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胖子肥脸无语。
“你这都说得都是啥话,道爷可是天上的玉京护法......”
我见他又要开始装逼,连忙打断了他。
“快点吧!等下人都挂了!”
两人匆忙跑到面包车跟前。
车内的情景惨烈无比,两人三狗在疯狂滚动挣扎,殊死搏斗,血弄得到处都是。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拿起了吴家兄弟丢弃在旁边的匕首。
董胖子抬手制止了我,猛然一脚踹车门,嘴里暴喝一声。
“哪儿来回哪儿去!”
这一声喝,音调、频率相当独特,穿透力十足,令我心头一震。
说来也是古怪,董胖子发出这一声暴喝之后,几条野狗似乎很害怕,迅疾放开了吴家兄弟,纷纷跳下了车,站在离我们不远处,眼睛死死地盯着董胖子,嘴里发出低呜声,前脚掌反复挠地,似乎在积蓄力量,随时都要朝董胖子攻击。
董胖子背着双手,反而跨前几步,冷哼一声。
“没完了?!这两人对道爷有用,再叽歪让你们下不去,信不?!”
几条野狗后退了几步。
董胖子突然趴在地上,伸出舌头,猛然冲它们发出几声癫狂的狗吠声。
它们一听到董胖子的吠叫,吓得身躯一拧,扭头撒丫子就跑,脚丫子扬起阵阵灰尘。
仅仅几秒钟功夫,它们在月光之下,彻底消失不见。
董胖子拍了拍手,开心极了,哈哈大笑。
我瞅着这货变态的样子,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它们到底是真野狗,还是董胖子嘴里说的邪门玩意儿?
如果是真的野狗,怎么会凶成这样?
可若是董胖子说的邪门玩意儿,这家伙学几声狗吠,驱邪就结束了?
董胖子拍了拍我肩膀。
“小孟,道爷屌不屌?”
我没再理会他,赶紧上了面包车。
吴小厝的手指已经被咬断一根,人昏了过去,血在拼命地流淌。
吴大厝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哀嚎连天,单眼疼得流出了眼泪。
太惨了!
我问:“还能开车不?不能的话面包车丢这里,坐运尸车去医院。”
吴大厝抹了抹眼泪。
“不用不用!去医院瞎耽误工夫,我们有药......孟老板,帮我们拿一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拎起了包裹,里面瓶瓶罐罐挺多的,按他的要求,拿了一个瓷罐子出来。
吴大厝从里面倒出灰糊糊的药粉,搞在了自己弟弟的手指断裂处。
“啊!”
一声惨呼。
本来晕着的吴小厝突然惊坐而起,双目暴凸,额头大汗淋漓。
“疼疼疼......”
吴大厝点着了打火机,对着药粉烤,烤了一会儿,血不流了,药粉板结成块状,就像打了石膏。
尔后,他又将药弄在了自己伤口处,同样用打火机烤。
车厢里传来两人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鬼药,也不敢问。
董胖子嘬着牙花子:“是个狠人!”
吴大厝弄完了药,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下了车,打着手电筒,呲牙咧嘴地在找着什么。
“东西呢......艹,东西哪儿去了?!”
我和董胖子对视了一眼。
这家伙估计是在找从尸体身上薅下来的宝贝,可能刚才与野狗在外搏斗时掉了。
难怪他不肯马上去医院,大概率怕回来之后这些宝贝不见了。
董胖子走了过去,故意揶揄道:“瞎子,你在找刚才被扯掉的几把毛呢?”
吴大厝瞅了瞅我们。
“你们有没有见......算了,你们一直在车上,肯定没见着,行了,你们上车去吧,我找一下东西。”
董胖子不满地说道:“我们救了你们,连个谢字都没有,是不是有点没素质了?”
吴大厝闻言,想了一想。
“这次确实多亏你们赶跑了它们。那什么......以后你们死了,我兄弟俩免费给你们运一次尸。”
董胖子勃然大怒,抬脚一踹,将他踹了个狗吃屎。
“去尼玛的!”
吴大厝火了,从地上起身,张嘴准备驱虫。
我们吓得立马往运尸车上奔。
由于我们这次救了他们,吴大厝也没真驱虫,继续打着手电筒在四处寻找。
天空突然雷声隆隆,暴雨倾盆而下。
吴大厝万般无奈,只得上了车。
我们累极了,迷迷糊糊之中睡着。
也不知道睡到啥时候,我被一阵敲车门声给吵醒。
醒来一看,外面暴雨依旧,雨雾阵阵,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谁啊?”
话一出口,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大晚上谁来敲车门?
抬手一推旁边的董胖子,手却推了个空,主驾驶的董胖子不见了!
我打开手电筒,往车内一照,除了后面三具一动不动的尸体,根本没死胖子的人影。
敲车门声愈发激烈,还带着指甲挠铁皮的刺挠声。
手电筒往外面照去,奈何雨实在太大,根本看不清楚。
我心里有些发毛,咽了一口唾沫。
“胖子,是你吗?你特么别瞎搞!”
外面没有回话,依然在拼命地敲车门,似乎我不出去,对方就要掀车。
我心中骂了一句董胖子的娘,抡起匕首,也不管外面是人是鬼,猛然推开车门。
“敲你大爷啊!”
可门推开之后,风裹挟着雨扑面而来,不见任何人,也不见动物。
我举起伞,在四周转了一圈,啥也没看到。
上车之后,我估计董胖子去拉屎了,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
电话还未拨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下,我听出了异常。
敲门声不是从车外传来的,而是在车里。
我猛然回头一看。
发现一具尸体的手从白布里探了出来,曲着拳头,猛砸两下车身,又用指甲疯狂挠几下,挠过的车身之处,全是血。
我头一下麻了。
“卧槽!”
整个人窜了起来,推开车门,往外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