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带着一腔的愤懑语言过激地在顾鈊面前痛斥顾霸天。在他的嘴里,顾霸天是
一个可耻狠毒的小人!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你给我住口!”顾鈊实在忍不住了。他不愿意再听到有关任何一句攻击父亲的话了
。他此刻认为他是在诽谤父亲。
那人住了口。他冷冷地说:“不管你是否相信,但是他就是那样的人。”
顾鈊盯着他。“也许你的亲人该死,所以我爹才杀了他们。”
“哈哈……”那人发出悲愤地笑。“我们一家都死在他的手上,就算我父亲我大哥与
他有仇……那么孩子呢!女人呢!她们都该死吗?在死前还被禽兽一样的强暴,这都是应
该的吗?这是侠义者所为吗?”
顾鈊为之语塞。但是他相信他的父亲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
么。你总不能这样空口污蔑我的父亲吧!”他有些愠怒了。
那人咳嗽了几声。他用手捂着先前被顾鈊打伤的地方长吁一口气。“我知道我说什么
你都不会相信。你可以去泰安,距泰安三十里外有一个汪家村,你可以问一下那里的人,
十六年前十一月初八那个晚上,在村西的那条路上发生了什么!他们不会骗你的!”然后
他又对顾鈊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洞天之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了!”然后他又对顾
鈊说:“下月初五我们九华山见,到时候你要还没有杀了这个衣冠禽兽,那我就当着所有
武林人的面揭穿他的罪行……我现在走了。”
“请问尊姓大名?”
“陆仲岭。”
那人身子向一个方向而去。
“告诉我!我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在他身后顾鈊大声地问。
那人头也不回。“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你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大英雅!”然后那人去了
。
顾鈊也没有阻拦他。他知道就算劫下他,他也难再从他嘴里得知有关自己身世的详情
了。至少他现在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一个大英雅。而不是一个贩夫走卒,而自己地父
母当年也并没有抛弃他,这其中的隐情他一定要察清楚!
那人叫陆仲岭?在武林中他可一直没有听过此人的名号。待他回去后问问见多识广的
谢晓峰。
顾鈊第二天就打马直奔泰安。十六年前的十一月初八那个晚上,到底生了什么,他一
定要亲自弄清楚。探知真相的心情此刻是那样的迫切。
顾鈊一路不歇,路上换马不换人。两天后他来到了泰安。顾鈊在城里吃了点东西稍作
休息就去了汪家村。此时正是收割的季节,村里大多数人都去田里劳作。顾鈊牵着马在村
里走着。几条狗跟在他地身后对着这个陌生人不客气的狂吠着。
顾鈊看到一个老人坐在大门前悠然地晒着太阳。遂走过去与老人搭讪。顾鈊的和善与
礼貌赢得老人的好感。两人坐在大门前像拉家常那样聊了起来。聊了一会顾鈊慢慢把话题
切在关键地问题上。他问老人十六年前十一月初八在村西的那条路上是不是生过一场血案
。老人眯起眼回忆了一下说:,是啊!真惨啊!”他问顾鈊。“你怎么知道这事的,你是
做什么的?”
顾鈊说:“我小时候在泰安居住,听过这事,但是那时候年龄尚小,也没弄明白,今
天正好路过歇会,问下此事也算打发无聊时间。”
老人见顾鈊并非恶类,再说此事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此地人人皆知。见顾鈊好奇老
人就讲给他听。
“那时是十一月初八半夜时分,那晚天上还飘着雪……”老人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们
这个偏僻的山村从未发生过那样大的事情。老人告诉他,那晚。睡梦中的村人突然被一阵
激烈地厮杀声惊醒,他们还听到孩子惊恐万状的哭喊,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村里的人
被吓坏了,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恐怖的事件。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心中又是恐惧又
是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去探个究竟。只有村里的那些狗发了疯的狂吠着。终于,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功于平静,他们才大着胆子。拉帮结伙的出去看。
回忆起那件事老人还是唏嘘不已。结果他们看到雪地上到处是死人,是鲜血……有老
人,有孩子,有妇人。还有几个手里紧握兵器的汉子,他们分明是和凶手经过一场激烈的
搏斗而最终被杀的。他们一个个都死不瞑目。眼睛瞪地老大怪吓人的。有几个女人光着身
子躺在雪地上,她们分明在临死前遭受到了强暴,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被人残忍的割去
了双峰。还有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妇人下身插着一把刀……“真惨啊!”老人感叹着说:“
有一个小女娃六七岁,但是脑袋被一刀劈成了两半,还有一个两三岁地孩子……”
顾鈊此时觉得身上都有些发寒。对方的手段真令人发指啊!
“死了有二十多口人呢,那可能是一家子,晚上正好路过这里,因为旁边还有几辆马
车。但是没想到碰到这事……惨啊!真是太惨了……”
顾鈊带着一种忐忑问:“那是谁干的呢?”
老人说:“后来官府来人察了,而且还来了些武林中人,听他们说是什么月地人干的
。”
“水月洞天?”顾鈊心中震颤起来。
“对……就是‘水月洞天’你怎么知道的?”然后老人又说:“也不知那个‘水月洞
天’是做什么的,但是做下这样残忍又丧尽天良的事来,我看他们也都是些丧心病狂无恶
不作的家伙。愿老天爷用雷把他们都劈了……”
顾鈊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像是失去了所有思维一样。他不相信这惨绝人寰地事是他
们“水月洞天”所为。绝对不是!他在心里叫着。但是陆仲岭与当年的那些人为什么就认
定是他们“水月洞天”所为?难道他们都是空穴来风捏造诽谤吗?他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他要回“水月洞天”!他要亲口问他地父亲!他要亲耳听他说,这些不是他们干的。
那个老人看着顾鈊,他发现这个年轻人此时脸色很是难看。
“小伙子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顾鈊有些恍惚。作为只有十几岁的他来说。他所承受的,远远
超出了他年龄的承受能力。
“对了,”老人问他。“既然你小时候住在泰安,也是十六年前,也是那晚,泰安城
里也发生了一件惨案。”他叹息一声说:“荣老爷一家,除了老幼妇儒,也都惨遭杀害。
我想这事你也听说了吧。”
“嗯……顾鈊含糊地敷衍。然后他与老人告别。
顾鈊又是询问了几个村里人。他们所说的与那个老人不差分毫。顾鈊地心情是那样的
复杂又难平。如果真是他们“水月洞天”所为,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连老人孩子妇女
都不放过,这真让人难以容忍!任何的理由在这铁证如山的指证下都是苍白无力的。
顾鈊折返“水月洞天”。路经一个镇子,这几天他又累心情又郁闷到了极点,思绪乱
成一团麻,怎么也理不清楚。他找了一家酒店,他进去坐下,他现在就想喝酒。
“客官您要什么?”
“我要酒!”他现在只要酒,酒真是个好东西。它才是你不弃不离的知己。它永远也
不会背叛你,不会对你说谎。你可以在它赐予你的朦腌中逃避。忘却,一切生命中的所有
阵痛……
顾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很快酒精在他体内起到了作用。他的双眼开始发红,他地意
识有些飘渺。他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我要回去亲口问他!我要回去亲口问他……”如
果事实是那样的冰冷,他又应该何去何从?他真要杀了养育自己十六年的洞天之王吗?他
想他下不了手……
这时店里走进几个大汉,他们在一张桌边坐下。“小二,快给爷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菜。”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魈梧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他的嗓门震动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一会酒菜上来他们边吃喝边聊着天。
“哈哈,踏平‘水月洞天’的日子不远了。”一个大汉带着兴奋说。“候庄主说了,
到时候攻进‘水月洞天’,由我们抢。”
这话让在一边的顾鈊酒似醒了一半。
“不知‘水月洞天’有没有漂亮女人。到时候我们一人搞他几个。哈哈……”几人发
出猥笑。这让顾鈊血气往上冲。他腾地站起身来,他走到那张桌前,他用喷血地眼睛盯着
那几个大汉。那几个大汉一点也不惧他。“妈的!你不想活……”一个大汉还没有骂完身
子便从凳子上摔了下去,他口喷着鲜血,喉管发出一种让人发毛的声响。他眼见是活不成
了。其余几个汉子大惊失色。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到顾鈊是怎么出手的。
“我就是‘水月洞天’的人,来,有种的来杀我吧!”顾鈊狂乱地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