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宫。
赵惊鸿和张良进入大殿。
“惊鸿!”夏玉房宛若一道风,出现在赵惊鸿面前,拉着赵惊鸿的手,满脸惊喜,“你来看为娘了?”
“是!”赵惊鸿认真地看着夏玉房,“之前为了平定战乱,我们母子已然相离许久,如今相逢,却又被始皇带走,孩儿心中甚是想念,遂来前往,拜见娘亲!”
“好孩子!为娘也想你。”夏玉房拉着赵惊鸿,眼眶都湿润了。
嬴政见状,蹙眉道:“行了,你小子就别骗你娘亲的眼泪了!”
赵惊鸿看向嬴政,沉声道:“我与娘亲母子情深,所言皆发自肺腑,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诓骗!莫非,你认为所有的感情,都是用诓骗换来的?”
夏玉房立即看向嬴政,目光犀利。
嬴政急忙道:“不是!寡人不是!我没有!你别诬赖寡人!”
一旁的张良见状,不由得暗自偷笑。
谁能想到,堂堂灭六国的始皇帝,竟然会被夏玉房和赵惊鸿这娘俩拿捏到如此地步。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惊鸿盯着嬴政问。
嬴政道:“寡人是……寡人是觉得你母亲年岁大了,不易情绪激动,你莫要让她情绪激动。”
“哦!原来你觉得我母亲老了!”赵惊鸿恍然大悟。
“哎呀!”嬴政气恼的一跺脚,背过身去。
他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混小子!
简直没法弄啊!
夏玉房见状,笑着上前拉了拉嬴政,“好了阿政,惊鸿那是在逗你呢,就算我老了,你也会待我如初的,对吗?”
“那是自然!”嬴政拉着夏玉房的手,几乎都要感动哭了。
还是夏玉房好啊!
贴心!
暖和!
哪像赵惊鸿这个不孝子,简直要把人给气死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寡人都会待你如初,永不变心!”嬴政拉着夏玉房的手,认真道。
他几乎就差要发誓表达忠心了。
赵惊鸿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暗暗点头。
他知道嬴政为何这么喜欢他母亲了。
他母亲训政能力maX啊!
哪个男人顶得住?
哪个男人不迷糊?
“你来此,所为何事?”嬴政不满地看着赵惊鸿。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赵惊鸿赶紧消失,省的在这里耽误他跟夏玉房。
赵惊鸿闻言,立即对夏玉房道:“母亲,我的府邸已经整理好了,特来接母亲回去。”
“真的吗?”夏玉房眼前一亮。
嬴政慌了,“不可!”
赵惊鸿立即瞪眼,“怎么?你是想要我们母子分离吗?”
“阿政!”夏玉房也看向嬴政。
嬴政急的不行,脸色涨红。
要是夏玉房走了,他一个人在这章台宫里,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开始慌了,低头看向赵惊鸿,正好看到赵惊鸿戏谑的眼神。
这小子故意的!
小心眼!
寡人不就是问他一句来做什么,想让他没事就赶紧走吗?
就这么对寡人!
寡人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毫无孝心,小心眼的儿子呢!
“寡人也去!”嬴政咬着牙挤出四个字。
赵惊鸿微微蹙眉,旋即瞪眼道:“你去干什么!你是皇帝,乃始皇帝,应该待在这皇宫之中,出宫算怎么回事!”
嬴政低头看着赵惊鸿,“你母亲去哪里,寡人就去哪里!如今,寡人已经不是皇帝,自然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赵惊鸿抬头看着嬴政,“要美人不要江山?”
“朕已经不是皇帝!”
“你都自称朕,还不是皇帝?”
“寡人!”
“我们只自称我!”
“寡人不管,寡人就是要跟你母亲在一起!”
“你低点,我抬头有点累。”赵惊鸿道。
嬴政:“……”
这小子蹬鼻子上脸是吧!
一旁的众人都看傻眼了。
李斯眼睛瞪得浑圆,张大嘴巴,口水流出来都没察觉到。
司马寒更是直接转过身,用脑门抵着墙,装作自己不在。
张良满脸诧异地看着赵惊鸿。
勇!
真的勇!
就算是始皇的儿子,也没人敢这么玩!
你看扶苏就不行!
要是扶苏这么说话,早就被一巴掌抽出去了。
也怪不得扶苏吃醋。
同样是儿子,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夏玉房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赵惊鸿对嬴政的态度这么勇,赶紧伸手拉了一把赵惊鸿。
嬴政直勾勾地盯着赵惊鸿。
赵惊鸿也倔强地看着嬴政。
好一阵,嬴政叹息一声,微微蹲下身子,有些费力道:“只能这么低了。”
“唉!还是很高啊!为什么你长这么高,我却只有这么矮?”赵惊鸿问。
“你想说什么?”嬴政阴沉着脸问。
赵惊鸿看向夏玉房,“母亲,你们俩都这么高,为何我这么矮?”
夏玉房叹息一声,“因为你小时候,时常吃不饱啊,你师叔虽然会不定时给你带回来一些野味,但也杯水车薪……”
“哦!饿的!”赵惊鸿看向嬴政。
嬴政闻言,瞳孔微微颤抖,身子又蹲下了一些。
他明白,赵惊鸿在告诉他,他之所以这么挨,就是因为小时候吃了苦,饿的长不高了。
要不然,赵惊鸿跟扶苏同样是他的子嗣,为何身高差距这么大?
要知道,扶苏可比赵惊鸿高了一个头呢!
是他亏欠赵惊鸿的。
他亏欠了赵惊鸿这么多,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挽救大秦于将倾的,还是赵惊鸿。
嬴政心中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
“如此,可以让寡人去你府上住吗?”嬴政问。
赵惊鸿摆了摆手,“你身份太特殊,出宫居住有危险,我没那个能力保证你的安全,以后再说吧!”
“你!”嬴政一阵瞪眼,指着赵惊鸿气得不行。
“好了阿政,消消气!”夏玉房赶紧拉住嬴政,伸手给嬴政胸口顺气,然后瞪了赵惊鸿一眼,“惊鸿,我知道你对你父亲有怨气,你父亲也觉得很愧疚你,你就别这么气他了,他身体本就不好,而且……”
“我知道了母亲!”见夏玉房伤心,赵惊鸿立即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谁知道他这么小心眼,气性这么大。”
“寡人小心眼?”嬴政立即一阵瞪眼。
“好了!你别说了。”夏玉房道:“此事怪我,是我当初执意要带你离开皇宫,本就是为娘,你父皇这些年一直在派人寻找,只是为娘担心皇宫中依然有危险,所以一直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