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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信件,新的线索

    掌心的晶沙还在发烫,像有细小的火苗在皮肉底下窜动。苏砚没动,盯着塔基石缝里那点灰白。灰烬状的纸片从裂缝深处缓缓渗出,边缘卷曲,触风即燃,可火光刚起,又自行熄灭,纸片完好如初。

    他蹲下,指尖刚碰上去,纸片突然展开,浮在半空。一行字浮现,墨色如凝固的血:

    “欲知夜家续脉之根,来北境裂谷。残图尚存,非敌所控。”

    洛九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碰它。”

    她站在三步外,银沙在袖口流转,没展开,也没收拢。萧千绝靠在塔门边,雷矛拄地,目光落在信纸上,眉头没皱,但指节微微发白。玄月已经到了信纸侧面,左眼蓝光一闪,那光不是扫过,而是像水一样漫上去,浸透纸面。

    “材质不是纸。”她说,“是某种骨膜,经过刻印处理,能吸收灵力波动。”

    苏砚没收回手。残存的三道纹路在他掌心微微跳动,其中一道突然拉长,直指信纸右下角。那里原本空白,此刻浮现出三组符文。第一组是扭曲的螺旋,第二组是断裂的环形,第三组……是三道弧线环绕一点。

    玄月的呼吸顿了一下。

    “和地底黑气里的印记同源。”她声音压低,“但更完整。这不是残迹,是原版。”

    萧千绝抬手,雷矛尖端一缕电光射出,绕信纸一圈。电光未触及纸面,却在空中凝成细密的纹路,与信中第三组符文重叠七成,剩下三成空缺。

    “夜家分家的秘法标记,缺了‘归心’一脉。”他说,“只有主脉继承人才能补全。”

    洛九璃往前半步,银沙终于展开,如薄雾覆上信纸。沙粒在纸面游走,忽而聚成一点,忽而散开。她闭眼,再睁时,瞳孔收缩:“信纸吸收过地脉灵力。不是被动残留,是主动吸附。它在等某个时机,某个特定的能量频率。”

    “它等的是我。”苏砚说。

    三人都看向他。

    他抬起手,掌心纹路与信纸上的符文同时亮起。不是共鸣,是牵引。那感觉像有根线从纹路深处伸出,直连北境方向。不是命令,也不是召唤,是某种沉睡的东西在苏醒,而它认识他。

    “这纹路在动。”他说,“它想走。”

    “你确定那是它想走,而不是有人想让你走?”洛九璃问。

    “谁会用这种东西送信?”萧千绝冷笑,“骨膜为纸,符文嵌灵,能做这种信的,要么是天机阁的老鬼,要么是幽冥殿的残党。不管是哪边,都没安好心。”

    玄月没说话,指尖一缕晶刺探出,轻轻划过信纸边缘。晶刺接触纸面的瞬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像是冰层裂开。纸面微颤,浮现出第七道符文——一道弯曲的线,像断裂的刻印纹路。

    苏砚瞳孔一缩。

    那纹路,和他逆命刻印碎裂前的最后一道,一模一样。

    “它知道你。”玄月抬头,“不是知道你的名字,是知道你的刻印。”

    洛九璃的银沙猛地收紧,将信纸卷入半空。沙粒高速旋转,形成一道微型符阵,试图解析第七道符文的来源。可符文只存在三息,便悄然隐去,仿佛从未出现。

    “解析失败。”她松开银沙,信纸落回苏砚手中,“但它没消失。它在等你主动回应。”

    萧千绝走过来,雷矛轻点地面:“你打算回应?”

    “北境裂谷。”苏砚盯着信纸,“那里有刻印之神的残图。如果这是真的,我们不能让它落在夜家手里。”

    “如果这是陷阱呢?”洛九璃问。

    “那就让它知道,我们不是猎物。”玄月突然说。

    她抬起左眼,蓝光直射信纸。光束穿透纸面,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阴影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地形轮廓——一道深裂的峡谷,两侧岩壁刻满符文,中央有一座塌陷的祭坛。

    “坐标。”她说,“和夜家古籍记载的‘断脉祭所’一致。那里曾是刻印师献祭之地,三百年前被封印。没人进去过,也没人出来过。”

    萧千绝沉默片刻,突然抬手,雷矛刺入地面。紫电顺着地脉蔓延,片刻后,一道微弱的反馈从北境方向传来,与信纸上的第二组符文产生短暂共振。

    “地脉有断点。”他说,“就在那个位置。监测站没报异常,是因为它被某种力量遮蔽了。不是自然断裂,是人为截断。”

    洛九璃看着苏砚:“你相信这信?”

    “我不信信。”苏砚说,“我信这纹路的反应。它不是被动的。它在找东西,或者……被什么东西找。”

    他摊开手掌,三道残纹在皮下缓缓流动。其中一道,正对着北境方向,持续发烫。

    “它在拉我。”

    玄月伸手,指尖晶刺轻触信纸一角。晶刺接触的瞬间,纸面边缘再次燃起火光,可这一次,火焰没有熄灭,而是顺着她的指尖爬上来,烧向手腕。她没甩手,任火焰蔓延,直到整只手被蓝焰包裹。

    火光中,她的声音清晰传来:“信不是飞来的。它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就像黑气一样。但它不怕银沙,不惧雷光,只对刻印之力有反应。送信的,不是人。”

    萧千绝瞳孔一缩:“你是说,它自己来的?”

    “或者,”玄月收回手,火焰熄灭,晶刺完好无损,“是某个不能露面的人,用某种不能直接接触的方式,把它塞进了地脉裂缝。”

    洛九璃盯着信纸:“如果真有残图,我们必须去。但不能冒进。我们需要确认两点——第一,信中坐标是否真实可查;第二,送信者是否还有后续动作。”

    苏砚点头,将信纸轻轻放在灵力池边缘。池水如镜,映出三十六城的微光。他将掌心按在池沿,残纹渗出微光,融入池水。刹那间,池面波动,符文网络浮现,与信中三组符文逐一比对。

    第一组螺旋,匹配北境监测站外三处死节点。

    第二组断裂环形,对应地脉断点的灵力流向。

    第三组三弧一点,与夜家分家印记重合度达九成。

    但第七道弯曲纹路,不在池中任何符网里。

    “它不在系统内。”苏砚说,“它是额外的。”

    玄月突然抬手,左眼蓝光直射池面。光束穿透符文网络,落在第七道纹路上。蓝光与残纹碰撞,池水剧烈震荡,浮现出一段从未记录的刻印轨迹——一道从北境裂谷延伸而出的线,终点,正是苏砚的掌心。

    “它不是坐标。”她低声说,“是连接。”

    萧千绝盯着那条线,半晌,吐出一句:“你去,我跟你一起。”

    洛九璃没说话,银沙缓缓缠上信纸残角。沙粒在纸面游走,忽然一顿,显出一瞬模糊的人影轮廓——高冠,长袍,袖口有残缺的刻印纹。

    轮廓一闪即逝。

    她松开银沙,信纸缓缓合拢,落回石面。

    “不管是谁。”她说,“他不敢露脸,也不敢直接说话。但他知道你会看懂。”

    苏砚伸手,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

    掌心的晶沙还在发烫,残纹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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