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京的雾霾还真是严重啊。”
“就是说啊,搞得我心情都不愉快了。”
便利店,一个人在收银台扫货,一个在后面货架摆货。
两个人都注意到了外面灰蒙蒙的天,闲聊时不禁吐槽。
其中一人踮起脚朝着店内瞥了一眼,然后凑到另一人耳边小声说:“喂,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我们之前总在手机上看到的那个寰级。”
正在扫货的工作人员抬起头,顺着同事说的那个方向看去,“嗯……我感觉更像是那个刚出道的明星,虽然长得都很帅,但用屁股想也知道不会是寰级吧。”
“为什么?”
“你傻啊,寰级那是什么人物,家里面肯定有自己的便利店,怎么会来外面的。”
“……也是。”
两个人都觉得有道理。
这时,一对母女走进了店内,自动门打开,欢迎光临的语音让两人停下窃窃私语。
“欢迎光临。”
小女孩冲他们笑了一下,不过母亲却是很忙的样子,头也不抬的一直盯着手机看。
“妈妈,什么时候下雪呀?不是说来了北边就可以看到雪嘛?”
“还早,要等很久呢。”
“啊,好吧。”
尽飞尘与这对母女擦肩而过,他选了很久,最终只是在冰箱里拿了两罐汽水。
“你好,结下账。”
哔!
“一共六块,我扫您。”
“谢谢。”
走出便利店,一直蹲在门口的白芝芝起身,在看见他手里仅有的两罐汽水后,叹了口气说:“我说你,选了这么半天,就拿了两罐汽水啊。”
“原本是想多买一些东西的,不过看来看去,发现也没什么需要的。”递给白芝芝一瓶,两人一起并肩走着。
“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给我带一瓶。”
“走吧,都在等咱们呢。”
“你也知道,还在这选了这么久的东西。”
“走吧走吧。”
由于天气不怎么好,街上没什么人,两人的身影走了没几步,就在街道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总理院内。
周华东满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站着的几个人。
“怎么这么突然,今天就要走?”
“是啊,休息的也够久了,就不继续久留了。”王意说。
周华东看了一圈屋里的人,“尽飞尘和白芝芝呢?他们两个怎么没在?这是你们一起决定好的吗?”
“他们两个啊,白芝芝不想再道别了,可能是怕自己哭出来吧,把尽飞尘拽过去陪他了。”
听了王意的解释,周华东又看了一圈几个人的表情,“唉……”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上厚厚一摞的工作,没来由的疲惫,“你们都准备好了?”
“嗯,都已经准备妥当,流月尊者和剑尊者都去了秦老那里,我们来跟您道别。”
王意不知该用哪一种表情或是语气,同行的几人都不愿开口来说这件事,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就如往常,正经的表情,像是平淡聊天的口吻,以此来说出告别的话。
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一些微妙,周华东的不舍,和老人身上才会出现的那种迟暮之年的独特的哀伤没有任何隐瞒。
那是一种对子女、后辈的担忧与不舍。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我与你们交道打的最多,你们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孩子之类的话,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明明都活了一大把岁数了,可在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是显得手足无措,变得多愁善感,无法做到平常。
……
“妈妈,我想要这个。”
小女孩拿着水晶球走到收银台,踮起脚把新东西放在台上。
母亲看了一眼,摇摇头说:“家里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这个就不要了。”
“家里面那个不一样,里面是亮片,这个里面是雪,是雪花妈妈。”小女孩噘着嘴,手指攥在一起的小声说。
“小朋友应该是南方来的吧,我们这里不仅有雪哦。”工作人员笑着拿起水晶球,倒置后在下方转动一个发条,然后重新放在台面,“我们这个呀,可还是音乐盒哦。”
水晶球开始缓慢的转动,内部雪屋被转动的雪花环绕,同时还有一段欢快却又让人忧伤的音乐响起。
是鸟之诗,一首非常受欢迎的音乐。
“哇,是雪……”
哒哒哒哒哒哒哒~
雪花破碎而完整,音乐平静又悲伤。
少年们一同立正,站得笔直,从不让人放心的他们此刻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
“走了,周老。”
“尽飞尘代我转告您,暂停在秋季的使命,如今正式履行,多谢您不顾一切的帮助。”
“敬礼!”
一声厉喝,六个人同时一丝不苟地完成最标准的敬礼,他们挺起胸膛,目光坚定的看着周华东。
在外,尽飞尘与白芝芝二人站在总理院的国旗下,国旗迎风飘展,两个人身姿笔挺的敬礼,嘴角挂着笑意。
“你笑什么,敬礼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不准笑。”
“我在想,曾经最不让人放心的我们,此刻要担上最大的重任了,这种感觉……还不赖。”
“是啊,这感觉,真不赖。”
受于国家,回馈于国家。
“受人民敬仰,此刻,为人民而战。”
唰!!
上京城的天空有一道流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轰!!!
天空被劈开,热烈的阳光倾洒而下,驱散一切的黑暗。
一颗颗闪耀的光点比大日更加夺目,向着最高空极快的上升。
新世纪有史以来最锋利的剑,出鞘!
……
……
“妈妈,你看,下雪了。”
窗外,阳光下洒下碎金,一片片雪花轻飘飘的落下。
一只苍老的手轻轻扶在窗子上,秦承看着窗外漫天飞雪,轻声的道了句:“冬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