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橙眼眸流淌下两滴清泪，闭上了眼睛。
李怀祯说道：“抱歉，你身上的气息，势必会吸引住长生殿的人的注意，拿你的身体做些实验，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
“倘若有一天，我还活着，我来为你解开···”
李怀祯对着沐橙的身影伸了伸手，发觉沐橙的身躯微颤，眼泪无声无息的滑落：“他说，你一直像个小孩子，长不大。”
“即使···你实力不错，也难以逃脱被长生殿的···抓去。”
“他厉害，预知到了后边千年的事···”
沐辰的眼眸微微泛出湿润，李怀祯轻轻抱住她：“很快···”
“我就来了。”
李怀祯合上了棺材，察觉到了沐橙胸口上的硕大的玉盘，那是世上仅有的绝世神品，当初苍梧老祖、楪无虚说的就是这玩意，他确实没有真品，某种程度上，大黑天也没算被苍梧老祖骗了。
李怀祯心里没有半分贪婪之色，他也知道，这玉盘，这神族气息，对于长生殿的家伙，都是致命的诱惑。
“唉！”
李怀祯笑道：“这玉盘，也就只有盛灵渊那等，才不怕被人抢了去。”
当初，盛灵渊跟他说，他看到了很多事，看到了···
李怀祯一一记下，按照盛灵渊的布置一步步走。
“我···最后看到了···”
盛灵渊不由自主的身躯微颤，从未如此失态：“我并没有看到结果，我只是看到了···比起神皇更可怕的···”
“前边的下棋之人还好，若我在，不足为惧。”
“只是后边的···恐怕，即使是我，也无能为力，你···真的能···”
“你都不能，那我肯定也做不到啊！”
李怀祯苦涩一笑：“因为，你就是我啊···”
“呵···”
盛灵渊笑道：“这一步，我算不出来，至于下棋之人，我看到了，你能度过。”
“那我···与紫玉···”
李怀祯欲言又止，犹豫很久，还是问道：“我们···有一个好的归宿吗？”
“与最后一步有关···”
李怀祯苦涩一笑：“我当然知道了，我是说，在那之前···我能见到紫玉吗···我能牵着她的手吗？”
“当然···”
盛灵渊笑了笑，取出一块玉坠，递给李怀祯，道：“拜托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沐橙。”
李怀祯看出了盛灵渊身上的血迹，眼底闪过几丝不忍：“你是把玉盘给了沐橙，强撑着···”
盛灵渊点了点头，道：“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倘若我不做，这世间···怕是···”
“我只是为这世间，求得一份生机。”
“而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你是靠着秘法···”李怀祯终究没有说出口，按盛灵渊的说法，离开了那玉盘，他就会死，可他强撑着，怕是用了些代价。
“这玉盘究竟是什么东西？”
李怀祯在思考着什么，盛灵渊的发丝凌乱，兴许是受了重伤的原因，占卜之术出了些许，对话差错越来越多了，断断续续的。
他没有准确地接上，好久才说道：“你可知，神族的诞生怎么来的？”
“不知。”
“开天之后，精灵之气沉淀，出现了生命体，这些精灵之气成就了神族，天地应运而生，不入轮回，寿命悠久，所需要的天地人魂都是精灵之气化的。”
“精灵之气，最为精纯，比起其他种族，他们的天赋最佳，一出生便有着···后世所说的四品修为，他们可以修炼到二品，神皇作为神族的···实力已然达到了一品之上，那时，境界划分是按照第一条路来的，也就是四维，无时间的境界，只不过，神族一开始即拥有与认知不匹配的力量，神皇没有完全理解无时间的含义，自然实力不是无时间的实力，不然，我也杀不死他。”
“当初我与某位做了些交易，使得人族实力提升，加之一些神族、半神族帮我。”
“我在最后时刻，达到了无我的境界，虽说不如神皇，可是我这边神族、半神族、人族已然使得神皇体力不支，身体恢复越发缓慢，加之我有玉盘，死不了，才堪堪杀了神皇。”
“至于其他旧神，实力自然是比不了神皇的，我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封印。”
李怀祯眼神迷离，他不清楚，那时神皇的修为有多么厉害，乃至这位人王脸上都浮现了一抹惧色。
“你是通过什么办法，蛊惑了那些神族？”李怀祯说起这个，不由笑出了声：“你可真行，蛊惑神族去杀神皇。”
“这个···”
盛灵渊笑道：“神皇残暴，其他神族更是如此，只有少部分神族对人族有善意。”
“那些人族与神族诞生下来的半神族，也自诩神族自称，天赋甚至优于纯种神族，从小就能轻易修到二品，只是，到了后边，很难修到一品。”
“他们的一品与你所认知的有些不同，是指神觉千倍万倍。”
“毕竟，那时天道气运掌握在神族手中。”
“我对那些半神族说道，可以修到一品，毕竟，在那时，人族最多修到四品，很少有三品，而我已然修到了一品。”
李怀祯笑道：“你的天赋，很好。”
“不是这个原因。”盛灵渊解释道：“我提升力量的原因是我与某位···做了交易。”
“我哄骗半神族，可以修到一品。”
“那时，半神族也早已被纯种神族排斥，加之他们也以为神皇实力就一品，没有在意。”
“后来，死的很惨，我带去的人都死了，我凭借着玉盘，活了下来。”
“只是···后来的事，你知道了，我把玉盘给了沐橙，沐橙，也是被神皇给···”
李怀祯仿佛刚刚睡醒，再次看了沐橙一眼，这位曾经实力也在一品神游之上的存在，如今天道气运不在卷帘神族，实力跌倒了二品。
“我的卦，没有错，此次的收获，便是我的境界，达到了换骨境界，寻常的四品修士，很难伤到我了。”
李怀祯歪着身子，斜靠在墙上，一副松散的模样，看了一眼沐橙，看出沐橙上下起伏，他便让沐橙开口说话。
“你···”
沐橙的眼眸变得柔情，轻声道：“把玉盘一起带走吧。”
“接下来，该去哪？”