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に生きる全ての同胞よ!虐げられ、奴隷とされた兄弟姉妹よ!私は『中核派』の宮本隆一だ!”
(全京都的同胞们!所有被压迫、被奴役的兄弟姐妹们!我是‘中核派’的宫本隆一!)
“聞こえるか?遠方より来るる審判の音を!だが、それは我々への審判ではない!あの『復興会』、我々の血肉を喰らう吸血鬼共へ向けられた正義の裁きだ!”
(你们听到了吗?那来自远方的审判之音!但那不是对我们的审判!那是针对‘复兴会’、针对那些吸食我们血肉的吸血鬼们的正义裁决!)
“連中は、あの高みに居座る華族、財閥、將軍たちは、今この時、安全な地下シェルターに匿いながら、『精神』で核に抗えと命じる!何という無恥で滑稽なことか!”
(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华族、财阀、将军,此刻正安全地躲在深深的地下庇护所里,却用广播命令我们,用‘精神’去抵挡核弹!这是何等的无耻与荒谬!)
“連中は我々の労働を搾り取り、食料を奪い、尊厳を踏みにじった!彼らの言う『秩序』とは、我々を家畜のように生かし、蟻のように死なせることだ!”
(他们榨干我们的劳动,夺走我们的食物,践踏我们的尊严!他们所谓的‘秩序’,就是让我们像牲畜一样活着,像蝼蚁一样死去!)
“しかし、今、機は熟した!我々はもはや沈黙しない!武器を手にした!”
(但现在,机会来了!我们不再沉默!我们拿起了武器!)
“奴らの手足となる军官共を排除し、武器庫を制圧した!”
(我们已经清除了那些甘为爪牙的军官,夺取了武器库!)
“同胞よ!目を覚ませ!虚妄の『神国』の加護など待つな!人食いの命令に従うな!”
(同胞们!觉醒吧!不要再等待那虚假的‘神国’庇佑!不要再服从那吃人的命令!)
“手にできる全てを武器にせよ!我々に合流せよ!阻む全ての統制軍を攻撃せよ!倉庫を占拠し、己が当然得るべき食料を奪い返せ!”
(拿起你们身边的一切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加入我们!攻击任何敢于阻拦你们的统制军!占领仓库,夺取你们应得的食物!)
“目標は…『千鶴の巣』だ!打ち破れ!地中に潜む寄生虫共を引きずり出せ!審判が降り注ぐ前に、我々自身の手で正義を執行する!”
(目标——‘千鹤之巢’!攻破它!把那些躲在地下的蛀虫揪出来!在审判降临之前,执行我们自己的正义!)
“生存の為に!自由の為に!全ての者が等しく生きる、真の新たな京都の為に!”
(为了生存!为了自由!为了一个属于我们所有人的、真正的新京都!)
“行動開始!!!”(行动!!!)
广播的声音如同点燃干柴的烈火,瞬间引燃了聚集地内积压已久的怨愤与求生欲!
原本死寂的巷道中,开始传出零星的怒吼,然后是越来越多的呼应!
宫本隆一那充满愤怒与号召力的声音,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京都聚集地这座压抑已久的火药桶!
.....
广播结束后的一两秒,聚集地内只剩下防空警报那单调而凄厉的背景音。
无数蜷缩在棚屋中、躲在角落里的幸存者,脸上还残留着麻木与绝望,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里面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微光。
“あ…あれは…?”(那…那是…?) 一个靠在墙角的老人喃喃自语,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
“中核派…?武器を…”(中核派…?武器…)
维护工松本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惊疑和狂喜的光芒,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但恐惧的惯性是巨大的,长期的压迫和“统制军”的积威,让大多数人依旧不敢妄动。
然而,革命的号角已经吹响,镇压的铁拳也随之而来!
在一些主要通道,负责巡逻和弹压的、尚未被渗透或依旧死忠的统制军小队,在短暂的惊愕后,立刻做出了反应。
“反乱軍だ!鎮圧しろ!”(是叛军!镇压他们!)
一名军曹声嘶力竭地吼道,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了不远处几个因为听到广播而蠢蠢欲动、聚拢在一起的工人。
“突撃!”(突击!)
砰!砰!砰!
子弹毫不留情地射向人群!血花迸溅!
最前面的两个工人应声倒地,胸口绽开恐怖的血洞,眼中还残留着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化为死灰。
“やめろ!私たちは…”(住手!我们只是…)有人试图辩解,但迎接他的依旧是冰冷的子弹。
这血腥的镇压,非但没有吓住所有人,反而像是一盆冷水,浇醒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不反抗,现在就会死!反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畜生!彼らは本気で俺たちを殺す!”(混蛋!他们真的会杀了我们!)
松本目睹了这一幕,双眼瞬间赤红!
长期积压的屈辱、饥饿的折磨、对未来的绝望,在这一刻彻底转化为了狂暴的怒火!
他猛地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用来撬阀门的、顶端磨尖的铁钎,如同发狂的野兽般嘶吼着冲向那个刚刚开枪的军曹!
“お前らに…ふんざつだ!”(你们这些…混蛋!)
军曹显然没料到有人敢直接冲过来,仓促间调转枪口。
但松本的速度快得惊人,他完全放弃了防御,任由军曹的子弹擦着他的肩膀带起一溜血花,手中的铁钎带着他全部的恨意,狠狠地、精准地捅进了军曹的腹部!
“ぐあっ!” 军曹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身体的铁钎。
松本面目狰狞,双手用力搅动,温热的血液和肠液顺着铁钎涌出,染红了他的双手。
“死ね!死ねええ!”(去死!去死啊!) 他疯狂地咆哮着,直到军曹软软地瘫倒。
这一幕,如同一个信号!
“やった!松本さんが!”(干得好!松本!)
“俺たちもやる!”(我们也上!)
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军曹被如此血腥地杀死,周围原本还在犹豫、恐惧的人们,心中的野兽被彻底释放了!
他们抓起一切能当作武器的东西——生锈的钢管、拆卸下来的椅子腿、甚至是吃饭的金属饭盒——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了那些还在试图维持秩序的士兵!
一名年轻的统制军士兵,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神疯狂的人群,吓得连连后退,手中的枪都端不稳了:
“や、やめて!命令だから…”(住、住手!这是命令…)
他的话被淹没在怒吼中,几把简陋的武器同时砸在他身上,他惨叫着倒下,瞬间被人潮淹没。
一个穿着统制军制服、袖口却有红色标记的中核派内应,在混乱中猛地调转枪口,对着身旁还在向人群射击的同伴扣动了扳机!
“同志よ!遅かったぞ!”(同志!你来得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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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晴子带领着一支刚刚拿到武器的工人小队,沿着一条狭窄的巷道向前推进
刚过拐角,就遭遇了一个负隅顽抗的机枪点.
砰砰砰砰砰————
子弹泼洒而来,冲在最前面的两人瞬间被打成了筛子,鲜血染红了潮湿的地面。
“くそ!”(可恶!)
石田晴子红着眼睛,示意手下从侧面包抄。
一名工人冒着弹雨猛地扑出,将一枚自制的燃烧瓶砸在了机枪掩体上!轰!火焰腾起,里面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
在稍微开阔一点的区域,暴动的人群与一小队试图建立防线的统制军发生了激烈的对射。
子弹在空中呼啸,不断有人中弹倒下。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捡起地上死去士兵的步枪,笨拙地拉动枪栓,朝着对面扣动了扳机,后坐力让他差点摔倒,但他脸上却带着一种混合着恐惧和兴奋的扭曲表情。
而在形势一片大好地情况下,并非所有反抗都成功。
在一些街道,缺乏组织和武器的民众被装备精良、占据地利的死忠士兵成片地射杀,尸体堆积起来,反而成了后续冲击者的障碍。
鲜血如同小溪般,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蜿蜒流淌,汇聚成一片片暗红色的水洼。
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味、腐烂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末日战场的气息。
暴动如同野火,以广播站、被夺取的武器库为中心,向着聚集地的每一个角落疯狂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