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克隆福格瑞姆的身体从半空中坠落，马格努斯匆忙发动的灵能传送自然不可能有多少精准度，各个原体从不同的高度摔到了地上，若不是他们的身体素质足够强大，恐怕会出现伤亡。
福格瑞姆的身上沾满了那场战争留下的骨灰，他那无比精致完美的面容，更是被灰烬中隐藏的金属碎片划破，流下滴滴纯洁血液。
然而凤凰大君没有在意自己身体上的伤势，他的内心痛苦到疯狂的流血。
“瑞拉诺……”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刚刚重逢，我还没有来的及解释我和那个堕落者不同，我们就……”
“忠诚无须解释！”
正当克隆福格瑞姆还在自怨自艾，为瑞拉诺的壮烈牺牲感到悲痛欲绝时，黎曼鲁斯忽然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福格瑞姆的肩甲，将他举过了自己的头顶。
他满脸的不耐，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眼前的这个福格瑞姆怎么会如此的多愁善感？
“任何的语言宣告都是苍白无力的，福格瑞姆，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无论你现在说些什么，用自己的雄辩口才为自己本体的背叛和堕落寻找理由，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
“你如果真的想让瑞拉诺看到你的不同，要做的不是和他解释，而是用你的刀剑，用你的鲜血和忠诚去向瑞拉诺证明！”
“我们现在他妈的在伊斯塔万Ⅲ的战场上，地下就是那个恶魔福格瑞姆，病毒炸弹不一定能够杀死他，你明白吗？”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可以哀怨，可以懊悔了，你再给我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成球踢！”
黎曼鲁斯彻底的恼怒了，他直接对着福格瑞姆的脸狂喷，无数的唾沫直接沾满了福格瑞姆的头颅，将他的秀发和苍白的皮肤润湿。
而福格瑞姆像是经受了狂风暴雨的洗礼般，茫然无措的睁开了眼睛。
黎曼鲁斯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唾液，在他脸上的伤口腐蚀灼烧，让他的神经一阵阵的刺痛。
但不得不说，狼王简单粗暴的手段，还真的让福格瑞姆从原来的痛苦和迷茫中挣脱了出来。
他推开了黎曼鲁斯的双手，再度落回地上。
“你说得对，鲁斯。”
“说的再多，不如多一点行动。”
福格瑞姆的长发在爆炸产生的劲风吹拂下烈烈飘动，凤凰凝视着瑞拉诺引爆病毒炸弹的方向，随后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他抓住一缕长发，直接将其斩断，随后卷入风暴之中消失无踪。
随后他毫无犹豫的将剑锋对准了自己的侧脸，留下了一个深可见骨的淌血十字。
凤凰大君那完美的面容此刻浮现出交织的猩红伤疤，汩汩鲜血来不及凝血，顺着皮肤和下颌滴落，淌入胸膛的盔甲内部。
“你……”
黎曼鲁斯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福格瑞姆那自残的行为。
他居然，在自己的脸上留下伤疤？
这对于所有的原体都有可能，但是唯独对福格瑞姆绝无可能。
福格瑞姆宁可身死，也不会容许自己完美的容颜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所有兄弟都明白这一点。
“我会证明的。”
福格瑞姆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坚毅，他握紧了自己的动力剑，重复道：
“我会证明，我福格瑞姆和那个堕落者不同！”
见到福格瑞姆的举动，即便是原本对他感到不信任和怀疑的克隆原体，也是流露出一股敬佩。
或许克隆福格瑞姆，真的和他的本体不一样，他们两个已经踏上了两条不同的时间线，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病毒炸弹的杀伤力比计算的要小太多了，就算是在地下引爆，此刻我们也应该身处毁伤范围内才对！”
克隆基里曼只是稍微分心，便将其他的注意力全都投入到了对战场环境的观察中去。
“大概率是那颗病毒炸弹内部出现了故障，没有百分百的引爆，再加上地下的环境减弱了病毒炸弹，以及福格瑞姆身上携带的亚空间能量扭曲了物理规则。”
佩图拉博轻松跟上了基里曼的思考速度，随即给出了答案。
“不需要这么复杂，你们只需要告诉我，那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死了没有？”
莱恩庄森厉声道，他对基里曼的墨迹态度抱有强烈意见。
然而不需要马库拉格人的回答，莱恩就通过自己的野兽直觉，洞悉到了那漫天绿色病毒烟雾中，正在散发着原始恶意的亵渎存在。
色孽的恶魔王子，并没有死去。
他的生命力要比想象中的更加顽强。
不过为数不多的好消息是，原本跟在恶魔原体身边的色孽恶魔，绝大部分都化为灰灰，就连夏拉希·魔灾都消失无踪，至少帮克隆原体们减少了一些敌人。
“全体都有，保持紧密阵型！”
黎曼鲁斯高声吼道，而莱恩和荷鲁斯则带着两派克隆原体彼此之间组成了防御阵型。
虽然他们因为本体的原因，互相之间隐隐保持着敌对姿态，但此刻大敌当前，所有人只能选择携手共同面对。
“全父在上，在我的记忆之中，还没有一场战争，聚集了几乎我们所有的兄弟共同参战！”
墨绿色病毒云雾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在地穴的废墟间缓缓蠕动翻腾，发出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
当这些病毒炸弹的残余开始渗出地表时，空气中逐渐开始弥漫一种甜腻的腐臭与焦糊味，混合着亚空间恶魔灰烬，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特殊感觉。
就在这片毁灭性的迷雾中央，一个扭曲的身影正挣扎着站起。
病毒炸弹未能彻底吞噬恶魔原体，但绝非没有效果。
福格瑞姆那身光滑妖艳的紫色盔甲，此刻布满了坑坑洼洼的蚀痕，原本镶嵌其上的那些表情各异的痛苦人面浮雕，许多已被腐蚀得模糊不清，甚至融化流淌，如同燃烧的蜡像。
盔甲的接缝处，不断有粘稠的墨绿色脓液渗出，滴落在地，将琉璃化的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而他暴露在外的肉体部分，景象更为骇人。
他的一条左臂自手肘以下已荡然无存，断口处并非整齐的切割伤，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度不规则的，仿佛被亿万微生物啃噬过的烂肉状态。
墨绿色的病毒微粒如同活物般在伤口深处蠕动，不断试图向肩膀蔓延。
然而，色孽赐福的可怕再生能力也在疯狂运作，如同新生肉芽般的粉紫色能量触须与扭曲的骨骼不断从断口处试图重生，却又被生命吞噬者病毒顽固地分解侵蚀。
这形成了一场恐怖拉锯战，他的手臂处在一种“不断重生又不断腐烂”的可怖循环中，痛苦可想而知。
他的脸庞，那张曾经完美无瑕，令无数人迷恋痴狂的脸也未能幸免。
左侧脸颊的一大片皮肤和肌肉已被蚀穿，露出了下面闪烁着邪异紫光的颧骨和牙齿，甚至能看到内部微微颤动的，非人的组织结构。
病毒如同绿色的苔藓，正试图在他完好的右侧脸颊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迅速起泡发黑，彻底坏死。
恶魔原体发出了极致痛苦与暴怒的咆哮。
福格瑞姆的蛇瞳因痛苦和狂怒缩成了最危险的针尖状，死死锁定了前方的克隆原体们。
“你们…这些卑劣的赝品，虫豸！竟敢…竟敢伤害我高贵的身体！”
他对痛苦的恼怒远不及对完美被破坏的愤怒，古贤者瑞拉诺最后的壮举，不仅伤了他的肉体，更彻底践踏了他那扭曲的骄傲和尊严。
瑞拉诺虽死，但是他在临死之前的咒骂和怒斥，却在福格瑞姆的内心深处深深扎根，无法祛除。
“为了全父！”黎曼鲁斯发出震天战吼，率先发起了冲锋。
他知道，面对一个受伤但更加疯狂的升魔原体，退缩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战斗瞬间爆发，其激烈程度远超之前与恶魔军团的混战。
莱恩庄森如同暗影中的雄狮，与黎曼鲁斯一左一右，同时攻向福格瑞姆。
雄狮和狼王，这两位能征善战的原体没有流露出丝毫面对强敌的恐惧，他们挥舞手中利刃，斩向恶魔原体那被病毒炸弹重创的部位。
克隆荷鲁斯爆发出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他当仁不让的从正面猛攻恶魔原体，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赎罪般的狂怒。
“我是牧狼神，我是战帅，我是荷鲁斯·卢佩卡尔！”
“你这该死的堕落者，福格瑞姆，你让我感到恶心！”
听到了荷鲁斯的诅咒，恶魔原体忽然开始放声的大笑起来。
他用一条胳膊捂住自己的腹部，而另外两条则是挥剑抵挡雄狮和狼王，哪怕分心以一敌第二，他也能够稳稳地压制这两个克隆原体。
“堕落？”
“在你的面前，我的堕落简直是个笑话，荷鲁斯，你是怎么有脸对我说出这番话的？”
“我可没有把帝皇打成重伤，把康拉德·科兹还有圣吉列斯打到濒死！”
克隆荷鲁斯瞬间被福格瑞姆的蛇尾甩飞出去，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胸甲抽的凹陷下去，伏尔甘利用简陋材料打造的战甲，到底还是无法支持这种残酷的战斗。
克隆安格隆则完全化身为狂暴的毁灭风暴，他握着自己的动力斧，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完全不顾自身防御，从各个角度疯狂地劈砍向福格瑞姆。
身为努凯里亚的角斗士之王，安格隆其实对各种武器的掌握，都有着超出想象的熟练度。
他的打法极其粗犷，不拘泥于招式，却是简单质朴，刀刀致命，充满了角斗士的凶悍厮杀风格。
更为重要的是，他一旦进入厮杀状态，不仅不会被怒火所控制，反而一直能够将自己保持在一种冷静的状态。
就比如在和福格瑞姆厮杀的时候，他还在利用自己的灵能，引导基里曼压制自己的怒火，不让这个兄弟被愤怒冲昏头脑。
佩图拉博没有选择近身缠斗，他的身上搭载了那些从法比乌斯拜尔实验室里找到的远程武器，经过魔改之后，以一种更符合佩图拉博战斗风格的方式发挥了出来。
火炮弹幕精准地覆盖福格瑞姆的移动路线和可能发力的点位，进行远程火力压制干扰。
他的计算能力被发挥到极致，预判着恶魔原体的每一次闪避和格挡。
克隆莫塔里安对战场环境极其适应，他贪婪的呼吸着病毒炸弹爆发后产生的气息，顿时回想起了巴巴鲁斯那带着剧毒的空气。
在吸入病毒炸弹散逸的毒气后，莫塔里安的状态甚至不减反增。
他利用手中的巨镰从侧翼骚扰福格瑞姆，每一击都极其沉重，逼迫恶魔原体不得不消耗更多的力量，来和这个难缠的家伙对砍消耗。
“你不知道你的本体变成了什么，莫塔里安，我的兄弟！”福格瑞姆的一条胳膊被巨镰砍伤，而恶魔原体不管不顾的开始语言攻击。
“你的本体被爱莎那个灵族婊子同化，也变成了个女人，还是他妈的灵族人类混血女人！”
莫塔里安听到了福格瑞姆的妄言，顿时心中一咯噔，反被对方扫飞出去。
“女人？我的本体变成了女人？”
“这怎么可能？”
巴巴鲁斯人在语言攻势下陷入了恍惚之中。
荷鲁斯暗骂莫塔里安的不靠谱，和这样的家伙组队，怎么可能取得胜利呢？
即便身受重伤，即便面对如此多克隆原体的围攻，升魔福格瑞姆依然展现出了恐怖的实力。
他仅存的三条手臂紧握着拉尔之刃，剑法如同鬼魅飘忽不定，速度快到留下漫天紫色的残影。
每一次格挡、每一次挥击，都精准地架住或偏转开来自身后的致命攻击。
福格瑞姆是原体中当之无愧的剑术大师，而在升魔拥有了四条手臂后，他的剑术更是产生了新的突破和变化。
圣吉列斯在空中盘旋，不断地俯冲利用手中的动力剑袭扰，但大多被福格瑞姆灵巧地闪避或用拉尔之刃击退。
察合台可汗则凭借无人能及的速度，如同旋风般绕着战场疾驰。
等离子手枪不断点射，动力弯刀寻找着任何一丝破绽进行闪电般的突袭，但恶魔原体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预料，每次攻击都被及时挡开或避开。
马格努斯悬浮于战场边缘，口中吟唱着古老的灵能咒语，强大的灵能闪电，甚至是扭曲现实的力场不断轰向福格瑞姆。
“赝品就是赝品，你如果是本体，我早就被放逐回到亚空间了！”
“你的力量是何等的孱弱，马格努斯，你这个该死的克隆体能够战胜阿扎克·阿里曼吗？”
福格瑞姆虽然被马格努斯的灵能击伤，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效果显著。
甚至于堕落凤凰还有余力嘲讽马格努斯，顿时就让克隆原体那张本来就猩红的面孔愈发的难堪。
“是的，我是个克隆体，是个赝品！”
马格努斯酝酿着更为强大的灵能法术，他感觉自己的本体的确厉害的吓人，这些法术强大到他想一想都会感到心惊胆战。
“但是假的也比你这个自甘堕落的家伙来的好！”
珞珈口中吟诵着激励的祷言，淡金色的灵能光辉笼罩着所有克隆原体，为他们提供着精神上的防护，意志的强化和体力的轻微恢复，抵消着恶魔低语带来的侵蚀。
“其心如铁，其身为钢。”
“身披至坚之甲，手持至锐之剑。”
“疫病不可侵之，魑魅魍魉不可扰之。”
在珞珈的灵能帮助下，基里曼只感觉吸入口中的剧毒空气突然变得没那么难以下咽，不由得感慨起来。
“珞珈，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比较顺眼！”
大怀言者顿时眼睛一翻，懒得回答基里曼的夸赞。
而科拉克斯、科兹、阿尔法瑞斯和欧米冈则如同真正的幽灵，他们的身影在战场的阴影中时隐时现，每一次现身都伴随着对福格瑞姆关节、盔甲裂缝、或者再生伤口处的致命突袭。
他们的攻击确实给福格瑞姆造成了相当的麻烦，迫使他不得不时刻分散一部分注意力感知周围的阴影。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围猎，每一位克隆原体都竭尽全力，将自身的特质和力量发挥到极致。
他们的配合或许算不上天衣无缝，甚至偶尔会互相干扰，但凭借着数量的绝对优势和死拼的决心，竟然勉强抵挡住了升魔福格瑞姆的疯狂反扑。
能量武器的呼啸、动力武器的碰撞、灵能的爆鸣、恶魔原体的怒吼与原体们的战吼交织在一起，震动着伊斯塔万Ⅲ的土地。
“就这样？这就是你们的全部能耐了吗？”
升魔福格瑞姆在激战中甚至还能发出嘲弄的嘶吼，尽管他的伤势在持续恶化。
“一群可悲的模仿者！连你们正品十分之一的完美都达不到！”
就在这时，一直在外围观察和袭扰的克隆基里曼，突然用他那天生的，经过政治锻炼的洪亮嗓音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冰冷的讥讽：
“完美？你居然还有脸提及这个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福格瑞姆！
看看你那不断腐烂又再生的丑陋伤口，看看你那身被病毒腐蚀得破败不堪的盔甲，这就是你追求的完美？
屈服于黑暗之神，换取一身令人作呕的腐臭力量和永恒的痛苦？”
察合台可汗如同旋风般掠过，眼见基里曼开团，他也是第一时间加入了嘲讽的行列，他的声音带着巧高里斯人特有的，如同吟诗一般的古怪语调。
“我亲爱的完美兄弟，看来你选择的道路并不像说的那么美好。
相比之下，我倒觉得我们这边这位残缺的福格瑞姆更顺眼一些。
虽然他的脸上多了点装饰，至少他的痛苦是为了赎罪，而非为了取悦某个饥渴的邪神。”
基里曼立刻接上：“没错！他才是瑞拉诺，那位忠诚无比，壮烈牺牲的古贤者愿意承认的基因之父。
而你？你不过是个被混沌玩坏了的，沉浸在虚假完美梦境里的可怜怪物，一个连自己最忠诚子嗣都无法留住，反而被他视为必须清除对象的失败品！”
这些辛辣的嘲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升魔福格瑞姆最敏感，最扭曲的神经上。
他对“完美”的执念，他对自身选择的优越感，他对过去的复杂情绪，被基里曼和察合台毫不留情地撕开践踏。
“闭——嘴！！！”
恶魔原体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狂怒的咒骂。
他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毁灭性粉紫色灵能冲击波，强行将围攻他的莱恩、鲁斯、荷鲁斯、安格隆等人全都震退上百米。
他的蛇瞳瞬间锁死了远处那个脸上带着血十字伤疤，眼神却无比坚定的克隆体。
“赝品！窃贼！都是因为你！！！”
他将所有的怒火和扭曲的恨意都倾泻到了克隆福格瑞姆身上，如果不是这个“劣质复制品”的存在，他怎么会受到如此羞辱？！
他完全不顾其他人的攻击，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紫色闪电，直扑克隆福格瑞姆。
拉尔之刃带着撕裂灵魂的尖啸，直刺克隆福格瑞姆的咽喉。
克隆福格瑞姆脸色剧变，立刻举剑格挡。
“铛——！！！”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克隆福格瑞姆如同被陨石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岩壁上。
他手中的动力剑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剑身上竟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纹，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们之间，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升魔福格瑞姆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机，瞬间追击而至，拉尔之刃如同狂风暴雨般落下。
克隆福格瑞姆只能凭借本能和记忆中的剑术苦苦格挡闪避，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发麻，虎口崩裂，身上的盔甲不断增添新的深刻划痕。
他完全被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死！死！死！你这该死的废物！你这提醒我‘不完美’过去的污点！”恶魔原体疯狂地嘶吼着，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致命。
其他原体试图救援，但恶魔原体此刻的速度和力量仿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将他们暂时逼退！
“噗嗤！”
拉尔之刃终于找到了一个空隙，刺穿了克隆福格瑞姆的肩甲，带出一溜血花。
克隆福格瑞姆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就在这瞬间，恶魔原体的致命一击已然到来，拉尔之刃直刺他的心脏，福格瑞姆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充斥大脑的每根神经。
恶魔原体在刺穿了自己的克隆体后，引动自己的灵能力量，直接释放出一股散发强大腐化力量的紫火，焚烧着这卑贱的肉体。
他要清除对方所有存在过的痕迹，抹掉那些不应该存在的历史。
克隆福格瑞姆浑身的血肉都被点燃，他已然笼罩在灵能烈火之中，走向了死亡。
要结束了吗？就这样……毫无价值地死在自己那堕落本体的剑下？
瑞拉诺…我终究…还是没能证明…
克隆福格瑞姆的痛苦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死亡来临的空虚。
不！！！
就在这垂死时刻，克隆福格瑞姆的脑海中，猛地闪过瑞拉诺那台古老无畏机甲毅然引爆病毒炸弹的身影。
那决绝忠诚的咆哮仿佛再次响起。
“为了帝皇！！”
一种明悟，如同闪电般击穿了他的灵魂。
完美？什么才是真正的完美？是毫无瑕疵的外表？是无可匹敌的力量？是极致的感官享受？
不！
是信念，是坚守，是即使粉身碎骨，即使与最黑暗的绝望为伴，也绝不放弃的忠诚！
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是为了守护珍视之物而牺牲一切的决绝！
这才是帝皇创造他们时，所期望看到的真正的“完美”……
瑞拉诺…他才是完美的，他的忠诚，完美无瑕！
“我…明白了！”
克隆福格瑞姆猛地抬起头，他那双紫色的眼眸中，不再是痛苦和挣扎，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纯粹而炽烈的金色光芒。
那光芒越来越盛，甚至穿透了他的眼眶，如同两道实质的光柱。
一股浩瀚威严、冰冷强大，却蕴含着无上意志的恐怖力量，仿佛跨越了无尽虚空，骤然降临此地，灌注到他的体内。
“这是……”
升魔福格瑞姆刺出的剑猛地一滞，他惊骇地感受到对方体内爆发出的，那股让他灵魂都感到极端厌恶却又无比熟悉的力量。
“为了帝皇！为了瑞拉诺！！”
“炬烛帝志，焚灭魍魉！！”
克隆福格瑞姆发出了自诞生以来最嘹亮，最坚定的战吼。
他手中的动力剑，那柄即将破碎的凡铁，此刻被耀眼的金色火焰彻底包裹，剑身上的裂纹瞬间被金焰填满弥合。
他那被刺穿的心脏重新开始有力跳动，迸发出无限力量。
他不再格挡，而是以一种超越了自身极限，蕴含着无上意志和牺牲精神的完美轨迹，迎面斩向那柄刺来的拉尔之刃。
“咔嚓——”
一声清脆无比的，如同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
在升魔福格瑞姆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那柄由色孽赐福，伴随他征战无数强敌，无坚不摧的魔剑，竟然被那柄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动力剑从中生生斩断。
剑尖部分旋转着飞了出去，插在地上，上面的邪异紫光迅速黯淡下去。
而克隆福格瑞姆的剑势未尽，燃烧的金色剑刃如同热刀切黄油般，顺势斩入了因震惊而呆滞的恶魔原体胸膛。
色孽的恶魔王子顿时发出了痛苦的惨嚎。
金色火焰灼烧着他的亵渎之躯，发出“滋滋”的剧烈响声，甚至压制了他那恐怖的再生能力。
克隆福格瑞姆手腕猛地一抖，剑走龙蛇。
剑锋以一种精准无比的方式，在恶魔原体的心脏位置刻下了两个燃烧着金色火焰，仿佛带有永恒烙印的词语。
那词语是：
“伪物”
“不——”
升魔福格瑞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夹杂着极致痛苦以及一丝恐惧的尖啸。
他猛地向后踉跄退去，捂住自己的胸膛。
那金色的火焰如同附骨之疽，持续灼烧着他的伤口和心脏，无论他如何催动黑暗王子的力量都无法将其扑灭。
那两个字仿佛烙铁般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克隆福格瑞姆持剑而立，周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光辉之中，脸上的血痕依旧，眼神却如同燃烧的星辰。
此刻的他，恍若浴火重生的凤凰，神圣不可侵犯。
他平静地看着痛苦不堪的本体，缓缓说道：
“瑞拉诺的血仇，这只是开始。”
“我们的账，还没完！”
战场，瞬间寂静，所有原体都震惊地看着这逆转性的一幕。
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刚刚还被压着打，眼看就要彻底死去的福格瑞姆，突然就开始爆种反杀了对方。
黎曼鲁斯率先反应过来，发出兴奋的嚎叫：“哈哈，干得漂亮！福格瑞姆，这才像话！”
升魔福格瑞姆抬起头，蛇瞳中充满了疯狂的怨毒和杀意，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羞辱后的，歇斯底里的暴怒。
“瞪什么瞪，我才是真正的福格瑞姆！”
“你这个该死的赝品！”克隆福格瑞姆轻蔑一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恶魔原体心脏上的“伪物”二字。
“真实和虚假，从此刻起，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