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毫无悬念。当樊伉率领的弓弩手突然出现在寨墙外的高地上,箭雨如同瓢泼般落下时,寨内的倭寇才如梦初醒,顿时大乱。
“汉军!是汉军!”
“他们从哪里来的?!”
“快关寨门!”
然而为时已晚。樊哙亲率主力,如同狂风般卷到寨门前。
老将军宝刀未老,大吼一声,竟独自挥舞长枪,挑飞了试图关闭寨门的几个倭寇,随即用肩膀猛地撞向那并不坚固的木门!
“轰隆!”
一声,寨门竟被他一撞而开!
“杀进去!一个不留!”
樊哙如同猛虎入羊群,长枪翻飞,当者披靡。汉军锐士汹涌而入,刀光闪烁,喊杀震天。
倭寇根本组织不起有效抵抗,顷刻间便被斩杀殆尽,少数跪地投降者也被后续汉军迅速控制。
从发动攻击到完全控制这座城寨,用时不到半个时辰,汉军伤亡微乎其微。
“清点物资!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烧掉!伤员就地简单包扎,俘虏……处理掉!我们没时间看管!”
樊哙的命令冷酷而高效。他深知兵贵神速。
很快,这座冒着黑烟的城寨被汉军抛弃。
樊哙父子毫不停留,率领军队如同旋风般扑向下一个目标!
接下来的战斗,几乎就是第一战的翻版,甚至更为顺利。
倭寇的防御体系在突如其来的内部打击下显得支离破碎,讯息传递缓慢,各自为战。
樊哙充分发挥了汉军精锐的机动性和强悍战斗力,专挑软柿子捏,行动如风,侵略如火!
一座、两座、五座、十座……
樊哙父子马不停蹄,率领八千汉军,在山口地区的丘陵、沿海平原上纵横驰骋。
他们时而分兵佯动,迷惑敌人;时而合兵一处,猛攻一点。
攻破城寨、焚烧粮仓、摧毁码头、歼灭小股敌军……如同一条致命的毒蛇,在倭国腹地疯狂肆虐。
在这场疯狂的闪电战中,年轻的樊伉表现尤为耀眼。
他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勇猛,却又多了一份年轻人的锐气和灵活的头脑。
一次,攻打一座依山而建、地势稍险的倭寇营寨,正面强攻可能伤亡较大。
樊伉观察地形后,主动向父亲请缨:“爹,给我五百人,我从后山悬崖摸上去,搅乱他们,您再从正面强攻!”
樊哙略一思索,点头同意:“好!小心行事!”
樊伉率领五百精锐,弃甲衔枚,用绳索和短刃艰难攀上后山悬崖,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倭寇营地后方。
倭寇猝不及防,后方大乱。樊哙趁机挥军猛攻正面,一举拿下营寨。
又一次,行军途中遭遇一支人数相当的倭寇援军。
樊伉不待父亲下令,主动率骑兵发起冲锋,身先士卒,直插敌阵中央,将倭寇队伍拦腰截断,打乱了敌方阵型,为父亲主力围歼创造了绝佳机会。
樊伉的勇猛和机敏赢得了全军上下的敬佩,也让老怀大慰的樊哙频频点头:“这小子,比他老子年轻时还滑头!是块好料!”
父子二人默契配合,樊哙稳坐中军,掌控全局,制定大致攻击方向;樊伉则时常作为先锋尖刀,灵活应对,摧城拔寨。
八千汉军在他们带领下,爆发出的战斗力远超人数本身,真正做到了“如入无人之境”。
樊哙父子狂飙猛进,短短数日之内,竟连续攻克、焚毁大小城寨、据点二十余处!兵锋最近时,甚至威胁到了山口地区的核心城镇。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伴随着无数逃难的倭寇和百姓,疯狂地向四周扩散。
“不好了!汉军从山口杀来了!”
“到处都是汉军!数不清有多少!”
“他们打下了几十座城!领头的是个黑脸老将和一个年轻煞神,勇不可当!”
“汉军主力不是在萨摩吗?怎么这里又有这么多?”
恐慌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倭国后方彻底陷入了混乱和巨大的恐惧之中。
各地守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完全无法判断汉军的主攻方向到底在哪里,更无法得知这支深入腹地的汉军究竟有多少人。
原本可能派往萨摩或博多的援军迟疑不前,纷纷收缩自保。
各地的防御计划被打得七零八落,村野治保和天皇收到的战报充满了矛盾和不实信息,一会儿说汉军主力出现在山口,一会儿又说发现汉军偏师逼近某处要地,让他们根本无法准确判断局势,排兵布阵更是漏洞百出,左右掣肘。
樊哙父子的这趟疯狂奔袭,超额完成了刘盈赋予的任务。
他们不仅成功搅乱了敌后,更是将倭寇的整个防御体系搅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他们像一把烧红的尖刀,在倭国这块油脂上狠狠划过,留下了一道深刻而焦糊的伤痕。
八千劲卒,二十余城,疾风骤雨,铁蹄裂土!
舞阳侯父子的威名,伴随着“汉军无处不在”的恐怖传说,彻底震撼了整个倭国本土。
这场经典的闪电突袭,为大汉东征的全面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成为了军事史上的一次传奇。
——
就在樊哙父子于本州岛山口地区掀起腥风血雨,搅得倭寇后方天翻地覆之际,另一路肩负着同样重要使命的汉军,在老将李广的率领下,已然将目光投向了隔海相望的四国岛——那片以山川险峻、民风彪悍著称的土地,土佐藩。
对马岛军议之上,刘盈的话语仍在李广耳边回响:“李将军,土佐藩防御相对薄弱,且其民风与倭国中枢素有隔阂,此乃天赐之隙!朕予你一万精兵,务要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冲猛打,以武力慑服之!不管是山头、海滩还是城池,朕要你在四国岛上,为汉军扎下一颗钉子,站稳脚跟!你可能做到?”
“末将若不能在土佐撕开一道口子,提头来见!”
李广当时的回答,声若洪钟,掷地有声。如今,誓言犹在耳,战船已抵近四国南岸。
李广站在船头,须发虽已花白,但腰板挺直如松,眼神锐利如鹰,凝视着前方那片逐渐清晰的、山峦起伏的海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