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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6章 通令全国

    约莫半个时辰后,大地尽头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叛军主力终于开至镇江城外。

    翟燕勒住战马,驻立在军阵最前方。

    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雄城,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城中寂静得可怕,城门大敞四开,城头上空空如也,不见一面旗帜。

    “李彻小儿!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翟燕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一旁的副将一脸警惕,压低声音道:“将军,奉王狡诈异常,极擅用奇策,这般景象.......恐怕有诈啊!”

    翟燕点了点头,强压下立刻冲入城中的冲动,下令道:

    “派一队先锋进去,仔细探查情况!”

    “其余人马,原地戒备!”

    很快,一支约五百人的重甲步兵从队列中分出,小心翼翼地向洞开的城门推进。

    翟燕死死盯着城门洞,手握紧了缰绳,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转身后撤。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终于,几名先锋队的士兵快速从城内原路返回,跑到翟燕马前。

    “禀将军!城中只有百姓,并未发现奉军一兵一卒!”

    翟燕闻言,先是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随即感觉到自己被戏耍,心中怒火窜起,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该死!到底还是让李彻跑了!

    他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从容地全身而退了!

    “将军......”那名汇报的士兵似乎还有些犹豫,声音也有些颤抖。

    正在火头上的翟燕没好气地喝道:“又怎么了?!”

    士兵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补充道:“城中出了天大的变故!好几家大族府邸,都被奉军屠戮殆尽,满地......满地都是......”

    “什么?!”翟燕失声惊呼,“带本将去看!”

    翟燕在亲兵护卫下催马入城。

    越是深入,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就越是浓重。

    街道两旁的民居门窗紧闭,偶尔有胆大的百姓透过窗缝向外窥视,又迅速缩回头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城中权贵聚居的区域。

    远远便看到几座极为气派的深宅大院,外围着不少百姓窃窃私语,却无人敢靠近。

    翟燕手下士兵粗暴地推开人群,清出一条通道。

    当看清院内的情形时,饶是翟燕这等见惯了血的悍将,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朱门高墙之内,庭院中、回廊下、花厅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姿态各异的尸体,男女老幼皆有。

    鲜血浸透了青石板,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尚未完全凝固。

    高高的门廊房梁之上,绳索吊着几名身穿华贵绸缎的老者,显然是死后被悬尸示众。

    看其穿着气质,当是家主或是极有威望的长者。

    灭门!

    翟燕猛地回头,对着身后怒吼:“府衙的人呢?!镇江知县死了吗?让他立刻滚来见我!”

    人群中,一个穿着面如土色的小吏连滚带爬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将军息怒!昨日奉军炮击府衙,一枚炮弹正好落在堂上,知县大人,还有当时在场的县丞、主簿都没能幸免......”

    翟燕眼角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强压着怒火:“那典史呢?!典史总该还在吧?!”

    小吏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回将军,典史......典史大人是本地陈氏家主,陈府就在那边.......”

    他颤抖着,指向另一处传来哭声的宅院方向,其意不言自明。

    翟燕瞬间陷入了暴怒:“整个镇江城,难道就没有一个能站出来主事的人了吗?!”

    “你又是何人?”

    那小吏颤颤巍巍,几乎瘫软在地:“小的是知县大人的幕友。”

    翟燕听罢,默然无语。

    所谓幕友,不过是官员私人雇佣的文书、师爷,连朝廷正式的编制都没有,根本算不得官员。

    这偌大的镇江城,竟是连一个官员都不剩了吗?!

    奉王此举,是要与所有世家不死不休啊!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南方某处繁华的首府城市。

    急促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几名背后插着令旗的骑兵,风驰电掣般冲入城门。

    口中不断厉声呵斥着挡路的行人,直奔城中心的官衙而去。

    而在城市另一处城门附近,城墙根下聚集起一圈百姓。

    男女老少都有,个个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努力张望着墙上,一张黄麻纸告示。

    百姓自是看不懂字的,之所以围在这里,更多是出于好奇。

    虽然他们看不懂,但人群中总有几个识文断字的。

    一位穿着考究的老先生,被人群嬉笑着推搡到最前面。

    “侯掌柜,您老学问大,快给大伙念念,这皇榜上又说的啥新鲜事?”

    “是啊是啊,侯掌柜,给咱们说道说道,是不是又要加税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起着哄。

    那位被称为侯掌柜的老先生推脱不过,清了清嗓子,故作沉稳地仰头诵读起来。

    然而,刚读了开头的几个字,他的声音便顿住了,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拿着旱烟袋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周围的百姓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见他停住,不禁更加着急地催促:

    “侯掌柜,咋停了?快念啊!”

    “就是,吊人胃口嘛这不是!”

    “快快快!到时候我们去你家多买几匹布便是。”

    侯掌柜仿佛没有听到周围的嘈杂,他眨了眨迅速泛红的眼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陛下啊!您怎么......驾崩了啊!!!”

    此言一出,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所有围观的人群。

    原本喧闹的场面陡然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百姓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写满了茫然之色。

    陛下......死了?

    那个结束了乱世,让他们过了十几年安生日子的陛下......死了?

    一瞬间,哀嚎声四起,泣哭似血。

    贩夫走卒、码头苦力、店铺伙计、甚至蜷缩在墙角的乞丐,无不是热泪横流,纷纷伏倒在地,捶胸顿足。

    他们的悲伤发乎于情,没有半分做作。

    也有人挣扎着挤到侯掌柜身边,拽着他的衣袖急切地问:

    “侯掌柜,会不会是搞错了?是不是有奸人假传消息?”

    侯掌柜老泪纵横,无力地摇着头:“那传国玉玺的大印就盖在后面,老夫活了五十多年,岂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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