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仔细一想,还特么真是这么一个道理。
盖勒特对于麻瓜们的计划,也只是存在于计划之中。
总不能因为“想”就定罪吧?那也太不讲究原则了。
“好了,我们现在不应该干一些正事吗,而不是在这里批判我。”盖勒特摊开手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做掉这些魂器上,是不是?”
哈利掏出魔杖,对准了下一件魂器——也就是马沃罗·冈特的戒指。
“Legiliments(摄神取念)!!”
伴随着熟悉的天旋地转的感觉,哈利这次来到一条乡间的小路。
只是一瞧,哈利就知道这是哪里。
这是通往大小汉格顿的那条岔路口。
莫非……这次的记忆,是汤姆回去弄死舅舅的事儿?
他刚想顺着路往冈特老宅的方向走,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还有得儿得儿的马蹄声。
转过头的时候,哈利看到了两匹马:一匹是油亮亮的枣红马,上面坐着一个帅气又迷人的黑发青年男子;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骑着灰马的漂亮姑娘。
他们的打扮很符合那个年代,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男子是个体面的绅士。
当然,最让哈利确认他身份的,是那张脸——那张和年轻时的伏地魔一模一样的脸。
显然,这个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汤姆·里德尔,伏地魔的生父,可怜的悲催男大学生。
“汤姆,你显然没有告诉我这里的风景竟然这么美丽。”那名女孩眼睛亮闪闪地看着汤姆的侧脸——也不知道她的重点到底是风景美丽,还是面前的这位男子的脸美丽。
脸也可以是风景嘛。
“现在你见到了,塞西莉亚。”汤姆温和地笑着,他的仪态完美符合绅士礼仪。“总要给你一些惊喜的嘛。”他说。
“还有多久到你的家?”塞西莉亚仰着头问。
“就快到了,你瞧。”
汤姆说着,伸手指向旁边的路标。
上面写着“大汉格顿,5英里”以及“小汉格顿,1英里”。
“还有一英里就到了。”汤姆说道。
“我们多转转吧,汤姆。”塞西莉亚对汤姆撒娇,“这里的风景这么美,我还想多转转嘛……”
“好吧,好吧……”汤姆宠溺地拍拍塞西莉亚的肩膀,对她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转一转。”
他们并未向小汉格顿的方向行驶,而是沿着大汉格顿的方向前进。
哈利也跟了上去,他跳到汤姆的那匹马上,踩在上面跟着一起走——反正他的世界他做主,怎么颠簸都掉不下去的。
开玩笑,他才不会选择腿儿着过去呢。
不过,哈利也有些疑惑,为什么魂器当中会有老汤姆·里德尔的记忆,莫非是伏地魔在杀害父亲之后,读取了对方的记忆?
他们一路前行,哈利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就是残破不堪的冈特老宅。
“天哪,多么煞风景的东西。”塞西莉亚有些敬谢不敏地看着那栋老宅,“汤姆,你父亲就不能把那间小破棚子拆掉吗?”
“那不是我们家的,塞西莉亚。”汤姆温和地解释,“山谷另一边都属于我们家,但这座小木屋——嗯,属于一个叫做冈特的老流浪汉,还有他的孩子们……我需要告诉你的是,他那儿子疯疯癫癫的,你真应该听一听村里人都是怎么议论他的。”
哈利支棱起耳朵,塞西莉亚想不想知道他不感兴趣,但他的确很想知道村里人到底是怎么议论冈特家的。
噢,虽然这样对奥米尼斯不太好……但似乎奥米尼斯的家并不在这一处来着?
听到汤姆的话,塞西莉亚笑了起来。
紧接着,她就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汤姆?”塞西莉亚指着大门说道:“我不会看错了吧?难道有人在那扇门上钉了一条蛇?”
“是啊,你没有看错。”汤姆笑呵呵地说道,“我早就提醒你了,亲爱的——肯定是他那儿子干的,我说过他脑子不太正常……别看它了,好吗?亲爱的?”
哈利思考片刻后,决定跳下车,去冈特老宅里面瞧瞧。
他还真想知道那个掳走可怜男大学生回家生孩子的女人长什么样。
走进屋子的时候,哈利便注意到,这间屋子里面有好几个人——除了他认识的莫芬·冈特以外,还有一个长相怪模怪样的人。
说怪模怪样,那都是对他的美化——他身材完全不成比例:肩膀太宽,手臂长得好像黑猩猩;再加上他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还有一头又短又硬的头发,还有天包地的嘴巴,看起来真的就像是一只老猴子。
呃……
哈利觉得有点恶心,怎么冈特家的人除了奥米尼斯还有她的姑姑诺可妥之外,长得都这么……一言难尽?
并非一言难尽。
这应该就是马沃罗·冈特了,奥米尼斯的堂弟,伏地魔的外公——他的手上赫然带着一只黑色的戒指。
在马沃罗·冈特的身边,站着一个异常拘谨的女人,她伸手穿着的那件破破烂烂的灰色衣裙,简直和她身后肮脏的石墙一个颜色。
从马沃罗·冈特的相貌就能大概猜测到,她长得其实也不怎么样——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她那一头长发就像是枯草一样黯淡无光,脸色苍白得像是在地下室里面饿了几个月的芦柴棒,至于长相……也说不上是丑陋,反正平平无奇就是了。
这要归功于,她没有遗传到她父亲马沃罗的龅牙。
哈利一眼定帧,这是伏地魔的生母,梅洛普·冈特,被男娘版小伏借用了名字的女人。
还有一个男人,哈利记得在记忆中似乎看过他,好像叫做奥格登?
就在这时,莫芬怪笑着凑到姐姐的身旁,附在她的耳畔说道:“‘亲爱的’,我亲爱的姐姐,你听到了吗?你的心上人叫她‘亲爱的’,看来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呀,姐姐……”
梅洛普脸色煞白,看起来就像是要晕倒了一样……在莫芬说出这句话之前,她还没有这么摇摇欲坠呢。
谁料,在听到这句话后,马沃罗异常愤怒。
他伸手敲着扶手,重重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莫芬!”
“她喜欢看那个麻瓜,”莫芬说着盯住他姐姐,脸上露出恶毒的表情,梅洛普则显得非常惊恐,“每次那个麻瓜经过,她都在花园里隔着篱笆看他,是不是?昨天夜里——”
梅洛普哀求地使劲摇着头,但是莫芬毫不留情地说了下去:“她在窗户外面徘徊,等着看那麻瓜骑马回家,是不是?”
“在窗户外面徘徊,等着看一个麻瓜?”冈特小声问。
冈特家的三个人似乎都忘记了奥格登的存在。
奥格登面对这新一轮爆发的不可理解的唑唑声和粗吼声,显得既迷惑又恼怒。
哈利倒是咂摸出味儿来了,自诩纯血的冈特家族,又怎能允许梅洛普爱上一个麻瓜呢?
退一万步讲,冈特家族向来都是属兔子的——自产自销,在马沃罗的眼中,梅洛普应该和莫芬结合在一起,这样才能够保持血脉的纯洁。
不得不说,多少有点恶心心了,哈利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他也不太能理解梅洛普,你是他妈挺可怜,但你能不能不祸害人家老汤姆啊?
想想看吧,人家老汤姆家里有钱,还有社会地位,就因为你喜欢人家,所以给他下了迷情剂,生下一头畜生回过头又给人家老汤姆杀了……
老汤姆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能和你当邻居啊……
有时候真得承认,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哈利心里嘀咕着,不然的话,就会被怪胎抓回去生孩子,一辈子都毁掉了。
“这是真的吗?”马沃罗用阴沉沉的声音问,一边朝那个惊恐万状的姑娘逼近了一两步,“我的女儿——萨拉查·斯莱特林纯血统的后裔——竟然追求一个肮脏的下三滥的麻瓜?”
梅洛普疯狂地摇着头,拼命把身体挤缩在墙角里,显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我教训了那家伙,爸爸!”莫芬嘎嘎地笑着说,“他走过时,我教训了他,他满头满脸的荨麻疹,看上去就不那么漂亮了,是不是,梅洛普?”
“你这个可恶的小哑炮,你这个龌龊的小败类!”马沃罗吼道,他失去了控制,两只手扼住了女儿的喉咙。
“不!”奥格登吼了一声,随后用魔杖指向马沃罗:“Relashio(力松劲泄)!”
马沃罗被咒语击中,不得不放开他的女儿,他被椅子绊倒,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活像一只摔倒在地上的黑猩猩。
作为马沃罗的儿子,莫芬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管,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魔杖对准奥格登射出一大串颜色乱七八糟的恶咒。
比彩虹的颜色都多。
奥格登转身就跑,毫不留恋。
而哈利站在原地,却发现莫芬忽然转向他的方向,对着他射出一道翠绿的恶咒。
哈利不闪不避,硬吃了一道索命咒。
“这不可能!”
见到哈利毫发无损地站在面前,莫芬捂着脸叫了起来。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莫芬。”哈利笑呵呵地说,“还是说,我应该叫你一声……汤姆?”
莫芬……或者说是汤姆笑了。
“看来你还是发现了我的存在,”莫芬摇身一变,变成了年轻时汤姆的模样:“但是我需要纠正你的是,我,不是汤姆,也不姓什么里德尔,我,是伏地魔!”
“我知道你。”
哈利点点头,伸手在空中画出一道道火线,组成“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模样,而后打乱顺序,重新排列成“我是伏地魔大人”。
伏地魔看了那些字半天,一时间没琢磨出应该说点什么。
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是邓布利多派你来的吧。”伏地魔阴森地笑了笑说,“我知道,像你这样年纪的小巫师,应该还没有从霍格沃茨里毕业,是不是?”
“嗯,我今年才上五年级。”哈利如实回答道。
确实没问题,我的确才上五年级。
“哈。”伏地魔笑了一声,“五年级的学生,邓布利多可真是越来越堕落了,竟然派你这样的孩子前来送死……”
说着,他冷笑着说:“看看你吧,可怜的孩子——你不知道邓布利多当初是怎么对待我的,他一直提防我,但是,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这话我听你说过。”哈利掏掏耳朵说,“说点我没听过的,我记得邓布利多说过,你杀死了你的父亲老汤姆·里德尔,是吧?”
“他什么都不知道!”伏地魔愤怒地嘶吼一声,“我的母亲——被那个麻瓜玩弄感情又抛弃,他难道不应该受到惩罚吗!”
“据我所知,伏地魔。”哈利抬起一根手指说道,“你的母亲似乎是主动的那一个——她给那个可怜的老里德尔下了药,所以才会有你这样的东西出现……迷情剂的产物,不明白什么是爱——”
“Avada Kedavra(阿瓦达索命)!”
绿色的光芒再度出现,然而哈利还是不闪不避。
“你急了,汤姆。”哈利耸耸肩说,“你被我说中了痛处,是不是?不止是你不懂得什么是爱,你的母亲——梅洛普·冈特,她也不爱你,不然的话也不会把你丢在孤儿院。”
“我妈妈很爱我!”伏地魔嘶吼着叫道:“你什么都不明白!我妈妈很爱我!她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证明给我看。”哈利歪歪头说,“向我证明你妈妈爱你,还是说……你根本无法证明?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你?”
“另外,我需要补充的是。”哈利再次补充说道,“这是意识空间,你的魔咒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所以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我当然知道魔咒不会造成伤害,小子。”
伏地魔阴森地笑了,他忽然化作一团黑雾,桀桀的怪笑从那团黑雾之中散发出来。
“我只需要占据你的思维,可怜的小子——你被邓布利多利用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