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如同最迅猛的毒药,瞬间麻痹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连举起武器的力气都已失去。
然而,冲在最前方的数十头白虎战兽,并未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吼——!
这些钢铁巨兽,在狭窄的关隘之内,化身为最高效的屠戮机器。它们每一次挥爪,都能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每一次甩尾,都能将一排排的士兵扫飞出去,筋断骨折。
普通的血肉之躯,在这些由万年玄铁与神阶材料打造的战争兵器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
无数的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迅速染红了关隘内的每一寸土地。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内脏随处可见,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与金属的咆哮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死亡交响乐。
然而,这仅仅是序曲。
真正的毁灭,来自于他们身后那无穷无尽的骑兵洪流!
轰——!
当天帝城的重甲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正式撞入黑山军那早已混乱不堪的阵型中时,一场单方面的、惨绝人寰的大屠杀,正式拉开了帷幕。
冲锋的力量是毁灭性的。
第一排的黑山军士卒,甚至连反应都来不及做出,就在那恐怖的冲击力下被撞得凌空飞起,尚在半空,五脏六腑便已尽数被震碎,七窍流血而亡。
紧接着,便是长槊的森林。
天帝城的骑兵们,手中的长槊挥舞得如同死亡的旋风,每一刺,每一扫,都能轻易地带走数条生命。
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又如下饺子般纷纷坠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条血腥的溪流。
这些黑山军,其中不乏有从黄巾之乱中幸存下来的百战老兵,他们战斗经验丰富,心狠手辣。
然而,在天帝城这支装备到牙齿、训练有素、战意如虹的王牌之师面前,他们所有的经验与勇气,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碾压!是一场屠宰!
“为什么会这样?
该死的,居然是连那么可怕的太行天险,为何连他们的脚步都无法阻挡片刻!”
关隘最高处的箭楼上,负责镇守此关的黑山军将领,面如死灰地看着下方那一边倒的屠杀场面,
口中发出了绝望的呓语。
他麾下的士卒,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而天帝城的骑兵,却像是一柄烧红的利刃,轻易地切开了牛油,势不可挡,一路向前推进。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当城门被攻破的那一刻,当骑兵冲入关隘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便早已注定。
绝望之下,他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片血腥的修罗场,眼中闪过一丝悲凉。
“噗嗤!”
冰冷的剑锋划过喉咙,为这场注定失败的守卫战,画上了一个凄惨的**。
主将的自尽,并未让战斗立刻停止。
杀戮,依旧在继续。
岳飞亲自率领着最为精锐的“背嵬军”,如同一柄无坚不摧的神矛,直插敌军心脏。他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其一合之将,沥泉神枪之下,亡魂无数。
整场战斗,从清晨持续到了黄昏。
当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座雄关之上时,关隘之内,已经再也找不到一个站立着的黑山军士卒。
尸骸堆积如山,血流汇聚成河。断裂的兵器与破碎的旗帜,散落得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几乎要将空气都凝结成实质。
在残阳的映照下,整个井陉关,仿佛化作了一座巨大的坟场,充满了悲壮与肃杀。
太行八陉之五,井陉关,宣告易主!
就在岳飞下令打扫战场,清点战果的同一时刻,远在天帝城的叶天,耳边也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叮!恭喜玩家叶天,您麾下神将【岳飞】成功攻克太行八陉之【井陉关】!”
“此战,共计歼灭黑山军敌部三亿八千六百九十万!此乃旷世之大捷!”
“系统奖励:势力声望值+1000万,金币+1000万,您麾下所有领地粮道运输效率提升10%,粮道被截断概率降低5%!”
“叮!恭喜玩家叶天,攻克战略要地【井陉关】,对黑山军势力造成沉重打击!奖励:您麾下全体将士士气+10,黑山军势力全体单位士气-10!”
听到这提示,正在处理政务的叶天,嘴角微微上扬。
井陉关的战略意义非同小可。它不仅是连通冀州与并州的咽喉要道,
更是自古以来的兵家必争之地。
历史上,兵仙韩信背水一战、大破赵军,
走的便是这条路。战国名将李牧,也曾在此地多次与强秦血战。
拿下井陉,便等于在太行山脉这道天然的屏障上,楔入了一颗足以致命的钉子!
太行八陉,共分八处。
分别是:轵关陉、太行陉、白陉、滏口陉、井陉、飞狐陉、蒲阴陉、军都陉。
如今,岳飞已经拿下了第五陉。
而叶天麾下其他的神将,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就在岳飞攻克井陉关的同时,另外几路大军,也纷纷传来了捷报。
“叮!恭-喜玩家叶天,您麾下神将【冉闵】成功攻克太行八-陉之【军都关】!”
“此战,共计歼灭黑山军-敌部四亿七千六百二十万!此乃旷世之大捷!”
“系统奖励:势力声望值+1000万,金币+1000万……”
几乎就在岳飞拿下井陉关的同时,一连串密集的系统提示音,如同-最华美的乐章,接二连三地在叶天的脑海中响起。
赵云、吕玲绮、典韦、许褚……
他麾下的每一位神将,都如同出鞘的利剑,在各自负责的战线上,势如破竹,高歌猛进。
太行八陉,这道被黑山军视为安身立命之本的天堑,在这支堪称神话的军队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消息如雪片般,通过各种渠道,迅速传到了黑山军的权力核心。
滹沱河畔,井陉县北。
这里,便是黑山军首领,“飞燕”张燕所率领的主力大军驻扎之地。数以亿计的黑山军精锐,沿河扎营,旌旗连绵,声势浩大。
滹沱河,这条在历史上曾见证过光武帝刘秀困顿与崛起的古老河流,此刻,却笼罩在一片凝重压抑的氛围之中。
中军主帐之内,身材矫健,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张燕,正紧锁着眉头,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一份份战报。
每一份战报,都像是一柄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
太行八陉,全线陷落!
这个消息,对于整个黑山军高层而言,不亚于一场惊天动地的恐怖地震。
怎么可能?
张燕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要知道,太行八陉之险,天下闻名。每一处关隘都建立在悬崖峭壁之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他们占据此地以来,大汉官军曾数次围剿,无一例外,都在这八座雄关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无功而返。
长久以来的胜利,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天下英雄,不过如此”的傲慢。
他们甚至认为,即便是那位传说中威震寰宇的镇国大将军叶天,其麾下的天帝城大军,也终将在太行天险面前束手无策。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们一记最响亮、最残忍的耳光!
叶天的大军,根本就没有按常理出牌!
那恐怖的墨家机关兽,那足以撼动山岳的攻城器械,那悍不畏死的精锐将士……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
直到此刻,当赖以为生的天险屏障被毫不留情地撕碎时,张燕和他的部将们,才真正意义上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
那不是一支凡人的军队。
那是一支足以碾碎一切、毁灭一切的天灾!
“天下第一强军……原来,这并非虚名……”张燕的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而是用无数的尸山血海,堆砌出来的铁血之名!”
巨大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当太行八陉失守的那一刻起,他们便已经失去了最大的战略纵深。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叶天大军长驱直入的、毫无保留的正面冲击!
“来人!速速传召张白骑、杜长、孙轻、王当……所有头领,立刻来中军大帐议事!”
张燕猛地一拍桌案,发出了嘶哑的吼声。
很快,随着军令传下,一位位在黑山军中凶名赫赫的头领,面色凝重地走进了主帐之内。
这些人,大多都是当年黄巾之乱的余孽。
他们的出身或许只是普通的农民、流寇,但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狠角色。更重要的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曾是“大贤良师”张角的狂信徒,至今仍将张角的教义奉为圭臬。
对于亲手斩杀了张角,覆灭了他们“黄天盛世”梦想的叶天,他们心中,有着深入骨髓的仇恨。
“诸位!”
待众人到齐,张燕环视一圈,沉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肃杀之气。
“想必,军情你们都已经知晓了。叶天的大军,已经攻破了太行八关,兵锋直指我等腹地!”
“没有了八关天险作为屏障,接下来,我们将与天帝城的大军,在这太行山脉之中,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战!”
“此战,关乎我黑山军的生死存亡,更关乎我们能否为当年的大贤良师报仇雪恨!”
“都说说吧,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这尊绝世杀神?”
张燕的话音刚落,帐内瞬间炸开了锅。
一位头生独角、面目狰狞的头领“羝根”猛地站起,瓮声瓮气地吼道:“首领!还商量个屁!那叶天小儿杀我恩师,此仇不共戴天!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与他决一死战!俺就不信,我们数亿弟兄,还怕了他不成!”
“没错!”另一位头领“张白骑”也附和道,“我等皆是受大贤良师点化之人,岂能畏惧一战!
首领,下令吧!我愿为先锋,去会一会那天帝城的骑兵,看看是他们的铁蹄硬,还是我手中的大刀利!”
群情激奋,杀气腾腾。
这些昔日的黄巾余孽,被仇恨与狂热的信仰冲昏了头脑,一个个叫嚣着要与叶天决一死战。
在他们看来,当年若不是叶天横空出世,他们早已跟随大贤良师,建立起属于他们的太平盛世了。
这血海深仇,早已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仇恨,是能点燃血液的烈火。
当年,“大贤良师”张角被叶天亲手斩杀于黄天神境之内,这个消息,对于所有黄巾信徒而言,不啻于天塌地陷。
那是他们心中唯一的真神,是他们摆脱苦难,建立地上天国的唯一希望!
希望的破灭,滋生出的,便是最疯狂、最偏执的仇恨。
此刻,听闻仇敌叶天的大军已兵临城下,这些昔日的黄巾余孽,早已被复仇的火焰烧红了双眼。
“杀了叶天!为大贤良师报仇!”
“此仇不共戴天!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
“天帝城又如何!我等愿以血肉,为大贤良师铺就复仇之路!”
一声声饱含着无尽怒火的咆哮,在主帐之内回荡,几乎要将帐顶掀翻。
然而,作为首领的张燕,却并未被这股狂热的气氛所感染。他锐利的双眼中,闪烁着的是与这股狂热格格不入的冷静与凝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仅凭一腔热血,是无法战胜那支如同天灾般的军队的。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儒雅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喧嚣。
“诸位首领,请暂息雷霆之怒。”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头领之一的张白骑。此人虽也出身草莽,却颇有几分计谋,因平日喜爱骑乘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而得名。
只见张白骑对着众人拱了拱手,缓缓说道:“诸位想要为大贤良师报仇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但,恕我直言,以我黑山军目前的实力,与天帝城大军正面决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太行八关已失,我们最大的天险屏障不复存在。若在平原旷野之上与那支铁骑洪流交战,我军必败无疑,甚至有全军覆没之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为今之计,我认为,我们不应在此地死战。不如暂避其锋,全军西进,穿过山道,进入并州河东郡,与那里的白波军会合!”
白波军!
听到这个名字,帐内众人的眼神都是一动。
白波军与他们黑山军一样,都是黄巾之乱后崛起的势力,其核心成员同样是黄巾余孽,算得上是同根同源。
张白骑继续分析道:“白波军势大,与我军联合,兵力将更为雄厚。届时,我们两军合一,再凭借河东郡的地利,未必没有与叶天一战之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报仇,不急于一时!”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那狂热的头顶。
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他们都明白,张白骑说的是事实。
张燕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他深知自己麾下这支军队的底细,
兵力虽众,但论及精锐程度和装备,与天帝城大军有着天壤之别。贸然决战,与送死无异。
联合白波军,确实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好!就依白骑之计!”张燕当机立断,猛地一拍桌案,“传我将令,全军即刻拔营,向西开拔,目标并州河东郡!”
命令下达,庞大的黑山军阵营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朝着西面的崇山峻岭之中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