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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你是来……的吧!

    之前马石琳在高台上的时候,应该远远就扫到过冯夭。

    只是当时离得远,这下两人是面对面的。

    冯夭不会踌躇,她的脑子不支持她进行如此复杂的操作。

    冯夭只会默默思考,一会儿要是被认出来,是出手打她,还是掉头就跑。

    还好,马石琳没让她为难。

    这位江城山的女长老听到通禀后,从望江楼出来,抬眼打量了一下冯夭,眼中尽是估算,并没有分毫异色。

    没认出来。

    “冯姑娘,”马石琳点点头,“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如此年轻就有这等修为,着实罕见,愿意入我江城山,确实是一份大礼。”

    话到此处,她却又顿了顿:“不过,人心隔肚皮,秦州之地你也晓得,就这么放你进去,若有个万一,搅乱了山主大喜之事,我可承担不起。”

    坏了,她不让我进,我是打还是跑啊?

    冯夭在思考。

    马石琳则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这女人小小年纪,倒是沉得住气,自打看见她,就一直面无表情的。

    她清了一下嗓子:“山主将婚宴操办之事交给我,我也是怕出事,这样,若是冯姑娘能接受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条件,我现在也可以带你直上三台。”

    冯夭眨一下眼睛:“何事?”

    马石琳伸手入怀,摸出一颗黑漆漆的丹药:“这是一枚咒心丹,此丹入体,深植于心肺,若有解药,可以保证一月无碍,否则便会心力交瘁而死。”

    冯夭恍然:“哦,所以我服下这颗丹药,只要不想死,就只能供江城山驱使,自然也不需要考虑忠心与否的问题。”

    马石琳咧嘴一笑,白齿森然:“姑娘说的是。”

    江城山,至少高层,对于自己宗门是个什么东西,心里还是有数的。

    换在旧国尚存的时候,他们一准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

    像这样的宗门,要凝聚人心,不靠旁门左道是不可能的。

    咒心丹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除了少数亲信外,宗门上下的要害职位与各级高手,都受此物掣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咒死也无非就是死,真要是硬骨头,这玩意儿也拿捏不住。

    说白了还是一道保险,只能管住那些怕死的人。

    “冯姑娘要是害怕,我江城山也不勉强……”马石琳笑呵呵地说着。

    结果话音未落,就看见冯夭一把拿过了丹药,跟个糖豆似的就往嘴里一扔。

    甚至还装模作样地嘎巴嘎巴嚼了两下。

    给马石琳都看呆了。

    卧槽?入我江城山之心如此真切而急迫吗?

    冯夭吃完,仍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能上楼了吗?”

    马石琳肃然起敬。

    让过半个身位,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冯姑娘……不,冯长老,请!”

    ……

    裴夏脱了身上的黑袍和兜帽。

    这身装扮混在那群江湖人里倒还罢了,潜入到江城山旁处,就太扎眼了。

    他离开二台之后,就找了个路旁的隐蔽位置躲了起来,伺机打昏了一个身材与自己差不多的江城山弟子。

    此刻扒了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他才走出小道,左右张望了一下,装作无事地向着望江楼方向走去。

    他当然不觉得,换个弟子服就能随意出入望江楼。

    但是,目标既然是个罐子,肯定会很显眼。

    裴夏的想法是,先在望江楼附近徘徊一下,如果运气好,能直接遇到搬运姜庶的人,那半路杀出,抢了就跑自然是最好的。

    结果刚靠近望江楼,就看到好几名神情戒备的铁骨修士。

    这应该都是苏晏安排的。

    如此严密,难不成姜庶已经被人扛进去了?

    裴夏仰头望了一下高耸的望江楼,这地方一眼也瞧不出哪里是休息的房间……要不然等婚礼结束,让冯夭在里面查探一下,自己再里应外合?

    裴夏心里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警戒的视线,寻找着足够隐蔽,又方便突入的位置。

    他寻摸半天,蹑手蹑脚地钻进了一处小树林。

    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

    一转头就瞥见了一个大白屁股。

    留着利落黑色短发的男人正蹲在小树林里,嘴里还叼着纸,他错愕地转头,目光与裴夏交汇在一起。

    两人各自沉默了非常短暂的一瞬。

    随后裴夏一个灵巧地转身,手掌攀住树枝,柔韧的身躯腾空而起,稳稳落在枝头,同时手中一把折扇落出来,俨然做好了交手的准备。

    而对方也不遑多让。

    那黑发男人把嘴里叼着的纸往结实的屁股蛋儿里一夹,身形矫健如同猎豹般蹿了出去,人在半空先提了一把裤子,然后一个前扑,侧着就滑进了林中的一片草地凹陷中。

    动作干脆凌厉,仓促之间的选位也十分优秀!

    裴夏立马就判断出来,虽然是偶遇,但这家伙绝非等闲。

    他不是修为如何的问题,而是在这短暂时间里,他展现出的反应和临场选择,都在突出一种“战斗本能”。

    事实上,陈谦业此时心里也是惊异的。

    这人穿着的明明江城山寻常的弟子服,可刚才刹那间的动作,肢体的配合与协调,绝不是疏于习武的人能做出来的。

    别说是底层弟子了,就是那些有修为的所谓长老,动作都会笨拙得多!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屁股都不擦就先隐蔽起来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江城山让这么一个身手不凡的家伙趁自己拉屎的时候突袭,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苏晏是看出他们来者不善了?

    不应该啊,罗小锦在明,自己在暗,我一个兵家,哪里有马脚可露?

    陈谦业正琢磨呢,忽的一阵破风声传来。

    两道无形气劲宛如毒蛇,穿过重重草叶,朝着他激射而来!

    陈谦业更是一惊,他不是惊这手段有多强悍,而在于这分明是武夫的技法。

    不是炼头?

    江城山有武夫吗?

    陈谦业一个转身,先避过了气劲,才冒头向那人细看去。

    他作为顶级的兵家,实力之强远超常人。

    但这里是望江楼,楼里还坐着李胥的两江船司统领,一旦兵势纵横,势必会引起对方注意。

    要是让江城山知道他陈谦业潜伏在贺礼队伍中,事情就麻烦了。

    他现在想的是,既然对方是个武夫,那或许并非江城山门人,这事儿没准可以聊。

    可等他一探头,却看到刚才裴夏栖身的树上早已没了人影。

    陈谦业眉头一皱,多年战阵厮杀的本能在此刻激烈预警。

    他猛地扭了一下脖子。

    一道光华之中,巡海剑的剑尖从虚空中探出,就擦着他的脖颈,钉在了树上!

    远处,裴夏也惊了。

    竟有如此顶级的战斗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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