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一脸懵逼啊。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陈卫疆皱眉:“怎么,你们认识?”
说真的,陈卫疆有些多余发问,因为根本没有回答。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林雅诗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李平生,她那双原本还带着几分迷离水汽的眸子里,瞬间被巨大的羞耻所填满。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那条薄薄的浴巾。
仿佛那不是一块布,而是她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尊严。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
“李……李组长……”
林雅诗的嘴唇动了动:“真的……太久没见着你了。”
她的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李平生对视。
当初,她背刺了李平生,李平生虽然识破了她的伎俩,却又给了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件事,对林雅诗的触动极大。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身居高位,却依然心怀正气的人。
事后,她鼓起勇气,和李平生发过几条感谢的短信。
但李平生何其繁忙,回复寥寥。
时间一长,这点微弱的联系,也就彻底断了。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他再相逢,却没想到啊,竟是在如此不堪、如此屈辱的场景之下。
李平生笑了笑:“林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林雅诗的心上。
她该怎么回答?
说自己为了钱,准备出卖自己的身体吗?
“李组长,这……这……”
林雅诗的脸色愈发苍白,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她为难得,几乎要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这个问题有什么难回答了,她,是我的女人。”
古长青呵呵笑笑。
轰!!!
这句话,比刚才林雅诗的出场,更具爆炸性!
你的女人?
古长青的年龄,起码五十开外!
他的年龄,都能给林雅诗当爷爷了!
这个老畜生!
李平生眼里更是不解,林雅诗怎么自甘堕落啊!
“哇!”
林雅诗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那哭声里,充满了委屈、无奈、绝望和无尽的悔恨。
“我妈妈她……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
“手术费……后续的治疗费……要好多好多的钱……”
“我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了……”
她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的绝境。
原来,为了给母亲治病,她早已花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走投无路之下,经人“介绍”,才认识了古长青,而古长青……最喜少妇。
古长青答应她,只要她肯“陪”,钱不是问题。
李平生嘴唇动了动,只能摇头。
“需要钱,为什么不跟我说?”
“跟一个老头子睡觉,你不觉得恶心吗?”
古长青心里一怒,怎么说话呢?
林雅诗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拼命地摇头:“李组长,我跟你说有什么用?你是清官,我知道你没什么钱啊!”
“而且……而且我还没有跟他睡,真的……真的没有……”
李平生沉默了。
有多少人,就是因为这碎银几两,而被压弯了脊梁,磨平了棱角,甚至……放弃了尊严。
他还能再苛责什么呢?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我还有一笔退伍的安家费,应该够了。”
“你不用操心了。”
“现在,穿上你的衣服,马上离开这里。”
说完,他便要去拉林雅夕的手臂,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慢着。”
古长青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放下了茶杯,脸上带着不悦:“李助理,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李平生摇头:“宽吗?”
“我说了,她是我的女人。”
古长青轻轻拍了拍林雅诗还在瑟瑟发抖的香肩,补充道:“我!老!婆!”
林雅诗身体一颤,不敢反抗。
李平生呵呵一笑:“别闹,开个价,我给你。”
“开价?”古长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李助理,你还是太年轻了。”
“钱对我来说,有什么用?”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来的。”
李平生摊开手掌:“那就把人借给我用用,过后我还你,可以吗?”
“哼,你真搞笑。”
古长青冷哼一声:“我今天,看上了你的胳膊,想借来用用。”
“用完了,我再还给你,再给你一大笔钱作为补偿。”
“你……愿意吗?”
李平生眼神一凛,果然不好对付啊。
古长青脸上的笑容:“那不就是了?”
“女人就好像男人的手臂,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怎么可能拿走,是不是?”
空气,再一次凝固。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个眼神冰冷如刀,一个气势沉凝如山。
半晌。
李平生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没有。”
李平生深吸一口气,将目光从林雅诗身上移开。
“好。”李平生点头,“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一诺千金公司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不肯高抬贵手?”
听到这个问题,古长青笑了。
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胜利者的笑容。
“是。”
古长青说得轻描淡写:“李平生,我可以免费透露一个消息给你,你的那位靠山,市纪委的林观音书记,据说她马上就要不行了。”
李平生的瞳孔,第三次,猛然收缩!
只听古长青用一种仿佛是宣判的语气,慢悠悠地说道: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李助理,你是个聪明人。”
“何去何从,你自己……好好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