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
简单的准备后,汉军发动了强攻。投石车抛射的石块和火弹砸得城墙砖木飞溅,烟尘四起。
弓弩的对射更加激烈,不断有人从城头栽下。
“杀!”
数以百计的汉军锐士顶着盾牌,扛着云梯,冒着箭雨滚石,咆哮着冲向城墙。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云梯一次次架起,又被推倒;汉军士兵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与城头的倭寇进行殊死搏斗,不断有人惨叫着跌落。
撞击城门的巨木在号子声中一次次撞击着大门,发出沉闷的巨响。
李广亲临前线督战,挽起强弓,专门狙杀城头上指挥的倭寇头目和凶狠的弓手,为登城部队减轻压力。
战斗从午后持续到黄昏,汉军攻势如潮,一浪高过一浪。土佐守军虽然彪悍,但毕竟装备和训练不及汉军精锐,在汉军不计伤亡的猛攻下,渐渐不支。
终于,在一处城墙段,一名汉军校尉悍勇地率先登城,刀光连闪,砍翻数名倭寇,死死守住了一个突破口!
“城破了!汉军上来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
李广抓住战机,投入所有预备队:“全军压上!一举破城!”
汉军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多个方向涌上城头,撞开了破烂的城门,杀入城内。
巷战随之展开,但土佐守军的士气已然崩溃,抵抗迅速瓦解。
日落时分,这座土佐重镇终于插上了汉军的旗帜。
城内尸横遍野,烟火未熄。
李广站在残破的城头上,看着疲惫不堪却斗志昂扬的将士们,看着这座被血与火征服的城镇,长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过程惨烈,伤亡远超预期,但他终究完成了陛下交付的任务——在四国岛上,为汉军夺取了一个坚实的立足点!
攻克此城后,李广并未急于继续扩张。
他深知部队已是强弩之末,需要休整,更需要巩固战果,消化这片充满敌意的土地。
他立刻下令——加固城防,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肃清城内残敌。
同时,派出小股部队,扫荡周边负隅顽抗的小股倭寇,并以这座城镇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汉军的威慑力。
消息传开,整个四国岛为之震动。土佐藩的迅速陷落,以及汉军展现出的强悍战斗力和李广那“飞将军”的威名,极大地震慑了其他地区的倭寇。
那些原本就与中枢若即若离的地方势力,开始更加动摇。
李广实现了刘盈的战略意图,他不仅用武力在土佐藩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更是成功地将恐慌和不确定性植入了倭国南隅。
汉军的战旗,终于牢牢地插在了四国岛的土地上,如同一声惊雷,宣告着大汉兵锋所向,无可阻挡!
这座浴血得来的城池,成为了汉军进一步经略四国、甚至威胁本州岛腹地的桥头堡。
飞将军李广,以其一贯的勇猛和坚韧,再次证明了何为帝国柱石。
——
月黑风高,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单调而压抑的声响。
一支由五艘特制快船组成的微型舰队,如同贴着海面滑行的鬼魅,悄然穿行在纪伊水道复杂的岛礁与暗流之间。
船上没有任何旗帜,船体被涂成暗色,帆篷也经过特殊处理,最大限度地吸收光线,减少反光。
这便是由绣衣使者指挥使郑茂亲自率领的奇袭队。
人员不过三百,却汇聚了整个大汉绣衣使者系统中最精锐、最冷酷、最擅长暗杀、破坏、侦查的死士。
他们乘坐的船只,是大汉工匠呕心沥血之作,轻便迅捷,转向灵活,专为这种渗透突袭任务打造。
郑茂站在船头,一身黑色劲装,外罩避水的油布斗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冰冷彻骨的光芒,如同等待猎杀的毒蛇。
他手中摩挲着一枚刻有“绣衣”二字的玄铁令牌,心中毫无波澜,只有对任务的绝对专注。
“指挥使,前方即将进入倭寇主要巡逻区。”
一名部下低声禀报。
“嗯。”
郑茂的声音低沉而平稳,“熄灭火光,桨手改用皮桨,所有人噤声。按照预定路线,避开主航道,从岛礁区穿过去。”
“诺。”
命令被无声地传递下去。船上的微弱灯火瞬间熄灭,巨大的橹桨被收起,换上了声音更小的皮制短桨。整支舰队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只剩下船桨划破水面的轻微嘶嘶声,以及船员们压抑的呼吸声。
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巧妙地利用岛屿阴影和海流,一次次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倭寇那些漫不经心的巡逻船队。高度的纪律性和精湛的操船技术,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经过一夜惊心动魄的潜行,舰队终于成功突入濑户内海,在预定的、远离主要城镇的一处荒僻海湾悄然靠岸。
“检查装备,一刻钟后登陆。”
郑茂的命令简洁至极。
三百名绣衣使者迅速而无声地检查着随身装备:淬毒的弩箭、锋利无比的短刃、飞镖、钩索、火折子、以及各种难以辨认用途的小巧工具。
他们眼神冷漠,动作机械,如同即将出鞘的杀人利器。
登陆后,郑茂并未急于向内陆深入,而是首先派出斥候,对附近区域进行彻底侦查。
很快,斥候回报:距离海岸五里外,有一处小型的倭寇沿海哨站,人数约三十人,似乎是监视这片海域的,戒备十分松懈。
“就拿他们祭旗。”
郑茂眼中寒光一闪,“第一小队,随我来。第二小队左右包抄,第三小队占领制高点警戒,不准放走一个活口!要快,要安静!”
“遵命!”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绣衣使者们如同鬼魅般散入山林,向着那个亮着微弱火光的哨站摸去。
哨站内的倭寇毫无察觉,有的在打盹,有的在赌博,还有两个在门口懒散地聊天。
他们根本想不到,汉军的恶魔会从他们认为最安全的内海方向出现。
突然!
几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门口聊天的两名倭寇喉咙上瞬间多了一支小小的弩箭,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几乎同时,数条黑影如同蝙蝠般从黑暗中扑出,精准地捂嘴、割喉,哨站内打盹和赌博的倭寇在迷茫和惊恐中便被迅速解决。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声响,只有利刃割开皮肉和身体倒地的沉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