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高阳仰起头,望着房梁,长长叹息一声:“没想到,我隐藏得如此之深,竟还是被有识之士看穿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这话一出。
高长文、高峰、福伯三人的嘴角同时疯狂抽搐,连带着楚青鸾几人也脸色一红。
这话,多少有点不要脸了。
但她们也没想到,这李长河和张承竟会如此脑补。
就在这时,绿萝来报。
“大公子,门外有一个叫李长河,一个叫张承的老人家前来求见,手上还都拎着礼物。”
“李公?张公?这两位可是清流领袖,名满天下的大儒,平日请都请不来的!”
“他们来做什么?”
高峰一听,不由得有些吃惊。
绿萝闻言,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夫君,要见吗?”
楚青鸾见状,出声问道。
高阳闻言,立刻摆手:“绿萝,你去说一声,就说我偶感风寒,卧床不起。”
“这两老头刚刚脑补完就来了,准没好事,不见为妙。”
“是!”
绿萝闻言,立马跑了出去。
结果没过一会儿,绿萝便又跑了回来。
“大公子,他们压根不信您感染了风寒,说就在门外等着,还说…哪怕等到天荒地老,也要见到您这位真大儒。”
高峰皱眉,劝道:“阳儿,还是见见吧。”
“李公和张公毕竟是真正的大儒,德高望重,今日虽…虽也被你喷了,但并未真正口出恶言,也未如旁人那般气量狭小的吐血晕厥,算是难得的明白人,他们若能真心认可你,于你名声大有裨益。”
“咱们高家虽是将门,但为父却一直教导你,要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高阳扶额,一脸头疼。
正当他犹豫之际,又一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城外祖坟…祖坟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不少人带着罗盘和工匠,鬼鬼祟祟的在祖坟周边转悠,还有人捧着罐子,里面装的不知是不是骨灰,像是要趁夜把自家老祖宗埋入咱们高家的祖坟,沾一沾气运。”
“什么?”
“彼他娘之!”
高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也顾不上劝高阳了,他叫嚷着,“我农桑之虎的祖坟也敢动歪心思,真是不想活了!”
“立刻召集府上家将,带人过去,让老子逮住这帮王八蛋,直接一锄头囊死他们!”
说完,高峰便风风火火地就往外冲,连官服都忘了换。
高阳看着高峰远去的背影,也是惊呆了。
这事整的。
连祖坟都有人动歪心思了。
楚青鸾等人也惊呆了。
好家伙,论道效应这么生猛?连祖坟风水都跟着升值了?
这时,门外又传来李长河和张承中气十足的声音:“高公,吾等诚心求教,还请一见!”
“高公不见我二人,我二人就不走了!”
“我悟了,高公必是考验我等求学之诚意!”
“当等!”
声音自府外传来,令高阳嘴角狠狠抽了抽。
听了这几句话,高阳对这脑补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高阳一脸无奈,朝着绿萝道。
很快。
李长河与张承走了进来,一见到高阳,便激动的要行跪拜大礼。
高阳赶紧拦住,“二位真是折煞我也,快请起!”
李长河满脸激动,直接开门见山的道:“高公,您今日以身入局,舍身饲虎,点醒天下愚蒙,真乃圣贤之行,吾等愚钝,险些误解高公深意,实在惭愧!”
“我等愿追随高公,学习这求真之道,还请高公收下我等!”
张承也连连点头:“高公乃真大儒也,吾等心悦诚服,愿拜高公为师!”
高阳看着眼前这两位一脸虔诚,自我攻略完成度100%的老先生,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以对。
李长河见状,更是认定高阳淡泊名利,不愿张扬。
“高公不必为难,吾等明白,拜师之事需考验心性,无妨,吾等就在这附近租下一处院落,日日来访,聆听教诲,直至高公认可我等诚心为止!”
高阳闻言,脑仁都有点疼了。
“罢了!”
“二位老先生,高某就实话实说了,其实你们想错了,高某就是个俗人,真就是为了卖菜,卖长生瓜,从中赚取天大利润,这拜师之事,万万不可!”
高阳十分坦荡,直接说出真相。
毕竟这二人岁数太大了,骗他们良心多少有些过不去,即便他也没什么良心。
他一生说真话的次数不多,这是其中一次!
然而。
张承和李长河一脸不为之所动,反而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高公,你真不必考验我等了,我二人是真悟了,不是那些随波逐流的腐儒,我等有自己的思考,绝对没有那么肤浅,那么轻易动摇!”
“不错!”
二人捋着胡须,浑浊的眸子紧盯高阳,连连说道。
高阳:“……”(╯‵□′)╯︵┻━┻
三女:“……”
高阳深吸一口气,看着二人坚定的眼神,不由得深吸一口气道,“没想到……这都被你们看穿了。”
哈哈!
二人闻言,嘴角疯狂勾起,腰肢都不由得的挺直。
“不过以二人的聪慧和地位,高某才疏学浅,拜师一事,绝无可能,并且今日论道一番,高某也甚是疲惫,眼下……实在不便再接待二位。”
“二位,还是请回吧!”
李长河立刻关切道:“高公可是身体不适?需不需要老夫为您号一号脉?老夫略通岐黄之术……”
“不必!”
高阳赶紧打断,生怕这老头再脑补出什么高公以身试药的桥段,他心一横,直接道。
“实不相瞒,高某并非身体不适。只是先前与三位夫人有约,今日若论道侥幸没被各家喷死,而是喷死了各家,便要去后山温泉别院泡一泡,松快松快。”
“此刻,正是履约之时。”
高阳这话说得已经相当直白,近乎于“我要去享受了,你们别碍事”。
然而,李长河和张承眼睛又是一亮。
李长河脱口而出:“原来如此,泡温泉疏松筋骨,涤荡心神,此亦修身养性之道!”
“高公,若不嫌弃,老夫二人或可替高公一搓……”
高阳头皮瞬间发麻。
他想象了一下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围着要给他搓背的场景,顿时一阵恶寒。
“不必!”
“这是三位夫人好不容易答应了高某,这多少就有些不便了。”
“嘶!”
张承连忙拱手,语气变得无比郑重:“是我等唐突了,竟险些扰了高公与夫人的雅兴,实在罪过,罪过!”
“高公放心,我等绝非不知趣之人。”
李长河也一脸严肃地点头:“不错,高公且安心……呃,沐浴。我等今日便先行告辞,改日再来聆听教诲。”
两人说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一步三回头,慢慢地退出了客厅。
只是走出去时,高阳还隐约听到。
“嘶!”
“高公还在自侮名声,真乃世间少有的大儒!”
“是啊,这是真大儒!”
高阳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道:“这俩老头……没救了……”
高长文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兄长,你这真圣贤的人设立得太稳,想塌都塌不了啊!哈哈哈!”
高阳当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长文,你小子皮痒了?一成利润不要了?”
“兄长,我错了。”
“愚弟就不打扰兄长雅兴了,就先走了。”
高长文很是识趣的先是认怂,接着开溜。
当众人离去后。
高阳朝后扫了一眼,只见楚青鸾、上官婉儿、吕有容三女皆是面色绯红,满脸羞涩。
他虎躯一震,瞬间就来了兴趣。
“咳咳!”
“三位夫人,不知这承诺可还作数啊?不作数也不打紧,不过就是夫妻之间以后再也没了信任,你们说的话,为夫再也不信,为夫说的话,你们随便听听罢了,倒也无伤大雅。”
见状,楚青鸾袅袅婷婷地走上前,掩唇轻笑:“夫君何必拿话挤兑我们?妾身何时说过要反悔了?”
高阳当即虎躯又是一震。
“有容,婉儿,你们呢?”
上官婉儿和吕有容脸颊微红,却强撑着:“冬日一起泡泡汤泉,给夫君搓搓背,这有什么?”
“嗯!”
“为夫说的就是搓背,至于别的,你们可别瞎想,这绝无可能!”
高阳一脸正色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