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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似是故人来

    【狄青篇】

    我叫狄青。

    是个会戴面具上战场的将军。

    有人说我是因为貌美才戴的,也有人说是因为刺字。

    …其实是因为字,至于好看,我没觉得,但戴上后,的确少了很多麻烦。

    脸上这刺字,跟我半辈子了,年少时它的确有些是屈辱,后来军功累迁,官家特许我敷药褪去,我却又说不必。

    “陛下以功擢臣,不问门第,臣愿留此以励军中。”

    这话是真心,但我也知道,就算没了这字,在那些相公眼里,我终究是个粗鄙武夫。

    我的确听不懂。

    我有努力认真学了,可是,不会就是不会,就像军中,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这没有办法。

    范师被我气的放开了手,韩相公也不想管我了,虽然后来又把我拉到身边,但那是因为小殿下。

    最终,我还是回到了范公手下。

    范公于我,是上官,是师长,更似一位不厌其烦,谆谆教诲的父兄。

    哪怕我还是没有学会很多事情,范公也有好好的给我仔细讲,带着我,指点我。

    后来换成了曹政委,范公也没有直接放手,而是时常关怀几句。

    韩相公偶尔也会一起,好像是因为我被好好讲道理之后还算听话,而且,我现在不用他亲自带,他就不生我的气了。

    还有殿下们。

    长公主从来没有看轻我和儿子,反而总是很欣赏的看着我们。

    太女殿下更是信任我,倚重我,对我来说,她小小的一只,却为我出头的那一瞬间,如拨云见日,暖而耀眼。

    相公们,政委们都很好。

    两位小殿下特别特别好。

    我只需要努力杀敌,剩下的,大家都会帮我解决,教我应对。

    我过得特别快乐,京城边关都不会觉得心里发闷了。

    后来,范公老了。

    他卸了实职,在家荣养。

    他儿孙满堂,个个成才,伺候得周到。可我还是隔三差五就去范府。

    我嘴笨,不会说什么宽慰话,就帮他整理整理书房,擦拭擦拭甲胄。

    他教我知恩,教我重义,如今他老了,我照顾他,天经地义。

    这与他有几多儿孙无关,这只关乎我狄青的良心。

    范公走的时候很安详。

    我跪在榻前,这个教会我忠君爱国,在我无数次因不通人情而气到了他或者旁人后,依旧耐心教导我的老人,最后只是轻轻对我笑笑。

    他说:“汉臣……路,已经给你铺平了。往后……坦荡前行便是。”

    我重重磕下头去,喉头哽咽,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知道,他是指官家殷灵毓早已为我扫清了朝中的猜忌,曹政委为我挡住了明枪暗箭,也指他自己,在晚年从不掩饰他对我的提协和教导。

    用毕生威望,清誉,为我尽力在文臣中挣下了一份香火情。

    如今我年岁也大了,有时看看镜子,反倒觉得这刺青印记顺眼得很。

    它提醒着我从哪里来,也见证着我这一路如何走来。

    枢密院那些文书往来,朝会上那些机锋暗语,我依旧听得半懂不懂。

    可没关系,曹政委会在一旁轻声细语,把话接过去,韩相他们也不会再如早年那般疾言厉色,只说我能打好仗就可以。

    偶尔我说错了话,他们甚至会笑着帮我圆过去,仿佛在看待一个……嗯,一个不太灵光,却并无恶意的老伙计。

    从前我会惶惑不安,所以,我留下了印记。

    如今只觉心下安然,我想,那也留着吧。

    狄青可以不变。

    只是要谢同僚,谢范公韩公,更谢御座上的圣明君主。

    我方能搏得一个“大宋军神”的名号,青史留名。

    此一生,也足矣。

    —————————

    【游学篇】

    苏轼决定组织游学。

    曾巩一顿算,发现预算还过得去,批了。

    苏辙来找他,看着收拾行李的兄长,怨念不已。

    他倒是快乐游学去了,连累的自己一直惦记!

    偏偏他又不是太学祭酒,不能随便乱跑和请长假,也就没有办法一起出去游学了,只能在京中听着消息。

    但还是把找人给他配的药递过去。

    “兄长,路上小心。”

    “晓得晓得!子由你且放宽心,你兄长我走南闯北多少回了,还能丢了不成?”

    苏辙才不放心,给他放到行囊里,又强调道:“路上风餐露宿,不比在京中,这药是请沈大夫特意配的丸剂,最是健脾温中,防着水土不服,你定要记得按时吃,莫要贪嘴吃了生冷,就忘了吃药。”

    苏轼这才抬起头,看见弟弟一脸严肃,不由得失笑,接过那沉甸甸的药包,心里软乎乎的,面上却故意逗他。

    “哎哟,我们子由如今愈发有管家公的风范了!这啰嗦劲儿,都快赶上爹了,放心,定然一顿不落!否则回来岂不是要挨我们苏侍郎的训斥?”

    苏辙终究是没忍住,放下了端庄自持的样子,哼了一声。

    苏轼笑的更欢了。

    弟弟还是小时候最好玩了!现在总板着脸,不好逗趣儿了!

    苏辙看着苏轼,还是忍不住又叮嘱了几句:“沿途驿站,州县官员,我已托人打过招呼,若有急事,可寻他们相助,游学讲论虽是好事,也莫要与人逞口舌之快,平白得罪……”

    “哎?打住打住!”苏轼连忙摆手道:“子由此言差矣!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带他们出去,就是要让他们见识天地之广阔,民情之实况,岂能因怕事而缄口?至于逞强好辩嘛……”

    苏轼拍拍自己的袖口,收起散漫的样子,正色道:“为兄如今好歹是太学祭酒,自有分寸!纵要论道,也是以理服人,你且安心!此去不过是带学子们看看这壮丽山河,体察些民情风俗,顺便……寻访些美食佳酿,定不会给你惹祸的!”

    此番是带着学子们游学,他身为祭酒,自会以身作则,岂能如独行时那般恣意?

    再连累了学生们,病了伤了就不好了。

    “倒是你,在京中诸事繁杂,更要仔细身子,莫要熬得太晚,待我回来,给你带各地特产,保准有你喜欢的!”苏轼又保证道。

    “嗯,那就多谢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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