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戒日大军休整之地。
阿保密和摩多,还没有退去。
不过他们从军情得知,大武的互市已经结束。
诸多蛮夷和大武的商人,已经踏上返回大武的道路。
瑶池都督府的热闹,已经散去不少。
“岂有此理!”
阿保密大怒之下,一拳砸在草地上。
这愤怒的一拳,对大地而言不痛不痒。
一旁的摩多,更是忍不住讥讽:“白白耗费那么长时日,辎重也没多少了。”
听到这里,阿保密心灰意冷。
纵然有战机,以他们目前的辎重,也坚持不了多少时日。
“何况...”
摩多缓缓走到近前,玩味一笑:“咱们许久没有将军情传回,只怕戒日王早已大怒。”
这话一出,阿保密内心咯噔一声。
摩多之所以来,不单单因为大败的缘故,还有阿保密迟迟没有军情传回。
“戒日王可是对你极其不满,这一次你又败了!”
摩多继续往下说。
反正大败的锅,阿保密必须背着。
若不然,摩多早就争夺兵权了。
“闭嘴!”
阿保密眼神一冷,当即怒斥一声。
听了这话,摩多这才闭嘴没有继续往下说。
“休整一日,返回吐蕃!”
阿保密深吸一口气道。
“好。”
摩多点了点头。
剩余的辎重,正好可以支撑阿保密带着戒日大军返回。
要是在耽搁几日,要是返回途中遭受进攻,情况就不妙了。
军情才传达下去,就听见一阵马蹄声传来。
一匹快马,直奔阿保密这边过来。
阿保密微微眯眼一看,立马就认出来。
来人不是天竺人,而是吐蕃人!
“参见将军!”
吐蕃将士迅速下马,半跪在阿保密面前。
“你来作甚?”
阿保密眉头不有一皱。
“传达吩咐。”
吐蕃将士说着,就将一封密信交给阿保密。
阿保密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他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密信更是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
摩多见此,大为好奇。
阿保密遭受这等挫败,都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怎么被一封信,给吓成这模样?
摩多上前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天竺的文字。
等他看清之后,神色则是变得极其玩味起来。
这封信出自戒日王亲笔,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让阿保密带着大军返回吐蕃。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大事。
那就是戒日王亲率精锐,要加入针对大武的征战。
这消息无论是对摩多而言,还是对阿保密而言,都是惊世骇俗的消息。
戒日王亲自出手,也意味着大武和戒日王朝的大战,将更上一层更加激烈。
说起来,就是两大王朝开始用国运,甚至其他手段来对抗的大战。
至少目前对戒日王朝而言,就是怎么一回事。
“戒日王若亲临,那王朝怎么办?”
阿保密忍不住道。
没了戒日王坐镇,若有人生出什么歹心,想要弄乱整个王朝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他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当然,这也意味着戒日王不在相信阿保密,甚至摩多等人!
“还愣着作甚,即刻启程刻不容缓,若慢了只怕要受责罚。”
摩多有些紧张了。
方才的玩味,是幸灾乐祸。
阿保密这一次,八成要完了。
可后面的紧张,是回想起了戒日王的严厉。
如果阿保密去完了,戒日王可不管什么。
若要治罪,他和阿保密都要受惩。
轻则卧床两三个月,重则小命不保。
“好!”
阿保密无奈,只能点头应下。
毕竟算起书信送来的时日,戒日王恐怕已经到了吐蕃。
至少是先锋军,抵达了吐蕃。
以戒日王的性子,估摸着就是跟着先锋军一起到了。
军令传达下去,正在休整的戒日军众将士都懵了。
“不是说休整之后再走了,怎么突然即刻启程?”
“谁知道呢,只管按吩咐行事就是。”
“是啊。”
“你们不知道吧,我知道!”
“听说王亲征了!”
“真的假的?”
“如果王亲征的话,大武不就完了?”
“可不是吗,大武如何抵挡王?”
这些消息一经传出,反而激励了集日军的士气。
足以可见,戒日王在戒日军中的形象如何。
人还没来,就能激励士气。
只怕等戒日王到了整合大军,戒日军可以发挥出的战力,要远超之前。
大军启程,而且还是带着疲惫出发。
阿保密一路上,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戒日王突然亲征,他怎么想都不对劲。
“王为何突然亲征,为什么?”
阿保密想不通。
按道理而言,他这边大败,戒日王不知道才是。
如果戒日王要亲征,早就跟着摩多一起来了。
“吐蕃?”
阿保密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想明白了,八成是吐蕃从中作梗说了什么。
才导致戒日王突然亲征。
“对,绝对就是如此!”
阿保密脸色难看。
他更是盘算着,等到了吐蕃,如何找赞普算账!
......
两日后。
吐蕃王城。
赞普和闵特根,连带吐蕃大臣,均是赶赴城门前。
就见前方出现一批兵马,可以判断出来都是戒日大军。
但不同的是,这一支兵马均是精锐。
从他们的甲胄,乃至精气神都可以看得出来。
冷冽的面容和锐利的眼神,以及挺直的腰间。
而为首一人,更是散发着无边霸气。
这不正是,大名鼎鼎的戒日王?
“戒日王?”
赞普和闵特根等人,均是瞳孔一缩。
就算距离甚远,他们都可以感受到,戒日王周身上下散发出的无尽威严和压迫。
戒日王脑袋高高扬起,还有种不屑一顾的自信。
仿佛吐蕃的一切在他眼中,都形同虚设一般。
一众吐蕃人,更是紧张得不行。
“事情办好了吗?”
赞普看向闵特根忙问。
“办好了,应该不会出问题。”
闵特根回道。
“应该?”
赞普脸色难看。
这不就意味着,闵特根都无法保障。
闵特根则是苦笑不断。
是啊,他怎么能保证?
现在吐蕃的叛乱遍地皆是,规模大小都有。
再加上未从根源解决问题,怎能彻底断绝叛乱呢?
“唉。”
赞普叹息一声,只能希望一切正常不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