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货柜屋中，杰克·李奇习惯性地观察的四周围。
日光灯把货柜屋内照得明亮，跟大部分一眼就能看通透的货柜没什么区别。
一张摆着各色化学器皿的大长桌。水槽、冰箱，摆着旅行用小瓦斯炉的灶台，和放在角落的行军床倒是比较正常。但是陈列着各种物资的货架就又显得十分特别。
杰克·李奇讶异地说道：“这里是渎贩的隐密据点？”
话刚说完，他又敏锐地注意到，货柜内的空间不太对。比起正常的货柜大小，好像又更狭窄一点。
就好像先前那头老虎，从另一个出入口进入货柜的位置。从里头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装置，就只有被压在货架下的一个铁皮柜子，和货柜屋连在一起。
亨利控制着小鸭说道：“我这里曾被荒野的落难者闯入过几次。这样的伪装，可以让那些人理智一点，只拿走生存用的物资。
“而且我这里也没摆什么精制过的货，让他们可以拿出去作为证据。在货架上的原料也都另有用途，没办法制成那些鬼玩意儿。”
听到解释，杰克·李奇理解道：“也就是说这里有另外一层空间。”
“是这样没错。但是单纯休息的话，在这一层已经足够了。行军床是干净的，在床尾的箱子里，有放干净的被褥，假如你需要的话。嗯，你需要食物吗？”
身为老家人的习惯，亨利还是多问了这么一句。
“我的确需要吃些东西。本来打算找到落脚处之后，才找地方吃饭的。不过被那群吸血鬼打扰了。”
“架上有一些可保存的干粮。想吃热的，冰箱里有牛排肉。需要帮你煎一份牛排？花不了太多时间的。咖啡？还是水？”
“这里还可以煎牛排？”杰克·李奇讶异地问道。
“为什么不呢。”尽管这是小鸭的电子音，依然可以听到那种轻松的揶揄语气。
同时，灶台下方的一扇隐密活门，负责羊洞谷实验室的BB-2从中钻了出来。
收到亨利指令的核心机器人，动作麻溜地使用自己的外挂机械臂，从冰箱中取出一块牛排，并从灶台上拿起煎锅。
在杰克·李奇瞠目结舌的表情中，这个不大的机器人就像个餐厅的厨师一样，煎好一份牛排，放到椅子旁的长桌边上。
从球体身躯中伸出的机械臂，不忘给这客牛排送上一副刀叉。
进入活门，随即又钻出来的BB-2，这回则是卸下了原本用来煎牛排的外挂机械臂，换上另外一条手臂，给杰克·李奇送上一杯用马克杯装的咖啡。
对于送到面前的咖啡，杰克·李奇还是收下了，然后坐到放着牛排的位置上。
BB-2顺手将杰克·李奇收进来的垃圾，也就是先前喝完的瓶装水塑料罐拿起，钻回灶台下的活门。就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怔怔地看着一切的杰克·李奇，这时才吐出一口大气。“我可真难想象看到的这一切，就像是科幻电影一样的场景。”
飘到长桌对面的小鸭，没回答关于自己技术的问题。就只是简单说道：“请在用完餐后，就好好休息吧。你今天过来的这趟路程，明天还要再体会一次。希望明天警察不会继续搜捕你。”
提起这一点，杰克·李奇不由得抱怨道：“你难道在城里没有其他安全屋？或者你这边有什么交通工具，我明天自己回城里。”
小鸭用着电子音，说道：“这里没有其他交通工具，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有识别这里地形的机会。”
“有这个必要吗？”杰克·李奇皱眉，又问道：“我想知道，跟我对话的是人，还是某种人工智能？你不会要告诉我，外头的老虎才是控制这一切的主角吧。”
“现有的人工智能技术还没有那么进步，所以是我在远程控制着辅助机和你对话。先前的行动也是由我控制的。”
杰克·李奇想了想，老实说道：“嗯，这样的话，那我得提醒你一下。想在加州找到一个养老虎的人，我想应该没有很难吧。
“虽然说牠的装甲看起来像头豹子，是个很不错的误导伪装。但我认为，可能也误导不了多少人。所以你想灭口的话，看在我说了这些话的份上，请先提醒我一声。”
被突破的盲点，让远在飞机上的亨利一阵无语。最终，他也只能透过小鸭抱怨道：“果然，做人就不能偷懒，做预备方案更是。
“今天被你的情况打一个措手不及，临时做出来的救援方案果然破绽百出。你不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吧。”
杰克·李奇喝了一口咖啡。“我说出去有任何意义吗？我又不知道这里的详细地点。而且按照你过往的经历，大概在某处也有设置自爆装置吧。
“我不管通知谁过来，只要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大概他们都会随着这个秘密基地一起上天。与其如此，不如不说。
“只要你别天真地告诉我，炸弹设置在哪里，引信如何解除之类的事情。我就不可能会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以免造成更多伤亡。”
小鸭的电子音笑着说道：“哦，看来我那个凶恶的名声，还是有一定作用的。这应该高兴吗？”
“我能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杰克·李奇问道。
“从悉尼回洛杉矶的飞机上。”亨利坦然地说着。
只是他慢了一拍，才想到杰克·李奇这个问题的用意。是想知道自己遥控的距离吧。至于他是在做什么的评估，亨利没有读心术，猜不出来。
他倒是不会担心，有人想把三年多前的那场索尼大楼爆炸案翻案。因为那件事早已定性，社会舆论也是相同，没有人同情身为小偷的索尼到底在爆炸中产生了多少损失。
在这一点上，杰克·李奇也是同样的态度。而他也不是那种看到好东西，就想要往军方扒拉，好让自己获得功劳，升上将军，享尽荣华富贵的那种人。
只要亨利·布朗不是他认定的那种必须要被惩罚的凶恶罪犯，杰克·李奇就没有暴露这处秘密基地的想法。
之所以问这些话，只是习惯使然。毕竟对方只警告不要查探位置，并没有禁止其他事情。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