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地方,消息传得比草原上的风还快!
太子爷秦夜打了胜仗的消息,早就插翅膀飞遍了大街小巷。
老百姓们可不管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他们就认一个理儿。
太子爷把欺负他们的草原蛮子打趴下了!
还把那些吃里扒外的狗王爷给抓回来了!
解气!太解气了!
所以,当秦夜带着大军出现在城外官道上时。
官道两侧早已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比过年还热闹!
路两边挤满了人,踮着脚尖看,小娃娃骑在大人脖子上,兴奋地哇哇叫。
“快看!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回来了!”
“殿下千岁!千千岁!”
“英雄!都是英雄啊!”老百姓们扯着嗓子喊,把自家煮的鸡蛋,烙的饼。
甚至还有壶里装着的自家酿的酒,拼命往队伍里的士兵手里塞。
太子宫卫大军,尤其是来自伤兵营的那四千人,哪见过这阵仗。
一个个挺胸抬头,尽量让自己走得更精神点,心里那叫一个自豪!
之前吃的苦,受的伤,流的血,在这一刻,感觉全都值了!
跟着太子殿下,真他娘的带劲!
秦夜骑在马上,看着这万民欢呼的场面,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他抬起手,向着道路两旁的百姓们挥手致意,引得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但他目光扫过身后那些囚车时,眼神瞬间又变得冰冷如刀。
囚车里,容县王等一众王爷面如死灰,缩在角落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百姓们的欢呼声,此刻在他们听来就像是抽在他们脸上的耳光。
那些扔过来的烂菜叶子、臭鸡蛋更是让他们羞愤欲绝。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欢呼的人群,缓缓进入了巍峨的京城大门。
城内的气氛更是热烈,酒楼茶馆的窗户全都打开,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皇宫,金銮殿。
今日的朝会气氛格外不同。
文武百官早就按品级站好了,但一个个都心神不宁,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谁都知道,今天这场朝会,是专门为了迎接太子凯旋和审理北境诸王而开的!
绝对是腥风血雨的一天!
龙椅上,乾帝穿着最隆重的朝服,面色平静,但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精光。
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这把悬在头上的刀,终于要落下了。
而且是以一种他最期望的方式!
“太子殿下到!”殿外禁军高喊一声。
瞬间让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大殿门口!
只见秦夜腰挎龙影宝剑,大步流星地走进殿来。
他走到御阶之下,沉声道:“儿臣秦夜,奉旨平定北境,幸不辱命!”
“今日凯旋,缴获叛贼容县王等一干人犯,听候父皇发落!”
“好!皇儿辛苦了!快平身!”
“此番北境之行,你力挽狂澜,粉碎阴谋,重创外敌,扬我国威!”
“功在社稷,利在千秋!朕心甚慰啊!”乾帝一点都不淡定的站了起来。
直接走到秦夜身前,双手将他扶起。
“此乃父皇洪福齐天,将士用命之功,儿臣不敢居功!”秦夜起身,谦逊了一句。
父子俩这番对话,算是给今天的朝会定了调子。
太子立下大功,无可争议!
北境诸王谋反,也是板上钉钉!
想要反驳的,想要为北境诸王开脱的。
便是欺君之罪!
紧接着,殿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和呵斥声。
只见无数禁军押着一串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面无人色,几乎是被拖着的容县王,后面跟着攸县王,珠城王等二十多个王爷。
一个个戴着重枷锁镣,狼狈不堪,哪还有半点往日亲王的威风。
他们被强行摁着跪在大殿中央。
面对着龙椅上冰冷的目光和周围百官鄙夷愤怒的注视。
许多平时和他们交好,甚至有所勾结的官员,此刻都吓得低下头,生怕被牵连。
“容县王!”
“你身为宗室亲王,世受国恩,不知报效朝廷,反而勾结外敌。”
“私蓄兵马,倒卖军粮,意图谋反!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乾帝低喝一声。
容县王浑身一抖,抬起头,嘴唇哆嗦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陛下,陛下明鉴!臣是冤枉的!”
“是太子殿下他严刑逼供,栽赃陷害啊!”
“还有攸县王!是他背叛臣...”
“放屁!”
没等他说完,攸县王就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容县王破口大骂:“容县王!事到如今你还敢血口喷人!”
“陛下!太子殿下!臣有罪!臣一时糊涂被他蒙蔽!”
“但臣迷途知返,主动向太子殿下揭发他的罪行,戴罪立功啊!”
“所有罪证,都是真的!就是他主谋!”
“粮草是他勾结刘万石弄的!私兵也是他养的!他还想拉着我们所有人一起造反!”
其他王爷一看攸县王这架势,为了活命,也纷纷跟着指证容县王,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他身上。
一时间,大殿上变成了狗咬狗一嘴毛的闹剧。
容县王这边刚喊完冤枉,没等攸县王他们再咬回去。
底下站班的文武百官里头,可就有人站不住了。
这帮大臣,一个个精得跟猴似的,心里跟明镜一样。
容县王他们干的那些破事,是真的,太子殿下肯定也捏着铁证。
但问题是,这跪了一地的王爷里头,有好几个跟他们沾亲带故啊!
不是闺女嫁过去了,就是儿子娶了人家郡主。
再不济也是暗中收过不少好处,利益勾连深着呢!
这要是全都按谋反罪论处,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就算不株连,追查起来,他们这些亲家,盟友也得倒大霉!
轻则丢官罢职,重则脑袋搬家!
必须得保!
至少得把水搅浑,不能让火烧到自己身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臣率先哆嗦着出列,扑通一声跪下了:“陛下!陛下息怒!容县王之事,或有隐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