雕虫小技而已,二位无需如此。”
木云二人对视一眼,不知说什么好。
如果连这都只是雕虫小技,那他们两个又算什么……
虽然他们修行了两千余年,但在江寒面前,竟当真好似晚辈一般,什么都不懂。
场中一时安静下来,江寒开始专心破阵。
阵法光罩在被青雷覆盖之后,犹如遇到了天敌一般,竟以比之前加快百倍的速度迅速消融,一转眼的功夫就被磨灭了三层之多。
木有道忍不住撇了撇嘴,传音道:
“我就知道,这小子既然敢打包票,一定是有什么手段,我看他这春雷法则也不一般,竟然比我的水之法则消融更快。”
云镜闻言只是略微点头,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早就被震惊到麻木了,这会儿就算江寒突然把这座宫殿当法宝炼了,他都不会感到奇怪。
不就是消融阵法的速度快了一些吗,这小子就是个妖孽,他要是融合速度太慢,那才叫人奇怪。
时光飞逝,二人待在一旁默默护法,眼看着那水蓝光罩不断被雷霆消逝,而江寒的法则犹如无穷无尽一般,始终不见力竭之象。
很快,阵法只剩下最后一层,虽然越往下的阵法越难消融,但在江寒面前,依然只需半刻功夫,便可将其彻底融化。
随着最后一层光罩消失,整座花园骤然陷入一片死寂,所有花卉僵住不动,就连被吸取的花香灵气都凝固在半空,化作丝丝缕缕的彩色丝带漂浮不动。
唯有那只玉瓶,在半空缓缓放出紫金灵光,且那光芒越来越亮,直到冲破某种界限之后,猛地自瓶口冲天爆出,凝成一道紫色光柱直冲九霄,而后以更快的速度骤然缩回小瓶之内。
经过这番爆发,玉瓶好似化作了一颗紫色星辰,浓郁高贵的紫色光芒缓缓铺满整座花园,伴随着一股磅礴的灵压,缓缓压在众人心头。
“这、这宝贝,当真好大的声势……”
云镜喃喃自语,目中映着玉瓶的倒影,一抹贪欲出现又消失,如此反复数次,方才深吸口气,向后退了半步。
木有道与他的表现相差无几,目中同样有贪婪之色浮现消失,而后缓缓后退,表明了自己立场。
且不说抢不抢的过,单是提起这个念头,都需要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