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幸亏没跟他换,否则必然上当。”
    顾道把这件事请教师祖袁琮。结果袁琮跟他说道。
    “皇甫家在南方宗族势力极大,当地的人只听他们的。你拿到茶山也收不到茶。”
    “当年你娘也想涉足茶叶行业,就上过他们的当。那是你娘在商业上,唯一的一次失败。”
    袁琮说道。
    “我说这么横呢,原来是坑过我娘啊。正好这次新账旧账一起跟他算了。”顾道说道。
    陆家。
    “公子,陆飞管事被盐运使衙门给抓了。”手下人过来跟陆端说道。
    “无妨,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倒是那个顾道,我不是答应退石炭矿了么?怎么还不赶紧退钱。
    天天被骂万金买石头的蠢货好听么?真是没见过这样的贱皮子。”
    陆端烦躁地说道。
    出盐并不顺利,各地现在查私盐突然严格。
    属下听他骂人一脸的为难,小心的说道。
    “公子,据说熬盐那边只能用石炭,京城的石炭已卖疯了。顾道的石炭矿日进斗金。所以……”
    陆端闻言愣了一下,熬盐只能用石炭?日进斗金?
    “快,快去户部,看看还有多少石炭矿,不要卖了,我们自己留着。”
    陆端站起来的急切,一下子掀翻了茶水都顾不上。
    属下人脸色难看的没动地方。
    “公子,前一段您说随便卖,现在都被那些盐商抢光了。”
    属下的回答,让陆端有点上不来气。
    “那顾道不是买石头的蠢货?原来他早就知道,混蛋,他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该死的混蛋。”
    陆端恼羞成怒,反而责怪顾道为什么不早说,以至于石炭矿都被抢走了。
    原地转悠了几圈,陆端突然笑了。
    “那又如何?买了就是他的了么?好东西,都应该是我们陆家的。”
    陆端得意地说道。
    “可是公子,顾道怎么会把石炭矿交给我们?”属下人疑惑地问道。
    “哼,这些事情不着急,等他们把矿开采起来,把路修好了,我连他和那些盐商一起收拾。让他们为我做嫁衣。”
    陆端得意地说道。
    陆家掌管户部,只要看上的东西,就没有拿不到手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下匆匆跑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朝廷开始卖盐了,十五文一斤。十五文啊。”
    手下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陆家几十年积累的财富大部分都在私盐上,现在直接腰斩。
    陆端看着墙上,亲手所写‘不动如山’四个字,眼前一阵模糊。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山崩了。
    朝廷开始卖盐,十五文一斤。
    整个民间陷入到了欢腾,终于可以过一个好年了。
    百姓争相传颂,称赞陛下一代雄主,称赞太子贤明储君。
    至于顾道,不过是命好,有了个当皇帝的老丈人。
    否则做生意,就是个蠢货。
    “十五文一斤,你们算算顾道赚了多少,怕有几十万两吧。”有人震惊的说道。
    “哼哼,哪有那么多,他不过是给太子跑腿的,大头都被太子收回去了。他落个辛苦钱。”
    有人神秘地说道。
    “哎,那三个石炭矿,也算是先见之明了,根本不是一个蠢货。”有人说道。
    “哼哼,你懂什么。你想想,如果没有陛下给他消息,他能知道熬盐必须用石炭矿?还是靠老丈人而已。”
    有人又揭秘了。
    崔臻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不服,很想出去跟他们议论。
    “这些蠢货,明明是你设计了整个商战,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他们太过分了。”
    崔臻柳眉倒竖,气呼呼地咬着下唇。
    “你生气做什么?把我当蠢货好啊。没人防备我……”顾道抚摸着她纤细的小蛮腰。
    嗅着她身上的体香,有些熏熏然。
    “你呀,一点也不争么?”崔臻捏着顾道的耳垂,轻轻的摩挲着。
    “重要的已经争到了,其他的随风而去吧。”顾道的手有些不老实。
    崔臻一边努力抗争着坏蛋的双手,一边疑惑。
    “你争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崔臻问道。
    “你呀,还有比你重要的么?”顾道把脸凑近她,土味情话说来就来。
    崔臻感觉心被撞了一下,瞬间防线崩溃。被那一双手塞进了胸口,肆意放肆起来。
    “坏人……”崔臻靠在坏人的肩膀,丁香小舌也成了俘虏。
    外面响起了鼓乐的声音,还有古怪的唱腔。
    这里是楚江楼中戏庭。
    最近楚王找了戏班子,让人把《窦娥冤》和《西厢记》排练出来。
    一时间风靡整个京城。每天爆满。
    顾道和崔臻就在包厢里面,这里能看到戏台,下面却看不到这里。
    正好方便这对小情侣约会。
    两个人亲热够了,心思也不在听戏上。崔臻提议去烧香,求个姻缘。
    这种事情不能拒绝,否则很长时间吃不到胭脂了。
    两个人整理衣服从包厢里面出来。
    顾道走在前面,崔臻带着幕离跟在后面。保持半尺的距离。
    到了庭院之中,却发现董阔和他父亲董平野站在雪地里。
    眼睛不断地看着某个包厢。
    顾道示意崔臻先上马车,他则来到二人跟前打招呼。
    “伯父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顾道疑惑地问道。
    平安县的县丞,在京城不大,可是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就奇怪了。
    “没事,我们父子只是闲逛,修之去忙就好。”董平野先开口说道。
    “父亲,修之不是外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们在这等吏部孙主事接见。”
    董阔随口说道。
    “接见,怎么在这个地方,不应该在衙门么?”顾道奇怪地问道。
    “哎呀,你这就不懂了。这种地方接见,才能谈重要的事情。平安县令出缺……”
    董阔低声说道。
    顾道秒懂,这是为了董平野升平安县令的事情。这是送礼跑官来了。
    他倒是不反感,任何世界都一样。想当官就要学会利用各种资源。
    这件事其实顾道可以帮上忙。
    毕竟他认识吏部尚书,确切地说,上一个吏部尚书是他搞死的。
    温尔雅这个吏部尚书,是他找机会给弄上去的。
    一个平安县的县令,温尔雅大概会给面子。
    “伯父,其实这件事,我大概可以帮上忙。”顾道没有把话说死。
    这种事谁也不敢保证,板上钉钉。万一皇帝有想法那,吏部尚书也得让路。
    董平野面色古怪。
    “多谢修之,此事已经有了孙主事的门路,就不劳你费心了。”
    董平野竟然拒绝了。
    “伯父,其实我跟吏部尚书有些交情,可以引荐一下……”顾道决定提醒的明白点。
    董平野听了这话,眉头一皱。
    “修之,我说了,此事不劳你费心了。我这点小事不敢劳动你认识的那位吏部尚书。”
    顾道一听这话是不相信自己啊。
    既然如此,顾道也不强求,拱拱手准备告辞。
    戏楼包间里面走出两个人来。
    当先是一个干瘦之人,态度倨傲,满脸酒气。
    嘴里还哼着唱腔,身后是一个一身绫罗绸缎的商贾。
    董平野立即弯腰低头,挤出温和的笑意,朝着当先那个人走了过去。
    “孙主事,尽兴否,下官之事……”
    干瘦孙主事,不情愿的撩起三角眼皮,一脸的不耐烦。
    “真烦人,就答应你点事,至于追到这里来?”孙主事冷声说道。
    董平野不敢有一丝不满。
    “孙主事贵人多忘事,是您叫下官在这等,下官等了一个时辰。”董平野小心说道。
    “哦,这是不耐烦了?真有你的董大人。”孙主事冷哼一声说道。
    “不敢,不敢,下官岂敢……”董平野赶紧道歉。
    孙主事三角眼一转。
    “既然董大人诚心办事,今天唱窦娥的角不错,送我府上给我唱两天。”
    孙主事说着舔了舔嘴唇,露出淫邪之色。
    董平野愣了一下。
    “孙主事,那主角乃是良家女子,不如咱们去翡翠胡同,花魁赛雪也精擅唱腔……”
    董平野试图转移注意力。
    “呸,本大人要的就是良家女子,用赛雪那等残花败柳来恶心我么?我看你的事情办不成了。”
    孙主事冷声说着,迈步就走。
    顾道这个气啊,官不大拿腔拿调的架势不小。
    不就有点小权利么,竟然逼人送良家妇女,简直是官员败类。
    突然那个商贾之人,朝着顾道方向指了指,低声在孙主事耳边说了几句话。
    “哎呦,我说董大人怎么敢拒绝我了,原来是攀上准驸马的高枝了。”孙主事怒气冲冲的对董平野发火。
    “孙主事误会,顾修之与犬子是朋友,恰巧路过而已。”董平野一听着急的说道。
    孙主事却大踏步地来到了顾道身边。
    “怎么准驸马也要管官员升迁,你也配,你想要他升,我偏偏让他升上去。一辈子升不上去。”
    孙主事莫名其妙地怒道。
    顾道看着孙主事跟个猴子一样跳腾,他身后的皇甫松芝一脸的得意。
    “孙主事,绝无此事,修之只是路过。”董平野一边说着,一边示意顾道快走。
    顾道本来要教训这个猴子,可是为了董阔他爹的晋升,决定忍了。
    “站住,想走?你今天若是敢走,我让他董平野现在的官也保不住。”孙主事出言威胁道。
    董平野一把拉住顾道。
    “修之……”声音带着哀求的。
    “你到底想怎样?”顾道忍着怒火看着孙主事。
    “想怎样?你驸马算个屁。给我道歉,鞠躬道歉,大声喊我错了。”
    孙主事指着顾道的鼻子张狂地喊道。
    “你这就有点过分了。”顾道握紧拳头。
    “修之,要不你就说两句,伯父这一辈子就这一次机会了,为了伯父委屈你,我不能得罪孙主事……”
    董平野赶紧拦住顾道。
    “哈哈,听见没有,小驸马快点喊,我错了,快点给我道歉。”孙主事嚣张地说道。
    皇甫松芝退在一边,欣赏自己亲自挑起来的好戏。
    “修之,为了伯父委屈你喊两声,附近没人……”董平野说道。
    顾道点了点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大声喊道。
    孙主事还没来得及得意,顾道一拳就飞过来。
    “我他娘的一见面就该打死你个龟孙……”
    几颗牙直接飞了射出去,打在皇甫松芝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