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四周什么都没有看见,喉咙处却传来清晰的力道,如同一双手在不断的对着最脆弱的地方挤压,揉捏。
时予感到一股窒息。
她立刻就明白了,是婚约祝福的力量。
“经过我这些天的研究,祝福只有在对方生命垂危的情况下才会起到作用。”
时予的眼神看向发狂发怒,疯狂在桌面上来来回回寻找的画眉嘴国王,脑海里产生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难道对现在的画眉嘴国王来说,不喝咖啡,比死了还要难受。
似是印证了她的想法,下一刻,眼前闪过阵风,画眉嘴国王扑了上来。
他的额头青筋暴跳,双手用力抓住时予的胳膊:“咖啡呢?给我咖啡。”
时予试图解释:“那玩意对你的身体不好,容易让你从牛马变成比牛马还要牛马的牛马,一只牛马被当成三只牛马用,很惨……”
时予的话没说完,画眉嘴国王暴喝一声:
“咖啡!”
“没有。”时予伸出手,将画眉嘴国王的爪子从自己胳膊上拿开,无情的转身。
噗通~
画眉嘴国王跪了下来,从背后抱住时予的小腿:“求求你,没有咖啡……我会死的…”
时予:“……”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过身,低头凝视着画眉嘴国王:“咖啡有什么好的?”
她决定破罐子破摔,为了能够去王宫里生活,把真相告诉对方:
“实话和你说吧,你这几天的反常,都是因为喝了……”
“咖啡,咖啡!”画眉嘴国王打断时予的话,嘴里一边念叨着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边把头往地面上撞,发出咚咚的声响,很快,额头就通红一片,掺杂着道道血丝。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就撞死在这儿了。
感受着脖子处越来越强烈的窒息,以及目睹了画眉嘴国王的疯狂,最终,时予掏出半杯咖啡:“罢了,这次就先给你,这玩意对身体百害无一利,你自己掂量着点喝。”
“咕咕咕~”画眉嘴国王一口气将咖啡全部灌进肚子里,开口说了句:“谢——谢——”
转头继续回到织布机前,开始工作了。
时予眉头深深皱起,她现在好像终于理解了人们常说的结婚的意义。
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夫妻之间,终究是相互关联着。
刚开始,她原本的目的是让对方变成家里的牛马,欺压对方。可到头来,自己也受到了牵连。
“这就是结婚吗?”她小声喃喃道:“对方不好过,还会牵扯到自己。”
“我该怎么办呢?”
时予觉得事情到这一步,有点棘手了。于是坐下来,闭上眼睛,安静的思考。
此刻,现实世界,惊悚局。
郝院长看着屏幕里播放的场景,叹气道:“她知道团队的意义,朋友的重要性,亲情的伟大……唯独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
这也怪我们几个老家伙,没一个结婚的。”
青山精神病院的人员多少有点怪,陪伴时予长大的这些人,有一辈子未婚的,有早年丧夫丧妻的,有离过婚,更有甚者,有把老公暴打一顿,进监狱后放出来再进青山就业的……
这样的情况,导致时予对结婚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理解。
唐青在旁边跟着叹了口气:“也怪我,不该让她看那些案例的……”
时予曾在惊悚局翻阅过大量的案例,从中知道捕猎野生动物,杀人放火等行为,因此在进入游仙乐集团副本时,能在蛇面男面前讲出种种违法的途径,让对方大开眼界。
但除了这些案例,其实里面也夹杂着许多关于婚姻的刑事案件。
什么城市独生女下嫁,结果却被婆婆打死了,丈夫作为妻子的亲人,签下谅解通知书并拿到女方全部财产。
又有什么五十岁大妈出轨年轻小伙,被老伴知道后,生气找上门。小伙为爱冲锋,一刀捅死老伴,进了局子。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大妈的计策,她还有个小四,是年轻时的初恋,一直被珍藏在身后。
只因小伙对自己的占有欲太强,无奈之下才故意挑起对立,将丈夫和小伙一起解决,自己再和初恋幸福美满的在一起。
郝院长听完缘由,叉着腰怒目而视。
唐青委屈道:“那一般幸福的夫妻,也不会上卷宗啊,谁能想到……”
在两人争吵时,游戏中,时予思考完毕,睁开眼睛:“我明白了。”
她举起手中的教棍,指向天空方向:“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今天就轮到我来实践这句真理吧。为了通关,冲冲冲!”
时予朝着织布机跑去,画眉嘴国王听到动静,惊悚的转过身,然后,晕了过去。
时予抱着手中的一堆咖啡,疑惑的看着地面上昏迷不醒的人。
怎么先睡了?
她还打算拿出一百杯咖啡,把人给直接喝死。
这样画眉嘴国王就是自愿死亡,跟她没多大的关系了。
时予无奈摇摇头,将自家的便宜丈夫扶到床上休息,自己出门溜达。
这个国家的城池处处透露着光怪陆离的场景,除了每个人的长相都非常畸形之外,商店里售卖的还有虫子窝,湿润土壤等等东西。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指向同个答案,这个国家的人,和虫子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并且时予发现,这个国家里面越富有的人,畸形程度越轻。
像画眉嘴国王这样,只有下巴壳是尖锐的人,纯属于顶级贵族了。
时予在这里待久了,每天看着各种丑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恍惚间,想到了自己还是公主的日子。
当年自己挑选丈夫时,被送过来的那些畸形候选人,已经是这个国家里最拿的出手,身份最高贵的一批了。
像是螃蟹女这种存在,四肢短小和身体完全不成正比,连路都不会走,只能靠爬的存在,估计走到哪,都会被认为是怪物,完全不觉得是个人一样的存在。
时予在王城里面来回晃悠,穿梭在各个店铺之间。
“公主,公主~”
身后传来呼喊声,时予继续逛街,直到一个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时予转过身,看到个跑的气喘吁吁的男人,面容熟悉。
“是你。”时予记得对方,一个很好看的男人,在王宫里面做男仆。
她的侍女很喜欢偷偷送一些东西给对方。为此,对方在王宫里过的日子比其他仆人强上不少。
“是我。”男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他的肌肤很白,做动作时有种别样的柔弱美感。
时予突然理解了自己的侍女为什么要偷偷“养着”对方了,确实有这个资本。
“你怎么来了?”她疑惑道。
男仆:“是婚礼,国王说当初带您离开的那位乞丐其实是邻国的国王,他们约定好了,到一定的时间后,带着大臣们前来亲自见证你们的幸福。”
“现在我们已经来三天的时间了,一直在等待。国王昨天发飙了,询问您跟您的丈夫到底在哪?为什么迟迟不露面。
至于我,则是刚好出来采买些东西,没想到就碰见了您。”男仆的语气里全是喜悦。
他和自己的妻子都很尊敬这位公主。
要不是公主当初让他的妻子拿着鞭子随便抽人,也不会成全了他们两个。
“公主,您还要举办婚礼吗?”男仆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时予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男仆:“这儿的人太丑了,看的眼睛疼。您要是不想嫁,也很正常。换我我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