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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卡萨里纳岛的热闹

    就在风暴号拖着伤痕累累的船体,满载着战利品和俘虏,悄然没入夜色笼罩的海面,向着巴格尼亚返航时。

    远在西边的另一片海域,与精灵势力范围接壤的马孔联盟前沿殖民地……卡萨里纳岛,却迎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充满黏滑与腥臭的夜晚。

    ……

    卡萨里纳岛的夜,即便快到冬天了,依然带着挥之不去的蛇腥味。

    哨兵哈斯克拄着他的燧发枪,靠在瞭望塔粗糙的木栏上,努力对抗着沉重的眼皮。

    今天晚上的海风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咸腥,以至于让他脸上已经结痂的细小伤口有点痒痒的,不太舒服。

    今天晚上的月亮还没到夜空正中央,哈斯克就有点困了,眼皮子不断的打架。

    这怪不得他,主要是今天的白天,他完全没睡好觉。

    岛上的蛇人真的很烦,即便是快到冬天了,哪怕那些来自于巴格尼亚王国的雇佣兵很可怕,它们依然不愿意死干净,或是干脆离开卡萨里纳岛和附近的岛屿。

    这不,今天白天就有一小撮的蛇人从码头冷不丁的窜了出来,把好几个刚刚来到岛上的马孔联盟水手给弄死了。

    这让负责码头治安的军官大怒,让整个卡萨里纳码头都绷紧了一根弦,尤其是他们这些底层的大头兵,更是被折腾得不轻,为了对付那些蛇人,全员上阵,没一个能闲着。

    哈斯克打了个哈欠,用力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然后揉了揉眼睛,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下方被塔楼灯火勉强照亮的一小片海面。

    海水在灯光边缘呈现出幽暗的墨蓝色,轻轻拍打着木制的码头基柱和礁石。

    一切似乎很正常。

    不。

    哈斯克的动作顿住了,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盯住了灯光与黑暗交界的那片水域。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作为一名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哈斯克太熟悉大海了,那里的海水,波纹似乎过于密集了,很不正常。

    它不像是自然海浪的起伏,反而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滑腻的东西在水下搅动,而且,水的颜色也比不久之前更深沉一些,隐约透出一种不祥的,油渍般的反光。

    是鱼群?

    不可能,蛇人袭击后,附近海域连条像样的鱼都少见。

    是光影的错觉?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再次看去。

    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就在灯光摇曳的瞬间,他捕捉到了一片细长的阴影,如同鬼魅般在水下一闪而过,那轮廓……绝非任何已知的海洋生物!

    紧接着,是更多的涟漪以违反常理的方式悄然扩散,仿佛有大量长条状的东西正贴着海底,无声而迅捷地朝着码头方向蠕动。

    一股寒意瞬间从哈斯克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所有的困意被这冰冷的恐惧驱散得无影无踪!

    不是蛇人小股的骚扰……这规模……

    哈斯克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腔因极致的惊恐而火辣辣地疼,紧接着他几乎是凭借本能,转身扑向挂在瞭望塔中央的那口锈迹斑斑的警钟,用力敲响了它。

    “铛……铛……铛……”

    急促而洪亮的钟声瞬间撕裂了卡萨里纳岛虚伪的宁静。

    几乎在钟声响起的同时,那片被哈斯克死死盯住的水面猛地炸开,无数条覆盖着湿滑鳞片,躯体干瘪瘦弱的类鱼身躯破水而出。

    它们手中握着锈蚀但致命的鱼叉,骨刀,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鬼,扑向近在咫尺的码头和停泊的船只。

    ……

    游戏的真实性,让一些刚进入游戏的玩家不爽,但是也让好些老玩家觉得很爽,很愉悦。

    就比如奥拉夫,他就觉得这游戏太让人快乐了,尤其是当他的声望达到的一定程度,然后在线下找到好心大佬开发的游戏模组,让其插入到游戏程序内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杠杆能用了。

    虽然用一次,就会扣除一定的声望值,可是攒了这么久的声望值,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亦如现在,他占据着酒馆最宽敞的角落,一只手攥着能装下一品脱麦酒的大木杯,仰头咕咚咕咚地灌着廉价朗姆酒,另一只手搂着一名本地酒馆中最漂亮,身材最丰满的侍女,深入其裙子之内,对深渊进行挖水作业。

    侍女也叫着,声音浪荡,她故作不满,但其挣扎动作就和调情没什么区别,大腿反而在晃动中越张越开。

    水在哗哗的流淌着。

    当奥拉夫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的时候,他已经饥渴难耐,杠杆都能把裤子给撕开,跳出来冲锋陷阵了。

    然而,就在奥拉夫急不可耐,都顾不上这是在酒馆内,站起来就要脱裤子的时候……

    “铛……铛……铛……”

    急促,尖锐,穿透力极强的警钟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酒馆内浑浊的空气,也像是三把烧红的铁钩,直接捅进奥拉夫的耳膜,把他胯下那团火生生扯灭。

    “我操!!!”

    他爆吼一声,声音把怀里的侍女吓得尖叫着滚下长凳,麦酒桶被掀翻,酒液泼了一地。

    整个酒馆瞬间安静,只剩钟声还在头顶哐哐乱撞。

    暴躁的北欧玩家的脖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紫红色,额角青筋像缆绳崩断前那样突突直跳。

    “谁他妈敢坏老子好事!!!”

    他一脚踹翻桌子,木杯,骰子,烛台轰然四散。

    旁边几个水手还没来得及让开,就被他蒲扇大的巴掌搡得连人带凳滚进墙角。

    “老子的声望,老子刚点的深渊探索彩蛋!!!”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喷到天花板。

    下一秒,大手直接探进后腰,“呛啷”一声拽出一把双排刃的短柄战斧……斧面还沾着今天砍蛇人时留下的血痂,在烛光里泛着腥臭的幽光。

    “行,行,想打是吧?老子今晚就砍到你们连妈都认不出来!”

    奥拉夫连扣子都懒得系,愤怒的他袒着毛茸茸的胸膛,一脚蹬开酒馆大门,门框“咣”地砸在墙外,震得招牌“海盗的喜悦”吱呀乱晃。

    夜风卷着腥咸与警钟声一齐灌进来,吹得他蓬乱的胡须像一面燃烧的旗。

    码头方向,火光已冲天而起,映得海面一片血红,此起彼伏的惨叫,鱼叉破空的呼啸,木板被劈裂的脆响,混成一首嗜血的迎宾曲。

    奥拉夫把斧柄在掌心“啐”地吐了口唾沫,抡了一圈,扛到肩上,铜铃大的眼珠里,两团怒火彻底替换成了嗜战的亢奋。

    “崽种们,你奥拉夫爷爷来了!!!”

    吼声未落,奥拉夫整个人已像一头披着人皮的暴熊,沿着石板路狂奔而下。

    所过之处,摊贩的棚子被掀飞,鸡笼被踢爆,羽毛与尘土混成一条暴虐的尾迹。

    只剩身后酒馆里,那侍女半裸着趴在窗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惊魂未定地舔了舔嘴唇。

    “……这个疯子,可真是让人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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