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量肯定是要加的，但也不是猛加，打个比方吧……就像是给庄稼追肥，一次性多撒肥料会烧根，具体还得看突然吃不吃得住，所以我们在加量上面也是循序渐进的来，这点你不用担心。”陶广正对着老张解释道。
老张的果皮“啪嗒”一下断在地上，他继续问道：
“那就是说，每次喝药的时候，都会这么难受一次了？”
这话给陶广正整的不会。
自己说不痛那就是骗人，但是看样子他好像很难接受。
就在这时候，方言开口说道：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按照道理来讲，疼痛不会因为药的用量增大变得更凶，而是会逐渐因为病症减轻而减轻。”
王慧媛也说道：
“老张，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就算是痛那也得治疗。”
“而且方言都说了，以后肯定会逐渐好转的！”
听到王慧媛这么说，老张这才答应下来。
接下来，方言和陶广正走到客厅里面，把里面让给了黄秘书带过来的工作人员，他们这几个人今天晚上负责盯着王慧媛的脉搏。
方言好奇的对着陶广正问道：
“这随时都要人盯着，以前你们家给人看病难道也是这样？”
这可太费神了，但凡是照顾这样的病人，医生在用药期间劳累的程度简直就是地狱模式。
结果陶广正摇摇头说道：
“当然不是，以前可没有这里的条件，都是让人隔几个小时看一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就让患者自己告诉家里人，然后让家属通知医生，不会这样随时盯着的。”
“以前能够享受这个待遇的，估计只有给的起钱的地主老财或者当官的人。”
方言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这才符合他的想象嘛。
老陶家如果能有随时盯着患者三天三夜的人力，那不知道该做的有多大？
怕是已经和胡庆余堂，同仁堂这样的大店了吧？
方言对着陶广正说道：
“你们家传的法子，其实藏着不少应对突发状况的后手？就像刚才加健脾丸，是不是早就料到会伤脾胃？”
陶广正这会儿也有些饿了，他看了看桌上的干枣，拿了一颗塞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
“我爷以前说过，用猛药就得像走钢丝，左手得攥着救命的绳子。硇砂攻瘀毒，就像用炸药炸石头，崩开的时候难免溅起碎石子，总归是要准备一些挡石子的盾。以前给山里的猎户看病，他们吃了药要是呕得厉害，就往药里掺点蜂蜜，让药劲儿温柔点，就是这个盾了”
“但是肯定没有这个王同志这个讲究，我带着的健脾丸也不是我预料到的，而是我本来自己就在吃……”
方言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
“这倒也是。”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后，饭店那边送饭的人也来了。
燕京饭店的伙计来了两个人，四个食盒里面的东西足够这里所有人吃了。
就连给老张一家三口的都准备了。
两个伙计刚把食盒在客厅桌上摆开，蒸腾的热气就裹着香味漫了满室。
最上头的食盒掀开，酱色的红烧肘子卧在白瓷盘里，油亮的皮上撒着翠绿的葱花，旁边还码着两碟小咸菜，酱黄瓜和腌萝卜，脆生生的透着清爽。
“广正同志，今天老胡特意给你加了道硬菜。”方言笑着对陶广正说道，等到揭开第二个食盒，里面是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褶子捏得匀匀的，方言闻了下：“猪肉大葱馅的，刚出锅的，还烫着呢。”
陶广正的眼睛亮了亮，他从XJ回来一路折腾，嘴里早就淡出鸟来。
这会儿闻到味道，口水都有些忍不住了。
他一边帮忙把其他菜端出来，一边对着方言说道：
“真是太感谢胡先生了，他也太贴心了。”
现在这些菜一个个看起来都是相当美味。
方言对着陶广正说道：
“今天本来说在家里吃的，结果没想到让你跟着在这里熬夜，实在有些对不住了。”
陶广正说道：
“嗐，没事儿，咱们医生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老张他们那份是小米粥配鸡蛋羹，”又打开第三个食盒，白瓷碗里的粥熬得稠稠的，鸡蛋羹嫩得像豆腐。
“张叔，这个是你们的，王阿姨刚用药，得吃点软和的养脾胃。”
方言把属于老张的那份递过去，老张接的时候都有些不敢相信。
张莉小声的惊呼：
“还有鸡蛋羹呢！”
再然后方言找到了给两个和尚准备的斋菜。
香菇烧青菜透着清亮的油光，凉拌木耳撒着芝麻；最下层是个饭盒，掀开盖就飘出小米粥的香。
然后就是跟着一起守夜的工作人员的菜，同样也是豪华版本的国宴水准。
老胡在吃这块儿从来不亏待人。
方言招呼大家都吃晚饭。
老张还有些不好意思，在他们家给他老婆看病，他们没有招待方言他们，居然还吃方言他们叫来的饭菜，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估计也没人相信吧。
陶广正上次在协和吃过食堂，当时已经感觉是相当高规格了，这次没想到规格更加高。
现在他也算是服了。
光是从方言合作的这位胡先生的出手，就能够看出来，以后应该待遇会相当不错，一顿饭就让陶广正感觉自己回来得值啊。
等到吃完饭，老张赶紧叫张莉给众人泡上家里的好茶。
让方言他们一边喝茶一边在这里守着。
方言这边和陶广正就聊起了他在XJ那边当院长的事儿。
对于偏远边疆缺医少药的情况，方言想做个详细的了解。
正好这边陶广正也没事儿，于是就打开了话匣子。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
当陶广正打第九个呵欠的时候，方言看了下时间让他先去睡觉，自己在这里守着。
陶广正也是累够呛，本来想和方言客气一下，结果还是没忍住，还是去睡觉去了。
接下来方言继续守夜，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方言也有点扛不住了，他准备去睡了一会儿。
就在这时候的时候，老张突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对着方言说道：
“方大夫，你来看看呢，慧媛好像在做噩梦，但是我喊不醒她！”
PS：今天冇了，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