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正在点菜。
盛墨姿态优雅地翻开菜单,仿佛没察觉到空气中无形的刀光剑影。
盛墨:“各位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客气。”
南鸩则单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扫过对面坐成一排的女嘉宾们。
南鸩:“是啊,补充点体力,明天我们还要去好好照顾清翎呢。”
“照顾”二字被她咬得极轻,带着一种暧昧不清的意味,瞬间点燃了战火。
裴诗诗第一个忍不住,她本就因为沈清翎晕倒和之前的误会心乱如麻,此刻被南鸩这居高临下的态度一激,大小姐脾气立刻上来了。
裴诗诗:“要照顾也是由我们照顾,实在不行我还能给他请几个保姆和护工,用不着某些人。”
盛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裴小姐,你会照顾人吗?你所谓的照顾就是在他被下药难受的时候,还在他耳边说“我不喜欢你”这种话吗?啧,这种照顾方式,还真是别致,我想他应该不需要这样的照顾吧。”
裴诗诗的脸“唰”地一下红了,又羞又气:“你!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评论!”
阮明意:“外人?裴小姐似乎忘了,我们和清翎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论先来后到,你也排不上号。”
虞时:“感情不讲先来后到,只讲真心,清翎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无谓的争执。”
苏婳容:“虞时说得对,我认为某些“前任”或者自诩关系亲近的人,以探病为名,行骚扰之实,恐怕更不利于清翎恢复。”
南鸩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明媚。
她身体微微前倾,看向苏婳容:“一向以温柔优雅著称的影后小姐居然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现在看到这么多人惦记他,终于不装了?说到真心,你对他又有几分真心呢?就算有,你这份真心掺杂了多少权衡利弊自己清楚,我为清翎挡过枪,你敢吗?”
苏婳容:“......不用这样揣测我,至少我不会在他虚弱的时候带着一群人去审问他的追求者,上演这种无聊的戏码。”
盛墨:“无聊吗?我觉得很有趣,正好可以让大家认清楚,什么样的人才真正适合站在清翎身边,而不是一些连喜欢都不敢承认,或者.......抱着其他目的接近他的。”
她的视线扫过恋综的所有人,这是个狼人杀恋综,苏婳容和裴诗诗也许不是为了钱,其它人可就未必了。
虞时见状淡淡插话:“适不适合不是由外人来评判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沈清翎自己有判断。”
温语自始至终低着头,反正她又不能说话,先摸清楚这些人的底细再说。
云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她小声打着圆场:“那个......菜、菜是不是快来了?大家都消消气......”
盛夏:“谁生气了,我们没有生气啊,生气的另有其人吧,有些人跟个气包子一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能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生气。”
裴诗诗被刺激到了,她猛地站起来:“你们不就是仗着和他认识得早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喜欢沈清翎,我敢作敢当!我才不像你们,一个个阴阳怪气,拐弯抹角!”
阮明意:“哦?现在又敢承认了?可惜啊,当着清翎的面的时候,你的敢作敢当怎么就不见了呢?”
盛夏:“哎呀怎么又在生气,是不是又把自己当成什么很重要的人了?”
裴诗诗:“你!你们!简直可恶!我一定要告诉沈清翎你们的所作所为!”
盛夏笑了起来:“哇塞我好害怕,你是小学生吗?还玩告状那一套,没事儿就多耸耸肩,把中间那颗痘挤掉算了。”
裴诗诗气得两眼发黑,她咬牙切齿道:“我哪里惹你了,你要这样说我!你也太没有礼貌了!”
阮明意:“如果有那句话伤害到你了,请告诉我。”
裴诗诗:“哼,这还差不多,告诉你,你就道歉?”
阮明意:“我们可以再说一遍。”
裴诗诗瞪着阮明意和盛夏,这两个女人也太恶劣了!沈清翎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有牵扯呢!
裴诗诗冷笑一声道:“......说来说去,你们不也没有得到他吗?不然沈清翎怎么会来参加恋综,还有你,盛夏是吧,我之前查过了,你自己拒绝了沈清翎的婚事,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盛夏的笑意淡了几分,这是盛夏最不能提及的事,也是她最后悔且无法反驳的事。
盛夏直接火力全开:“裴诗诗,不要仗着自己脑袋有问题就为所欲为,你两耳之间回荡着的是清真的信仰吗?”
阮明意跟上盛夏的步伐。
阮明意:“左右摇一下头会被自己的耳朵扇到脸吗?”
裴诗诗:“什么意思.......”
盛夏:“唉,这辈子最该感谢的是保胎针吧?这都听不懂,只有猪耳朵才会扇到自己的脸啊。”
阮明意:“也许她只是脑袋里挤多了沐浴露呢。”
裴诗诗:“这又是什么意思!?”
阮明意:“全是泡啊。”
盛夏:“感觉裴诗诗和三国时期一个谋士很像,叫诸葛什么的。”
裴诗诗:“诸葛亮吗?”
盛夏:“诸葛这呢。”
裴诗诗:“你们太过分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裴诗诗直接被气哭了,她边哭边抽泣,莫名显得有几分可爱。
盛夏和阮明意见自己把人说哭了,于是也就没说了。
万一告诉沈清翎他可能真的会觉得她们过分。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们啊,对情敌手软就是对敌人仁慈,谁叫裴诗诗没脑子喜欢冲在最前面。
眼看冲突升级,一直旁观的沈柒忽然出声:“好了,别逗她了,她这人不经逗。”
裴诗诗泪眼朦胧不可置信地说道:“逗?你居然说这叫逗?这分明是人身攻击!”
桑隐:“人身攻击还算不上,真正的攻击你在医院里不是见过了吗?要不然,我也可以在这里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身攻击。”
桑隐拿起筷子一捏,筷子瞬间断成了两截。
这不是木筷子。
一时间,包厢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包厢外,陆峥嵘戴着耳机,听着里面传来的每一句交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扭曲的笑意。
沈清翎,你依旧还是那样,招蜂引蝶,让无数女人围着你转。
像你这样的坏男人,就应该被我藏起来,让你再也不能出去祸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