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目光淡漠地扫过化身恶犬的魇瞳,对于这个曾经试图算计他的家伙,他可没什么好感。
旋即意念一动。
嗡!
魇瞳化身的恶犬身上骤然亮起璀璨的九彩光芒!
那光芒并非攻击,却带着绝对的掌控之力。
下一刻,九彩光芒溃散成无数光点,如同萤火虫般融入了四周的墙壁之中,而那条恶犬,则随着光点的消散,彻底消失不见。
江逾白之前无法精细操控被抽奖俱乐部吞噬后在此复生的生命,但随着他对混沌万物造化盘掌控力的提升,如今已然可以。
对于魇瞳这种心怀叵测、死不臣服家伙,他直接选择了让其“彻底消失”。
亲眼见到魇瞳就这般无声无息地湮灭,夜歌和敖灭都不禁一愣,随即脸色煞白,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两人反应如出一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夜歌满头神经发丝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心中已被无边的恐惧淹没:
“死了……魇瞳长老就这么死了……被主人随手抹杀了……我……我是不是也会死?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她在心中疯狂呐喊,却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一旁的敖灭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龙魂都在颤栗。
他早已得知,整个混沌巨龙一族,包括龙皇在内,都已被江逾白彻底灭族!
得知这个消息后,敖灭一直活在巨大的恐惧和煎熬之中,生怕哪一天清算就落到自己头上。
江逾白冰冷的目光在夜歌和敖灭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确实有杀机一闪而逝。
但最终,他还是压下了杀意。
毕竟,夜歌和敖灭后来还算老实,也算立了点功。
他缓缓开口,声音打破了第二层死寂的恐惧:“以后,夜歌,你接替艾琳之前的位置,担任俱乐部前台,负责接待引导。敖灭,你就守在门口,当个门童吧。”
闻言,夜歌和敖灭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狂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两人几乎是喜极而泣,连忙将头深深埋下,匍匐在地,用带着哭腔和无比恭敬的声音高声道:
“是!多谢主人不杀之恩!夜歌定当尽心竭力!”
“敖灭领命!谢主人宽宏!”
江逾白不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了第二层,来到了第一层。
“爷爷~”
他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对着正在细心擦拭着一套闪耀盔甲的江天河,亲切地叫道。
江天河正专心擦拭着那套流光溢彩的超神级盔甲,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猛地抬头,见到是自己孙子江逾白,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他连忙将盔甲收起,快步迎了上去。
在万塔之主开始显露出獠牙、搅动风云之后,江逾白出于绝对的安全考虑,第一时间就将江天河接入了抽奖俱乐部内部安置。
对方毕竟是曾经登临永恒的存在,这座永恒林道场更是其经营了无数万年的大本营,底蕴深厚,手段莫测,江逾白不得不防,绝不能让爷爷暴露在任何潜在的风险之下。
江天河快步走到江逾白面前,没有先说话,而是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孙子的肩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确认江逾白全须全尾、气息平稳,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后,脸上才露出如释重负的安心笑容。
他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江逾白的头顶,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如今的江天河,早已被江逾白硬生生堆到了超神境界。
待在抽奖俱乐部里,他不仅能享受到最安全的环境,每天还能到第四层进行抽奖,各种装备、超神级技能、神宠可谓应有尽有,物质上什么都不缺。
唯一让他挂念的,就是孙子的安危。
他偶尔也会去第五层仲裁庭坐坐,从赫连煌盛等人那里了解到外界的惊变,尤其是万塔之主重现的消息,更是让他日夜悬心,生怕孙子在与这等恐怖存在的对抗中出事。
江逾白感受到爷爷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暖流涌动,笑着开口道:“爷爷,一直待在这里还习惯吧?要是不习惯……也暂时不能回蓝星。”
面对万塔之主这等大敌,必须万分谨慎。
对江逾白而言,爷爷江天河毫无疑问是他最大的软肋和逆鳞。
前有量天下被万塔之主算计的例子,谁知道那位老牌永恒还有多少隐藏的阴损手段没使出来?
他绝不能冒任何风险。
闻言,江天河脸上露出无奈却又理解的笑容,摆了摆手道:“行,爷爷都听你的安排。”
其实,看着其他超神如柳青苍、拓跋石、青莲国主等人,如今都已外放,坐镇一方通天塔,掌管一方事务,威风凛凛,说心里不向往那是假的。
但他更清楚,眼下正是自己孙子与那万塔之主生死博弈的关键时刻,他帮不上大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稳稳地待在这里,不给孙子添乱,不成为敌人的突破口。
忽然,江天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期待、促狭又有点不好意思的复杂表情,搓了搓手,干咳两声,压低声音道:“那个……咳咳,小白啊,你看爷爷我年纪也大了,你呢,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给咱们老江家开枝散叶,留个后了?”
江逾白额头顿时浮现出三条黑线,哭笑不得地道:“爷爷!您老人家现在可是超神,活个上千年跟玩似的,着什么急?再说了,我现在是人族共主,外面还有个万塔之主虎视眈眈,大敌当前,哪有心思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他眼珠一转,促狭地笑道:“实在不行,我给您找个后奶奶,您老当益壮,自己再生一个?”
“胡说八道!你个臭小子,连爷爷都敢调侃,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抽了!” 江天河被这话噎得老脸一红,哭笑不得,抬腿作势就要踢。
江逾白哈哈一笑,也不躲闪,任由爷爷那没什么力道的脚轻轻踢在自己身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充满温情的嬉闹时刻。
爷孙俩笑闹一阵后,江天河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而语重心长,他拍了拍江逾白的肩膀,叮嘱道:“小白,外面的风雨,爷爷帮不上你什么。你一定要万事小心,保护好自己。爷爷……只有你了。”
江逾白能感受到爷爷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牵挂与担忧,他收敛了笑容,重重地点头,认真道:“爷爷,您放心,我晓得轻重。我一定会赢,一定会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江天河忽然感觉到自己孙子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猛地向上蹿升了一大截,那无形的威压虽然一闪即逝。
他惊讶地看向江逾白:“小白,你这是……?”
江逾白脸上瞬间露出了惊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